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芙(5)
Ninfa fluida (a post scriptum)
Georges Didi-Huberman
译 杨瞻
正是从这个起点开始,一种稳固的联系将被建立起来,在动态[motion]中,幸存(记忆的力量)[survival (the power of memory)],创造(欲望的力量)[creation (the power of desire)]和意象的流动性[fluidity of images]的本质特征相互影响。 我们发现这种联系不仅仅存在在瓦尔堡的笔记中,还存在在整个柏格森的哲学动态[philosophical dynamic]中。意象,无论是被雕刻在大理石中,固定在画家的彩绘[varnish]里,还是通过电影放映机展示出来,它总是不断的流进并涌出[flow in and flow out again]。这种富有生机的运动类似于波浪的回流[resembles the backwash of waves],将形象带来,接近我们(爱抚,亲密)[caressing, intimate]又离我们远去(神秘,逃遁)[mysterious, retiring]。这是他们必不可少的“anadyomenic”特质,正如《维纳斯的诞生》(图1.0)。在此处和彼处,他们旋转,他们移动,他们离开我们,又回到我们身旁,直到他们卷入我们无意识心灵的“章鱼巢穴”[octopus lair],在我们的核心之中又超出了我们的视野范围[out of our range of vision by being at our very core]。这就是阿比·瓦尔堡所选择观察到的。这就是为什么他认为有必要创建一个“想象的历史人类学”[historical anthropology of the imagination],这种“想象的历史人类学”能够穿透一幅画的“微观历史”[micro-history]——哪怕是一个细节。从这种“想象的历史人类学”中可以提炼出一个重要的结构性经验[structural lesson],涉及到个人心理[individual psyche]和整个社会历史结构[sociohistorical]的层面。 对美学和心理学中的“共情”[the aesthetic and psychological notion of empathy]的兴趣,毫无疑问,使得瓦尔堡在1893年以后,关注到了吕西安·莱维-布吕尔[Lucien Lévy-Bruhl]在人类学中提出的“参与”[participation]的概念。“参与”这一现象最早(而不是巧合)被民族学家[ethnologist]观察到,与所谓的“原始思维”[primitive mind]所设想的“死者的幸存”[survival of the dead]有关,不过人类学家很快在现代和前-现代西方的中心[in the heart of the modern and pre-modern West]中认出了这一点。

莱维-布吕尔(Lévy-Bruhl)在临终前写的《Carnet》中,希望进一步研究“参与”[participation]这一概念,尽管他一开始就坚持“不可能清楚地分析参与”。布吕尔说,这是因为参与起源于人类心理学中一个非常模糊的领域[a very obscure realm of the human psyche]。这个过程,由于无法分析而变得更加强大,代表了布吕尔提出的“情感的归纳”[affective generalisation]。他最终称之为一种基本的“生存的模式”[mode of existence]:“原始人的心态是参与”(而不是“规律”)。 有趣的是,就我们的目的而言,我们会注意到“参与”这一概念的不合逻辑的性质——“参与”是“抵抗矛盾”[resistant to contradiction],由“二元存在”[bi-presence]、“二元-统一”[duality-unity]和实体[entities]组成的。 根据“少数服从多数”原则[pars pro toto principle]——我们可以很容易地推断出“参与”的幻想[fantasmatic]或无意识[unconscious]的特点。从这一点出发,“美学将使原始的人类的思想第一次实现连贯的一致”莫里斯· 利恩哈特[Maurice Leenhardt]在《Carnets》的序言中总结了这一点。 而正是这种美学特征——不断地使用形象和模仿[the constant employment of image and imitation],例如,刺伤敌人肖像的雕塑,让敌人遭受磨难——赋予这些参与现象以本质的流动性。 因此,感受事物和现象之间的参与[feel participations between things and phenomena]就是当一个人发觉自己与神话世界中流动的现实有联系时,他发现自己的想法与人类的心灵非常亲近,推动了同时的超越[transcendent]和内在性[immanent][…]还有出现了,取代了现象的决定论在我们看来,环境世界的框架,特征不知道的神话世界的流动性。 甚至克劳德·列维-斯特劳斯[Claude Lévi-Strauss],在《猞猁的故事》[Story of Lynx]题为《风的一面》[On the side of the wind]的一节中,也会评论这个本质的特征,这一特征反过来又被称为“神话形式的流动性”[fluidity of mythical form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