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路遥
十几年前,那会还在读高中,第一次翻开了路遥的《人生》。看到高加林站在山上看着延河边上的灯火暗自神伤。我那会就意识到,我和高加林一样,他要走出那片原,而我要走出那片山。
高加林的家族与我的家族又极其相似,那会我也暗自下了一个决心,一定要靠自己!
人生的路说长也很长,说短也很短,但最要紧的就那么几步。当然,那会浅薄地抓住高加林这一点不放过。当看到巧珍嫁人的那一瞬间,泪水又止不住地流下来。高加林从高处望着,刘巧珍就这么走远了,淡出了他的生命。
后来,又读了《平凡的世界》,说实话虽然这部书比起《人生》更庞大、精巧,甚至饱含着路遥的鲜血与青春,但是远没有《人生》对我的触动大,也许我更多关注的是自己吧。
今天,再次拿起路遥的《早晨从中午开始》,想了解路遥的创作观、文艺观。又重新发现了一个新的路遥。陕西文学的三驾马车里我最喜欢的就是路遥、陈忠实,也是中国文学中最喜欢的两位。他们激励着我,照耀着我,一直放在我心里,从高中一直到今天。
两位和蔼的、奋进的作家都已经离世了。我暂且把路遥的话誊写一遍吧。
“现在我已经全然明白,像我这样出身卑微的人,在人生之旅中,如果走错一步或错过一次机会,就可能一钱不值地被黄土掩盖;要么,就可能在瞬息万变的社会浪潮中成为无足轻重的牺牲品。生活拯救了我,就要知恩图报,不辜负它的厚爱。要格外珍视自己的工作和劳动。你一无所有走到今天,为了生活慷慨的馈赠,即使在努力中随时倒下也义无反顾。你没有继承谁的坛坛罐罐,迄今为止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劳动所获。应该为此而欣慰。”
后来,我知道路遥有一段不美满的婚姻。虽然我未婚,但和他们分手的原因大概是差不多的。有时候奋进那么一阵,有时候又开始畏畏缩缩被世俗所耽搁,以至于颓唐一阵子。
还好,最近越来越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了,要做什么了。唯有让香烟、写作耗尽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