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 · 见》| 久美子与神牛--旅途漫漫大新执意扒火车 市井喧闹神牛坦然趟大街
中午老周大新吃完麦当劳，步行去火车站乘车。斋普尔火车站虽有空调候车室，但是专供外国人和本地高等级车厢乘客休息使用，老周大新找了个座位坐下休息。
“你看，印度人进来都要被查票，咱们进来没人管。”老周拉大新看候车室门口的情形。
“印度也太神奇了。”
下午3点40二人登上驶向圣城瓦拉纳西的火车，前方又有怎样的遇见呢？
瓦拉纳西除了作为宗教圣城世界闻名，还因为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让无数青年趋之若鹜。日本女孩久美子24岁的时候与印度小哥哥在日本相遇，两人相爱后久美子毅然抛开一切追随小哥哥远赴印度。印度没有适合久美子的工作，于是久美子在恒河河畔开了一家青旅，与印度小哥哥天长地久。小哥哥后来变小老头现在已经告别久美子随恒河而去，久美子老太太而今也年事已高将青旅交由他儿子们打理。
这趟火车没有免费餐食提供，晚上老周肚子咕咕叫，要了一份列车餐，配合涪陵榨菜吃了印度米饭、Nana，还有一块超甜的黄色小点心。
21日早上阴天，火车轰隆隆前行，老周看着窗外翠绿的田野和道路两侧繁茂的植被，若有所思。
印度和中国历史上都曾是传统的农业强国，是小农经济的典型代表，不同的是近代中国经历过多次土地改革，如今两国在产权模式上有根本不同。关于产权制度变迁对社会的影响，可在张五常《佃农理论》和《中国的经济制度》中找到很好的解释，他认为近代中国（包括台湾，佃农理论研究对象为台湾土地改革）找到了独特了产权安排。细看印度田垄，不同于美国的成规模种植，类似中国的小块土地分割，但不如中国规整，且同一片地的农作物参差不齐。
老周想起小的时候，家乡种植黄豆、小麦、水稻、棉花等农作物，需手工挑选相对饱满的种子，简单化学处理后留作下一年播种，因而地里的庄家永远都参差不齐。后来农科站推广育种公司的种子，情况大大改观。老周猜想印度农业科学还处在极其落后的水平，而中国现在主要面临集约化的制度障碍，相信城市化率达到70%左右之后问题会更迎刃而解，希望政策是这正面努力的，不要去减缓他。
印度国土面积虽只有中国三分之一，但可耕种面积却高于中国，居世界第二，仅此于美国，且印度地处热带亚热带地区，相同技术条件下，单产可以比中国更高。但2017年，印度粮食产量却只有中国的一半不到（印度：2.8亿吨，中国：6.1亿吨），印度任重道远，但前途光明。
“哥，我想上厕所。”第二天一早大新迷瞪着眼睛呼唤老周。
“我带你去，顺便领略大印度火车的魅力。”
大新洗漱完，老周拉起大新朝车门走去，老周推开车门上下的卡扣，拉开了飞驰中列车的车门，大新很兴奋，居然扒起火车来。
路过一个小站，对面铁道有一辆红色列车，车窗没有玻璃窗户，像是金属百叶窗。红色列车没有空调，为了适应南亚的大热天这种神奇创意应运而生。
出站后车辆飞驰片刻，又开始龟速前行，原来前方有个乡间小路穿铁道而过，与铁路交叉处居然没有任何的警示或者栏杆，印度火车之所以慢原因颇为复杂。
快到瓦拉纳西，火车又停下等待进站，有人直接从车上跳了下去，沿着铁轨步行进站，铁道边居然有人露天洗澡。
下午四点左右，老周大新终于到了瓦拉纳西火车站，二人早已是饥肠辘辘，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地方吃饭，达美乐服务超烂，只得转战麦当劳。
吃饭间歇寻找酒店，久美子之家虽名声在外，但早已鱼龙混杂，瘾君子尤为常见。老周大新决定住在久美子边上的旅店——Vishnu Rest Hotel。
跟着Google地图，穿街过巷，路边看到悬挂小米广告的手机店，下面另有蓝绿CP——VIVO、OPPO的Logo，老周大新一路看到不少手握中国产品咔咔拍照的印度小哥哥小姐姐，感觉十分亲切。
瓦拉纳西的街巷普遍狭窄，和斋普尔风格迥异，民居风格更为多样。穿过穆斯林街区和印度教街区，虽未明确的划分，但老周能轻松感受到二者的显著不同。有趣的是穆斯林街区总能看见小哥哥牵着宠物羊，印度教街区大街上隔三差五会遇到肆无忌惮的大角牛，还有遍地的牛粑粑。
走上大马路，三轮突突车轰轰隆隆，两轮摩托车滴滴嗒嗒，还有人力观光车叮叮当当 ，耳旁分外嘈杂；路上车辆尾气喷射，空中尘土飞扬，时而再有牛粪的扑鼻气息迎面涌来，那味道酸爽异常。老周大新有时被车辆挤开，有时被行人冲散，在瓦拉纳西街头游走，简直是一场视听嗅触的5D体验大片。
瓦拉纳西不仅仅是印度教圣城，也是各个宗教混杂共存的神奇地带，二人在巷子里穿过的穆斯林街区，马路旁播放神曲的印度教寺庙，前方路口赫然耸立在高大屋顶的基督教十字架，不远处释迦牟尼转法论的佛教遗址，耆那教不供奉偶像的理性庙宇，恒河圣城瓦拉纳西，像恒河河水一样能够容纳世间的一切一切。
瓦拉纳西是恒河流域最知名、最古老的圣城之一，但这里的建筑却没有一座是超过200年的。莫卧儿知名暴君奥朗则布下令夷平了她所有的历史遗迹，搬走印度教寺庙里每一块石头用以建设清真寺，即便如此瓦拉纳西作为古典圣城的地位却从未有过动摇，信仰、精神与文化永远不孤立依托于庙堂存在。
穿过长长窄窄的弯曲巷子，终于到达Vishnu Rest Hotel，这时太阳也下山了，巨大的灯光照亮成排停在恒河岸边的小舟，老周大新第一次与恒河真正邂逅。
“可以给折扣吗？”老周问老板。
“最低1300卢比！我这里空调热水都有的。”老板给出最低价。
“OK，我给你现金吗？”
“你找Madame！”
瓦拉纳西印度女性的地位还是不错的，为老板点赞。
放下背包，二人早已迫不及待，沿着恒河河岸逆流上行，领略夜的瓦拉纳西。河岸边停着大大小小的船只，有人在近处泥灰色的河水中淘洗着什么。
顺着台阶走过久美子青旅门口的羊肠小巷，许久之后终于到了灯光下瓦拉纳西的大街，大街上人潮涌动，喧闹异常，但时不时仍能在大街上碰到悠闲的牛群。
--（未完待续）--
关注《遇 · 见》公众号:遇世界见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