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时刻
希特勒率领的邪恶的势力很快笼罩了法国,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他们熟视无睹的看着罪行在欧洲上演。不久,巴黎沦陷了。
无数被煽动的群众,拿起武器参与到纳粹的军队中,他们内心充满了狂热的仇恨。
面对强大到几乎不可战胜的纳粹洪流,英国保守党几乎所有议员都选择沉默,他们以沉默维护最后的体面。
只有一个人出其的愤怒,他清楚的知道为什么英国会衰落到今天的地步,也知道为什么希特勒能造出钢铁洪流横扫欧洲,更清楚为什么希特勒能鼓动无知的底层民众和青少年犯下众多骇人听闻的罪行。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当张伯伦在慕尼黑和希特勒达成那个魔鬼交易的时候,战争的局势就注定了。英国人将沉浸在和平的幻觉里,他们不知道将要面临的是人类历史上最邪恶而狡诈的战争屠夫,一个毫无原则和道德感的渣滓。
丘吉尔内心深处鄙视希特勒的所有卑鄙的伎俩,但是事实确是,希特勒胜利了。
的确,四十万英法联军被围困在敦刻尔克,被分割的七零八落的欧洲大陆,人心惶惶的伦敦,似乎一切都指向绝望的悲剧性的结局。
张伯伦在内阁会议上作为保守党主席不止一次以阁员集体辞职威胁丘吉尔与希特勒和谈,面对一场注定要输掉的战争,似乎此时只有像希特勒屈膝投降才是唯一理智的选择。向一个通过煽动种族灭绝的政治投机者投降,向一个战争屠夫投降。
丘吉尔在纳粹的飞机飞过上空的时候,也考虑过和德国达成一个暂时的和平协议。起码等敦刻尔克的军队撤出以后,给英国赢得一个战略缓冲期。但是当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你还能和一个屠夫讲道理吗?
他否决掉和德国签署和平协议的所有建议,丢掉所有保守党内议员的支持,一意孤行坚持与纳粹作战。他询问过民众对这一决策的看法,最终获得了民众的支持。政治不仅仅是少数高层的政治,更是他们所代表的社会阶级的利益需求。尽管他丢掉了几乎所有保守党议员的支持,但他的政治盟友将是更强大的民众,那些被空袭吓的惊慌失措的愤怒的民众,那些被张伯伦的绥靖政策欺骗的民众,那些被炸掉房屋妻离子散的普通民众。
“我们只有一个目标,一个唯一的、不可变更的目标。我们决心要消灭希特勒,肃清纳粹的一切痕迹。什么也不能使我们改变这个决心。什么也不能!我们决不谈判,我们决不同希特勒或他的任何党羽进行谈判。我们将在陆地上作战,我们将在海洋上作战,直到新世界挺身而出,拯救和解放旧世界。”
他在演讲中提到的新世界,很明显是美国。
尽管富兰克林·罗斯福没有对英国所面临的困境和纳粹在欧洲所犯下的所有罪行发表任何公开的看法,但私下里他仍然与丘吉尔保持着联系。作为一个伟大的政治家,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希特勒的野心。如果英国沦陷,整个西欧被纳粹吞并,美国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战争威胁。但是国会的那些目光短浅的议员,那些为资本服务的政客,在屠刀没有架到脖子上之前,不会为战争付出任何成本。他对祈求得到美国军事援助的丘吉尔说,在国会通过对德宣战之前,他没有任何权力派一艘驱逐舰前往敦刻尔克。
丘吉尔再次陷入焦虑和绝望中,他痛恨该死的纳粹,和那个小人得势的希特勒,更痛恨被资本利益奴役的鼠目寸光的美国国会。他们怎么可能无动于衷。难道一定要等到纳粹把旗帜插到白金汉宫,才肯下决心反击纳粹吗。还有满足多少独裁者的野心才能让他们明白他们将要面临的是怎样的残忍卑鄙的邪恶势力,才能让他们明白团结起来反抗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恶魔是当下的燃眉之急。
在或许注定的悲剧结局到临之前,他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情,尽最大的力量撤回敦刻尔克的残军败将,不惜一切代价整军备战,和苏联结盟抗击纳粹。
出乎意料的是,英国人民在抗击侵略者时所爆发的宏伟力量,他们日以继夜驾驶船只往来于英吉利海峡,无惧纳粹空军的轰炸侵袭,将三十万英国军队撤回本土。
这次伟大的撤退虽然使英国军队丢掉了几乎所有武器装备,但保存了有生力量,这些疲惫不堪的狼狈败逃的士兵,将成为日后诺曼底登陆战役的中流砥柱,将敲响德意志第三帝国的丧钟,在任何一场战争中,人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决定性因素。
丘吉尔在演讲中说:
“我们必须非常慎重,不能把这次援救说成是胜利。战争不是靠撤退打赢的。在这次撤退中尽管我们失利,但我们决不投降,我们将战斗到底,我们将在法国战斗,我们将在海洋上战斗,我们将充满信心在空中战斗!我们将不惜任何代价保卫本土,我们将在海滩上战斗!在敌人登陆地点作战!在田野和街头作战!在山区作战!即使我们这个岛屿或这个岛屿的大部分被敌人占领,并陷于饥饿之中,我们的由英国舰队武装和保护的海外帝国也将继续战斗。”
在局势无法扭转的时候,能改变的只有心态。上帝总是青睐乐观者。只有那些在逆势中仍然保持乐观顽强抗争的勇者才能获得最后的胜利。尽管战争的局势越来越不利,尽管纳粹的轰炸机仍然在伦敦的上空轰鸣,尽管希特勒的军队仍然在欧洲大陆上势如破竹,但是英国人民已经不再像战争开始时那样惊慌失措了,他们决心团结一致保卫家园,即使本土沦陷,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因为没有胜利就无法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