跨界——一粒基因缺陷的种子

没有窗户的不到二十平方米的空间里一下摆了好几套全新的卡式工位，让人感到压抑又拥挤。

这是王卫国为他新公司租的办公室的员工公共办公区。这个办公空间其实是门厅。门厅的入口，两扇玻璃大门占据了整整一面墙的宽度，大门前面是昏暗的电梯走廊。

走进大门，一堆连体工位突兀地站在了房间的中央，工位四周都留有过道，因为这个门厅连接了几个房间，必须为人通过留下空间。

进门的左侧是一间由厨房改的很小的会议室。同侧的深处一扇禁闭的小门里是卫生间。由于年久失修，卫生间里下水管道里常年涌出一股股排泄物的恶臭，即便在换气扇二十四小时不停运转下，每次进出开门恶臭都会窜到门厅，让人不胜其烦。

公共办公区的尽头上两级台阶后，左右排着三个小房间，左边一间是王卫国平常冥想的由主卧室改造的办公室，旁边还有一个黑漆漆的衣帽间，内里放了一张行军床，这是长期不回家的王卫国晚上睡觉的地方。右侧第一个门里是小一个号码的房间，原来是这套住房的次卧，这间房子也被改成了一个独立办公室。办公室里一张一米六长的紫黑色办公桌和一个同样颜色的一米二宽的贴木皮中密板文件柜，以及一张树胶框架黑色尼龙网办公椅。王卫国对肖岩多次提到，这间办公室是专为肖岩准备的。右侧最里还有一个放了两张办公桌的房间，是王卫国预留的财务办公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以说王卫国的办公区各个功能区都齐备了。唯一的问题就是除了他自己，每个预留都是虚位以待。

肖岩和陈宇宙成了暂时填补王卫国虚位的第一批，也是最后一批人。总算使得他精心布置的办公室没有彻底空置浪费。

从武碧月办公室搬走后，肖岩和陈宇宙就暂时搬到了王卫国这个位于市中心的地方，为他们的互联网平台项目做前期准备。肖岩并没有到王卫国为他准备的独立办公室，而是与陈宇宙在门厅的公共办公区各自找了个工位。他们选的工位正对着，中间隔着四十公分高的磨砂玻璃隔断并不影响他们交流。

“宇宙，你看我们这个平台是自己开发还是买现成的进行二次开发？”一个与他们无关的阳光明媚的午后，肖岩问陈宇宙。他得抓紧时间和陈宇宙交流下工作，他们一起在办公室的时间并没有肖岩预想的那么多。那段时间肖岩经常外出，先是为新团队到处找办公场地，后来是不时亲自去装修现场实地监督。

肖岩不在王卫国的办公室时，陈宇宙也不会去，很多时候都是陈宇宙认为肖岩会不在，自己也就懒得去了，大多都是只留得肖岩和王卫国在房间里瞎扯。因此，肖岩碰到陈宇宙的时间也不是很频繁。

“买个现成的来二开。”坐在经常窜出恶臭的卫生间门前的陈宇宙斩钉截铁地说道，几乎没假任何思索。这是陈宇宙给团队平台的技术定调，这个基调最终决定了他们这个平台的技术格局，也为后续的所有局限埋下了隐患。

应该说陈宇宙以他的视觉提出自己的看法并无问题。只是不幸的是，当时的肖岩因为自身的局限以及太多的顾虑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思路的瑕疵，也没有请专业的人进行评估就轻易认同了。

可以说陈宇宙只是埋下了一粒有基因缺陷的种子，肖岩却忙着浇水施肥，让这粒注定无法结出果实的种子发了芽，并病态地缓慢成长……

早安，五月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