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四月四日,星期四,北京,多云有太阳
星期四,我又来到学校。在路上读“卡夫卡日记”,突然想到一个东西,一个关于朋友圈的,就在手机上打字……二十分钟后,写完了两段,后来又分别取名叫《理想国》和《城堡中的作家》。这样的小段落我只要想到一点,就写得非常顺手,完全不用多想,文字就流出来了,很自然地结束。我判断它们为小说。现在我对“小说”有了信心。
我是一个边缘诗人。想到这里,感到道路漫长……确实是道路漫长,因为我要写作到不能再写为止,还要和他们对抗,以一种完全只在我个人身上发生的方式,战场在我心里和指头上。我的心境不算好,如果我是托尔斯泰主义者,像他希望的那样面对世界,将会平静下来,“如果有人拿走我的外衣,我就将内衣也让他拿走”。
我到了学校,见到赵志明。想起妻子又是一个人在家里,我心里很难过。多么希望她能像苏明玉的四分之一那样啊,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在一些人周围和他们周旋,而不是总在家里。想起昨晚吃饭,我也没有让她和小番茄好好吃一顿饭,没有好好关心她们。后来我就躺在床上睡了,因为心里难过。我睡着了一会。昨晚没有睡好,整晚在做一个很浅的梦,好像梦到一头鹿在一片起伏的小小的草甸上,也有树,像是玉渊潭公园。
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出门玩了。现在几乎什么都在晚上完成,也不用逛商场逛超市了。家里太小,又是租来的,也没什么家当好添置的。只是我往家里买书,妻子往家里买吃的。
志明顺道告诉我,《弗瑞森林档案》终审没有通过……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我也知道这篇小说很难过,因为里面有公共知识分子小团体和秘密监狱的背景,虽然完全是想象中的。
想写《传说》和《地图册》收尾,迟迟不能动笔,因为材料和想象都没有到来。
* * *
下午五点二十分,我在宿舍阳台边做了三五分钟腿部拉伸。通过这样几乎无效的运动我竟然希望身体能好受一点。我还听说,一个人的衰老是从腿部开始的。一个人说,人开始衰老,腿部后面一根大的筋就会僵硬和缩短。我将左右两只脚交替压到窗户上一次,每次大概两分钟的样子。在那期间,我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快意,同时读了几页《重现的镜子》。
今天还没怎么写东西,希望晚上能动笔写上三两千字。
下午志明将那篇写了一万多字的小说《暑假结束了》给我看。我看完了,两个部分,写得好。我更喜欢第一部分他那些议论和密集繁复的描述。第二部分比较平常,还有第三、第四、第五部分。
* * *
给弟弟发了消息,问他有没有去挂山,清明了,明天就是清明节,该去给我妈、我爷爷、我奶奶、我没有见过的几位老老上坟了。我去年没有回去,今年也没有。胖子的老婆下月就是预产期了,到了六月,孩子满月,我们再回去。胖子说,他那时候已经在挂山了。记得以前我们住在西三环、南三环和西南四环的时候,到了清明,我们也买了纸钱,傍晚出去找个空地朝南边烧一下,寄托对他们的怀念,今年怕是不会了,这几年都没有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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