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善意是一只刺猬——记Leonard Cohen《Treaty》

Cohen是我爱的很少的几名歌者之一，因为一般只关注于歌曲本身而不在意创作者，但Cohen太特别了，如果爱上一首Cohen的歌曲，那么一定会爱上Cohen这个创作者，或者说，这个人。

虽然很喜欢他，但并没有听他所有的歌曲，而是像往常一样，愿与每一首我爱的歌曲偶遇，比如这首《Treaty》。

那大概是在公交车上，我像往常一样，戴着耳机听日推，噪音很大，尤其《Treaty》的调子安静，只能模糊地听到旋律。即便是这么艰苦的聆听环境，我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红心，收藏之。晚饭后在卧室听歌看云，再次听到这首。只听了第一句，心就安静下来，就像高山上的溪流终于跌落到幽静的深潭，再不用与山石碰撞，或者控制不住自己向地心奔流，像是走了长长的路，回到那个黑漆漆的山洞。于是也知道了，这是Cohen的歌曲，难怪我会一听钟情。

然而，这首寂静的歌曲并不寂静，只是寂静的人在控诉和请求。只这请求来自心底，心底的东西大多是寂静的。“ I wish there was a treaty we could sign ，I do not care who takes this bloody hill， I'm angry and I'm tired all the time。I wish there was a treaty, I wish there was a treaty Between your love and mine。”有人说这里的“your love“指的是God，有人说是a woman，但我觉得是”所爱“，虽然爱的对象千千万万，方式也各不相同，但爱本身并无差别。比如，我爱你，也爱上帝。

不幸的是，爱并不等于幸福。我爱你，我对你表达善意，你爱我，你对我表达善意。如果善意是棉花糖，那么我和你都能收获软软的香甜。可惜，大部分的时候，善意可能是一只刺猬，爱意愈深，尖刺愈利，创造一个个”bloody hill“。身处其中的人爱着，伤害着，被伤害着，欲解却无解。只能在寂静的深夜，向黑色的天空倾诉，能不能签订一个合约。在合约中，明确善意与冲突的边界，与自己、与彼此和解。

大概只有这样，才能在爱中重获自由吧，希望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