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绝育记

不知道是不是大多数的猫在绝育之后都会对主人疏远一阵子,反正家里这对姐弟的确是讨厌和人亲近了。最近,姐姐刚从绝育的惊魂中缓过来,弟弟又成了需要被“治愈”的小可怜。
在经历了鼻敏感、猫癣、眼角发炎的拖延与折磨之后,十个月的乔治终于绝育了!
万幸,乔治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发情迹象,只是性格从磨人精变成了臭男人,脾气暴躁,爱追着姐姐屁股跑。小的时候一旦被抱起来他就会搂着你的胳膊,像一块黏在身上的小年糕,性成熟后不仅完全在腿上待不住,有时候对抱抱也很反感。那段时间,我和阿柴一心指望着绝育能够换回我们的“小年糕”,然而,孩子还是无情地长大,留下了心酸的老母亲。

乔治绝育那天是个阴天,天气预报会降温、下雨。这个悲情的基调奠定得足够充分了。
接下来,是迎接医院护士和医生的问候和赞美。
大夫:“这猫一岁了吧?”
阿柴:“九个多月。”
大夫:“怎么这么大了……怎么这么快就这么大了”
抽血的护士小哥哥:“这么胖啊,对自己够好的!”
护士小姐姐:“家里伙食不错啊!”
是的,不到十个月的乔治已经十斤了,是个大孩子了。
然而,不论什么褒奖都无法抵挡彼时乔治对周遭的恐惧。因为上一次来医院准备绝育时,大夫帮它检查了眼睛,大概翻眼皮的动作给他造成了极深的心理阴影,所以这次再来医院,乔治不是瑟瑟发抖就是躲在猫包里,已经不是之前打疫苗时无所畏惧的宝宝了。

虽然预约的是9:30手术,但是周末的宠物医院忙忙碌碌,从检查到采血化验,最终也是等到了中午12:00左右才进的手术室。
不知道是不是父母心作祟,等待的时间里,乔治不住的舔嘴巴、吧唧嘴,八成是渴了,作为家长只能在心里默默呐喊:赶快给我们做了吧。

相比母猫的绝育手术,公猫的去势手术是个很简单的小手术,就是把两个蛋蛋表面上的毛剃掉,然后各开一个非常小的口,取出睾丸即可。切口非常小,几乎肉眼不可见,不用缝针也不用包扎。
乔治被带到手术室差不多20分钟之后就出来了,看大夫泰然自若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一个难度不大且成功的手术了。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是一边输液一边等待麻药劲儿褪去,只要乔治后腿恢复知觉和力气可以站起来,我们就能带他回家了。

其实绝育本身的疼痛对猫来说并不是整个过程里最为难受的,猫的忍痛力和忍耐力都远高于人类。但是,即便知道公猫绝育是个小手术,也还是会为乔治的心理状况感到担心。这过程里的恐惧,甚至是对主人的失信,可能都会在术后成为猫的心理阴影。
家里的姐姐在绝育后免疫力下降,感染了弟弟的猫癣,经历了一个多月才痊愈。性格上,更是疏远人类,经常躲在沙发或者床底下,一旦有人靠近就迅速跑开。不过,在经历了过年期间的亲密陪伴之后,绝育四个月后的姐姐才变得温顺起来。如果伸手做出要给她抓痒的动作,她就会趴在原地所起脖子等待你的挠挠。绝育的痛苦似乎已经忘却了。

绝育后的乔治并没有伴随平稳的情绪变成之前的“小年糕”,大概是在医院被护士们强行扣住的阴影太强烈,乔治极度反感抱抱。虽然在地上推倒它、给它按摩,它都欣然享受,但是只要抱起来,它就会用两只后腿瞪在人的身上表示拒绝。就算强行抱到腿上,它的身体也会紧绷着,时刻准备逃脱。

根据两次给猫绝育的经历,我发现其实比较容易造成困难或者痛苦的环节主要来自麻醉,尤其是呼吸麻醉。术前的禁食禁水,是为了避免在麻醉中胃中食物逆呕致咽部再被吸入气管,引起异物性肺炎,甚至窒息;术后六小时给水、八小时给粮,为的也是避免麻醉带来对胃的损伤,过早给粮还有可能导致呕吐。
麻醉带来的不舒适大概会持续一天左右,通过乔治不爱喝水、对吃饭也不是很感兴趣就可以发现,他的喉咙还会偶尔发出咕咕声。为了让乔治喝水,细心的阿柴想起乔治小时候的口味,于是做了猫粮泡水给它,乔治难以抵挡“猫粮味儿”水的诱惑,才开始大口喝起来。
到今天,乔治绝育已经整整一周了。他恢复了往日温情平静的眼神,像个小王子一样纯真。只是很少满意地咕噜,睡觉时也不爱爬上床而是独自在沙发上睡了。或许,生理上感觉到自己是个大孩子了吧,就是要倔强一下!

每带猫去医院一次,对猫的感情就会更深。海德薇刚刚过了一岁生日,乔治还不到一岁,虽然姐弟俩都还小,但已经经历了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身体和心理之痛。未来生命里更多的时间,就用来一家人相亲相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