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希望
决定自己的人生意义,是一种会让人茫然不知所措的责任。p388
今天看<<我们与恶的距离>>,想起编剧说,她不拍不行的戏往往是自己恐惧的,然后我问了问自己最害怕什么,意识到了一些东西,转头又问了我妈这个问题。我妈想了想,一开始没想到什么,停了一口气,她说自己怕生病,怕拖我后腿,不能多看看我。我这么的迟钝那,到记录的现在才鼻头发酸,不知道眼泪为何而流。我只忙着交换答案,告诉她我最怕让她失望,告诉她我们都不算是多自私的人。我忙着告诉她我的想法,没有听一听她是不是还想说什么,只是看着她亮晶晶的眼底,蹭一蹭她的肩头。 回想起她对养生的狂热,我瘀堵的情绪那一下疏通了。她是一个没人陪就干脆自己去做手术的人呐。不是第一次听见她说怕死,可是我以为是生死的死,是本能的怕,并没有料到是这么深的羁绊。可能我那时的空白反应是因为慌张吧,不懂得如何去面对这种看似是单向的这么重的分量的爱,因为我其实,也是把她们看的比自己重的。 我是一个理想的不得了的人,想法非常的自我,但从懂事就一直在妥协,我以为我是被谁压迫着,常常虽然作出了退让的选择,但内心是非常憋屈的,在意有关无关的人的看法,以为我有多么自卑。但当我完成了自我接纳,不会被周遭人的想法绑架之后。我依然选择为父母妥协,即使是些她们会认为非常幼稚和没有必要的事。我明白过来,按时间先后,在爱自己之前,我先爱的人是父母。妥协是因为心疼,我在很小的时候目睹过母亲被她的哥哥们打,而怕父母失望,是源于小学时父母混杂着失望的打骂和生气。在此之前,我是没有"我"的自觉的。 其实啊,抛开掉父母想要的我的样子,他们希望我是有在努力生活的。也就是说,让她们失望的我,是被欲望诱惑的,没有在努力创造自我价值的我。原来如此啊,我们已经沟通到这种程度了啊,我多么的庆幸,意识到了这些。我何其幸运,撕开了伤口,彼此针锋相对之后,又重新爱上她们,更有知觉。我没有在怨都无法拈起来的时候变扭的表白,而是彼此留着温热的眼泪,好好的相爱。 我的活下去的意义和生活的意义是不一样的,活着为了父母,生活则是寻找让我感到存在的一切。她们生了我,在养育的过程中弥平了为什么是我有了生命,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至于好好生活,为了这个我们彼此都在努力追赶的目标,我要做的是挑选一条我愿意走下去和能走的道路。生活的方式就各自负责,兼容并蓄了。 人这么复杂,我们没办法保证能做一个道德高尚的人,甚至都不一定能守住底线,因为道德也是浮动的。要怎么维持在社会上的人的资格,条件也是很多样的。我们可以对一件事负责,对一个人的生活负责,那如果面对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呢,并不是每一个人凭借责任感就可以扛的起来的,也会需要支持和借力。把自己看的重和把父母看的重,这两者本不是可以称重掂量比较的观念,我们抱持着不同的价值观,命名相同的砝码克数却不一定相同,大家不过走向不同。 我当然懂得,强调认识自己,接受自己,适当满足自己的声音是需要的,但想要成为主流的表达姿态是让我不舒服的。而且,没有根基的呐喊自我是易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