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淡影》,无法淡去的是什么
p188您那个时候,老师交给日本的孩子们可怕的东西。他们学到的是最具破坏力的谎言。最糟糕的是,老师教他们不能看、不能问。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国家会卷入有史以来最可怕的灾难。
p237那天景子很高兴,我们坐了缆车。
小说以插叙的方式完成,一部分是长女景子自杀后,和回家探亲的次女妮基共同生活了五日的“我”;一部分则是住在长崎身怀六甲的时候,认识了孤身带着女儿并坚持着要去美国生活而远离日本的少妇佐知子。
石黑一雄的小说再次给我以触动。直到大概后1/4的时候,才隐隐约约觉得景子和万里子可能是同一个人,正如“我”既是佐知子也是悦子,于是小说前面那些晦暗不明的地方一下子变得清晰了起来,尽管不是清晰如解谜。在这个层面上,小说似乎实现了“我”的三个时间段:身怀六甲时、孤身带着女儿的时候、以及在英国。
在妮基和朋友的眼中独立地追求自己的新生活的可能的母亲,以及主人公眼中那个对女儿冷漠甚至可以说是无情的自己,将会永远缠绕在“我”身上。离开日本即使在当时真的被视为“对我们都好”,但是在回忆的抽丝剥茧中可以看到“我”的遗憾,那就是这是一件冒险的、矛盾的、或许只对“我”而不是对女儿好的事情。
要说有交流的无奈吗,我觉得是有的。本书十分有趣的一点是所有的对话大都建立在对话双方的自说自话上,比如你说你的孩子优秀我说我的孩子优秀,你说去美国的好处我说自己对目前生活的满意,但是在自言自语中对话仍然完成了,只不过这样的交谈不可避免地让人觉得其实只是独白而已,仿佛是在寂寞中的个人在寻找一个言说的宣泄口。
要说有跨问题吗,也是无疑的。“我”早就在反思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景子年轻的生命以自杀告终,妮基却活的健康快乐。简单地区分以文化休克或者说国民性似乎都是不够的。
同时还有代际的问题,时代的飞速发展带来的是三代人之间的互不理解,绪方先生不能理解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要和父母分居,为什么现在的教育要说民主,为什么妻子可以和丈夫持有不同的意见;正如我也逐渐无法理解妮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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