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校六记里的爱情
2019年4月28日星期日 苏州雨转多云

这周我从网上找到一本《宋徽宗》。其实开始的时候,我并不认识他,读的云里雾里的。周三的时候我和男神一起坐在网红书店的时候聊起最近看的书。他和我说宋徽宗就是那个写瘦金体的皇帝。然后关于这个人的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就开始在脑子里拼凑起来,“原来他就是宋徽宗啊”。
但事实上,这本书由于篇幅较长,而且不是那么有趣。我没有在一周时间里读完。在周六的时候,我花了半个下午的时间看完了一本小册子——《干校六记》,用作这周的周记素材。
62页的小册子,记录了杨绛和钱钟书从下干校遥相寄信,盖房子挖井,种菜,互相探望到从干校返回北京前拆房挖井一整段时间里发生的有事。那时候的两人都已经年过半百了,女婿已经自尽,女儿圆圆一个人在北京。杨绛回忆这些事情的时侯,把对女儿不放心,对钱老的关心写的很浅,但是人一看就会不往那想。我总觉得好的创作,并不需要太多复杂的句式、修辞。平直叙述,就让人深有感触才是最好的。这就是语感,好的语感可能是一种天赋吧。
杨绛在《冒险记幸》章节提到一次冒大雨悄摸去看钱老。道路湿滑,老太太套着胶鞋,深一脚浅一脚踩过泥土和浅草混杂的路,绕过小水塘,跨过被吹垮小桥的浅溪。终于到了钱老他们生产队。推开钱老房门的时候,钱老吃一惊紧问:“你怎么来了?”。老太太笑吟吟的说“我来看看你”。钱老带责备的关心,老太太的削皮真的是让人羡慕不已。六七十岁的夫妻,竟然也有这般有趣的情爱。不准能鼓舞不少恐婚族呢。
当然,老头老太太也不总是有这般冒险行径,更平常的是,钱老坐在工具间的屋子里,三句两句的给杨绛写信,因为文革期间,老太太的小心谨慎,信里的内容已经不得见了。钱老总是在往返邮局的路上把信交给杨绛,顺带交谈几句,然后就各自回大队劳动了。听人说钱老年轻的时候是个喷子,不知道给老太太写信时是什么语气。
好的爱情里,夫妻两也许可以做彼此的补给站。我想起教我西方经济学的老师,老公也是学校的教授,好像教的材料之类的课程。有天早上看报纸,老头看到个经济学的专业名词就问我老师。老师对他老公说自己先去上课,让他先研究,晚上告诉他。我已经记不大清楚老师讲的很多东西了,但依然记得这个故事。我觉得这就是很舒服的感情:两个人都有好奇心,尊重彼此的专业领域,有向对方学习的热情。做彼此的补给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