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

(二) 高个子女生一路拘谨，始终埋着头不作声。她走起路来也相当小心，小心探着步子，像是在踩着心跳的步点。我也一样，步子始终迈不出力气。很快我们俩便落在了后头。我“女朋友”似乎与男生很投缘，言谈甚欢。我们便两两一前一后走着。 从他们的谈话里我只模糊听出了我身旁的女生叫做雪，其他再怎么注意也辨不出是什么内容了。我侧过头睃了一眼身旁女孩的脸，想到这女孩也只能叫做雪。雪保持着她的安静，至今还未开过一次口。她的安静并不像屏蔽周围的屏障，相反富有攻击性，吞噬热烈的氛围。我在她安静的庇荫里很自得，甚至觉得即使达不到终点也好。 我对雪的感谢发自内心。但这样的安静氛围还是被破坏了。 “上次真是抱歉。” 雪突然开口道，语气轻的一如她的呼吸。 "虽然没能同你一起，但波你是知道的吧。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了。" 这般温柔暧昧的话，总能起到安抚内心的作用。但我却担心的厉害，这番暧昧的话我“女朋友”不是也听到了吗？她会有怎样的反应？而我却还在试图想起些什么，我该怎么向她解释？我似乎失去了理清事实的能力。 “下一次……下一次我会跟你一起。去哪儿都好。可以吗？” 我想不起我与雪的过去，我的心思也在别处。我看着“女友”，她表现的若无其事般继续着交谈。或许她心里充满了愤怒，现在已是座活火山。或许她心里已经储满了对我的失望，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始责备。或许她伤心至极，但她只是表现的若无其事一般。她是否在按捺着等我先说些什么。可是我该怎么回答才不至于辜负她的好意呢。 一阵鼓声掠去了我的注意力，我得以松了口气。马路上有一只游行队伍，与我们方向相反在行进。游行的主题似乎不明确。队伍里有人整齐穿着制服，一派严肃的打扮。也有人风格正相反，衣着暴露，戴华丽的头饰，像是在跳桑巴。甚至袒露胸脯，一丝不挂的人也混杂在队伍里。有的人似在舞蹈，有的人只是单纯在扭动身肢，把自己拧成各种样子。有人在唱歌，有人在呐喊。有人摆弄着乐器，有人只是在拍打着胸脯。这只诡谲的队伍，美感，震撼一概谈不上，给人的只有迷惑，无尽的迷惑。然而这种迷惑诱人深入。它似乎不止强烈的吸引我，它似乎想卷走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