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里亚·普拉多(Adélia Prado)诗四首
{精疲力尽}
我想要一个睡眠执照,
一连睡几个小时的特赦,
甚至不梦到
一个短暂的梦中一根轻轻的稻草。
比起生命我更想要的
是诸物种的深沉的睡眠,
一种状态之美。
种子。
而远不是根。
{教育}
我的妈妈认为学习
是世界上最精微的东西。
不是的。
世界上最精微的东西是感受。
那天晚上,爸爸加班,
她对我说:
“可怜虫,到这时候还在干那累活。”
她弄好面包和咖啡,锅里装上热水留在炉上。
她没有跟我谈论过爱。
这个奢侈的词。
{婚姻}
有些女人说:
我的丈夫,你想钓鱼的话,就去钓吧,
但你得把鱼清理干净。
我不。无论是晚上几点,我都起床,
帮忙去鳞,开膛,切块和腌制。
真好,我们独自在厨房里,
不时,手肘碰撞到一起,
他说一些诸如此类的话,“这个可难钓了”
“在空中甩尾巴时泛着银光”
还用手摆出那姿势。
我们初见时的沉默
在厨房里穿行,像一条深深的河流。
最后,鱼在托盘里,
我们将睡去。
银色的事物闪动着:
我们是新郎和新娘。
{在名之前}
我不在意词语,这琐碎的东西。
我想要的是句法产生的地方那绚丽的混乱。
诞生“的”,“其实”,“那个”,
“然而” 和 “什么” 的幽暗之处,
这个无法理解的支撑着我的拐杖。
理解语言的人就理解上帝,
他的儿子是动词。理解的人都会死去。
词语是一件更严重的事的伪装,它耳聋眼盲,
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沉默。
只在极其罕有的恩典时刻,
你能将它捕捉:一条活鱼和手。
纯粹的惊悸与怖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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