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塔芭芭拉(一)
那是在世界还年轻的时候。
世界依然年轻,在我眼中它只存在了30年而已。其他旅者是马可波罗,这个世界真正的版图只随着我的征伐而即刻增长。在世界大概二十出头的时候,我与K从洛杉矶搭好马鞍,一路往北,马里布,千橡市,都还只是长长短短彩色的斑纹。最后,我们到达了目的地,圣塔芭芭拉终于生成。
圣塔芭芭拉历史悠久,海浪构建了大陆几万年,传教士把石头垒起来建成修道院。那时候的植被跟人文一定很不一样,但都是故事了——故事,过去的;故事,虚构的。它实际上诞生于十一月,天蝎座,天朗气清的一个秋日。我们赤脚在海滩上走路,厌了就穿上鞋子去市中心漫步,乏了再回海边的米罗酒店歇息。
与南加州其他城市布满孤高而不愿分给人们多一点阴凉的棕榈树不同,我们考虑到这里的设置是气候相对分明,树种应该较为繁多,于是街上间或被绿荫覆盖。我们停留不久,所以只需几条街的市中心供以漫步。购物食物应有尽有,位于街角,不顾争议只卖小号Size的Brandy Melville,里面有五十个一模一样的小号白人女孩。出产于本地,冰淇淋后来远销各大超市的老店是堆满宝藏的洞穴,门前露出长长的龙的尾巴。
我们造了一间咖啡店坐下,咖啡店以雪白色作为基调,简单的菜单简直是对各类人工糖浆的战书——你如果不喜欢浓缩跟拿铁,那么走开罢,在此美式已经是最大妥协。毕竟世界上哪还有比情话更繁华的装饰呢?哪还有比恋人更甜的糖浆呢?
那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出游外地,后来我们还有很多机会一起创建其他城市,我们用高高低低的脚步踏出音符来铺好马路,再造出无数个咖啡馆来承载恋人絮语,在沙地上引诱巨浪靠近让它化作温柔的浪花。我们后来又造好了旧金山,夏威夷四岛,还有一整段大苏尔。不过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