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杂记
一、关于年味
舂糍粑的“咚咚”声穿过堂屋与孩子们的炮竹声交融在一起;油锅里的各种面食随着泥筑灶口里噼里啪啦的松枝爆裂声发出诱人的香味;红红的手写对联牢牢地被浆糊黏在每家每户的大门口……每到过年,多么希望还能像儿时那样,看见彩菱船在锣鼓喧天中,随着一大群簇拥的人从远处“划”来;目视舞狮子的人跳动着贴一张平安符在我家的大门上……
这都是遥远的记忆
二、关于外婆
每年寒暑假必定在外婆家待上几天,一进门,必定要喝一碗排骨汤,里面全是肉,外婆还一定嘱咐,汤都要喝完。 在家从来没吃过早饭,但是来这边,外婆为了让我吃早饭又为了让我睡懒觉,便将早餐端到床边,让我刷个牙吃了再睡觉,真的很惭愧,享受到这种待遇。 还有甘蔗,在特定的季节割了埋在地下,然后等寒假我来了再挖出来,外婆的红甘蔗,又粗又甜,每次我总要一天一根,最后还被塞着带一堆已经削好的甘蔗回家。
三、七大姑八大姨乱七八糟的远亲戚
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以自己在读书为借口可以轻而易举地断了七大姑八大姨介绍对象的念头,但是却使得她们更热衷于对着我幻想我未来对象的样子了,包括身高、财产状况、家里几口人、性格……被安排地明明白白,可这样的对象在哪里呢,表示一脸懵。 过年真是个神奇的存在,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们问长问短,自己武汉三套房,县城还有几套,讨论怎样分给自己的儿女。讨论去西安炒房,然后扯到从黑龙江漠河到云南腾冲的人口密度线。说我咋不把户口转出去。
从头到尾,我就听出了一个字: 钱
一个表亲,说考得不好去了武大,后来去清华读研读博,去年结婚,然后老婆继续在香港读博。大伯伯在某市做官,拨款直接把邻市老家的路修了,反腐期间下台,进去待了一段时间出来,说一定要给那些人好看,后来去北京某局当了某长,工资还不错。二伯伯依旧在大伯包的山头上种树养鸡。看见过我一次,就拉着我忆往昔。 呵,这些当然和我都没关系,于我,不过是当故事听。我依旧是我,一个没事就在豆瓣发牢骚吐槽看点闲书对未来感到迷茫的普通大三伪文青。
越来越混沌,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是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高中好友发来信息准备以前的几个好友聚一下,然后和她聊了会儿,我说不聊了,她说,好,继续背英语了……而我,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