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之二:小人书与秦明

不知不觉,孩子都中考了,结婚比较晚,更是人过中年了。转眼已近三十年的工龄,尤其是这几年,感觉日子过得不是一般的飞快。去年的春晚视频还没有看完,今年的节目预告又在网上放出。日子过的只有周一盼周末,一切除了工作,就是围着孩子的作息。几乎没有时间思考,甚至都没有留下什么。
曾经年少时喜欢各种手工制作,那时没有钱买 玩具,东西都是自己做出来的,一直怀揣着理工报国之梦,却入了医门。或许是地处偏僻的关系,周围学习氛围并不如大城市,家中的书柜堆满的是父亲的政治与法律方面的书籍,也有几本唐诗宋词。我几乎没有读过几三世界名著,因此到现在都不怎么喜欢看小说,往往也因此感到欠缺了很多,所以中学时代记叙文是我不擅长的,尤其是在一个故事中你一句我一句地设计对话的场景,感觉自己很不善于讲故事。童年时陪伴最多的就是小人书了,四大名著、电影、薛刚反唐、隋唐演义、封神演义……我大学前几乎所以的文学和历史知识都来自了小人书。那时家里存的、买的和同学彼此交换的,到了高中毕业后父亲将我的几箱小人书当废纸处理掉了居然按斤称卖了几十元钱,这也是我最懊悔的,不过,如果留到现在,恐怕我也没处放。
现在的小孩并不爱读小人书,更吸引他们的是电视电脑和手机。我曾为了怀念过去,专门淘了一套三国演义小人书,是再版的,无论是绘画还是印刷,都无法和从前相比。那个时代有着很大的一批连环画画家,或者他们在各出版社中工作,还不能称为画家,但确在他们的笔下,将无数文学作品转化成了我们那个年代的电视和电脑,以一种生动的方式,教育和熏陶了七零后。想必现在从来这个行业的已经不多了,如果有也早就转行了吧,一切都是以市场为导向的,连环画作为一个时代的印迹,已经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现在即使有人还看,也是日系风格的动漫,那就是另一个领域了。
家里有《小说月报》、《十月》、《钟山》,都是当代最响当当的文学刊物,我也不知道父母是从哪里搞来的。从小一直读它们长大的人,很多已成了作家诗人,而我却捧着它们,只是从中找喜欢的插图练画画,拿去班级里办黑板报用。
我喜欢古人的诗词,尤其是宋词,长短句型,押着韵脚,和着节拍,天生就是为歌曲而作。也就这些算是给了我从小的文艺熏陶,后来没事也喜欢写几个打油诗、现代诗,偶尔和赋填词无病呻吟一番,算是在一群平庸的普通人之中,内心深处还悸动着一点小文艺范儿。

工作以后,我羡慕那些有文学才能的人,尤其是一些年纪轻轻就已推出自己的作品的,小说、文集,不敢相信自己身边竟然有这么多作家。读法律研究生时,法学教授课堂上流露出的文人气质令我景仰,言语交谈之下,更是感受到文科院系培养出来的大师,其知识和语言都有着极高的水平,让理工男感慨,真是文能安邦,我们建设。当看到一些后辈们,将自己工作中的经历与案例,颇有见解地写成博客和公众号,这几年最火的《法医秦明》更是自己熟悉的安徽省厅的小兄弟。
很早接触网络,并创立了专业网站,微博刚刚兴起时,我是第一批加V的职业人,一直坚守着不以自己的职业与案例说事,认为那是哗众取宠。在国内外一部部法医题材的系列小说与故事走红后,尤其是在读了日本首席法医上野正彦的《不知死焉知生》之后,我发现自己的看法在改变,这中间有些作品不同于网络小说,它们也有着积极的社会意义,在一个个犯罪故事的背后,揭示的是人性的危机,而专业法医独特与深入的视角和感知,传递给公众是不一样的体验和正能量,这不同于哗众取宠。

我不能自恃为前辈,相比他们,可能我有更长的工作时间和理你为丰富的检案经历,很多案件背后都有着值得后人和社会深思与总结的地方,我是不是也应该把它们记录下来,而不是自私地封存在自己工作以来的三十多本笔记本中。
这个想法,其实很早就在潜意识中形成,那时我只是希望有一天功成名就,解甲归田,也能将辛普孙教授一样,写一本属于自己的《法医生涯三十年》,留给后来的这个行业的年轻人们。如今看来,这种想法似乎有些狭隘了,有些内容仅仅在专业领域分享是不够的,那些可以揭示危险、警示世人和提醒社会的,不应该等到以后。秦明做的很好,在他的小说中,在他的访谈里,他无时不透露了一位优秀年轻人对这份职业的热爱与社会责任感,对,正是这种责任感,让我有一种冲动,该拿起笔来,为那些不应该被忘记的昨天,为那些正在辛苦奔波的今天,更为了永远不再有罪恶的明天,写出我的故事,或许对一些人有用。
这还远不能算是自己职业的开篇词,我也还没到写回忆录的时候,充其量算对是开启一种新的记录方式,打开一个文字平台的引言吧。我并不想成为网红,也不具备写网络小说的水平,只是意识到这分责任,就从现在开始练笔吧,从生活中一点一滴的小事,练习码字的能力,只为有一天,可以聚沙成塔,而不是一堆没人看的口水。
为自己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