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小说 钟离欢喜（全）
古风小说 钟离欢喜
“ 夫君，听说县令把他娘子给休了。”
“ 然后呢？”
“ 听说是因嫌弃他娘子如今不如初时好看了。”
“ 然后呢？”
“ 若有一天奴家变得不好看了，夫君你会不会也这般待奴家？”
“ 娘子你多虑了，你其实从未好看过，为夫不也没嫌弃过你？”
“ …… 帮我收拾一下东西，等下我要回娘家。”
“ 夫君夫君，你知道么，竟有人说我们在一起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 闲言碎语，娘子莫放心上。”
“ 奴家只是为夫君不平，夫君如此美貌，竟被比作牛粪！”
“ 娘子，他们所说的鲜花，其实是为夫。”
“ …… ”
“ 夫君，我昨日看见你摸了一个美貌姑娘的手许久，末了还对她说了好些关怀的话。”
“ 娘子别闹。为夫是大夫，大夫触诊不叫摸，叫把脉。”
“ 夫君，你当初究竟是多么英勇无敌才能在千百壮士之中一举抢得奴家抛出的绣球？”
“ …… 娘子，其实为夫当时只是路过，实在是你手法精准将绣球硬生生砸在了为夫手里。”
“ …… ”
“ 诶，夫君，奴家真的没有优点么？”
“ 娘子你唯一的优点便是有眼光。”
“ 嗯？如何有眼光？”
“ 寻了为夫这般优秀的夫君。”
“ …… ”
“ 夫君夫君，不知你瞧见没有，方才楼下走过那位姑娘，好生标致！”
“ 看见了。并不觉得。”
“ 夫君这般语气，亦觉得她不及奴家好看么？”
“ 嗯。为夫自知，自喜欢上了你，为夫的审美已经扭曲至令人发指的地步。”
“ …… ”
“ 娘子近来学习得如何？”
“ 啊？哈哈，挺好，挺好。”
“ 那便请娘子解释一下‘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意思。”
“ 呃 …… 嗯 …… 死去的人很像我的丈夫，无论白天黑夜都很像！”
“ …… ”
“ 夫君，我觉得你真的很好，很好。”
“ 娘子你说得是。”
“ …… 咳咳，夫君，做人要谦逊。”
“ 为夫只知道做人要诚实。”
“ …… ”
“ 夫君，你觉得奴家贤惠么？”
“ 贤惠。”
“ 夫君果然诚实！”
“ 没有。为夫怕说了实话，今晚你又让为夫打地铺。”
“ …… 今晚不许踏进房门。”
“ …… ”
当晚，某夫翻窗入房。
“ 夫君，奴家觉得有些冷。”
“ 为夫去给你拿件披风。”
“ 不，不用。呃 …… 奴家只是想起未出阁时，每次对娘亲说冷，娘亲都会抱紧奴家。”
“ 想岳母大人了？”
“ …… 不是。”
“ 怀念未嫁时？”
“ …… 抱一下我你会死么？！”
“ …… 下次直说。”
一臂缩一臂将她抱紧。
“ 奴家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夫君想先听哪个？”
“ 好消息。”
“ 奴家允许夫君纳一房姨娘。”
“ 嗯，倒真是个好消息。坏消息呢？”
“ 我方才是骗你的。夫君，看你方才欢喜的模样，便知心底其实是极想纳妾的！你怎对得起奴家对你的一片深情？！”
“ 一开始便晓得你是在试探为夫，果真不出所料。”
“ …… ”
夜里，熄灯，帐内。
“ 诶？娘子，你怎的趴着睡？”
“ …… 奴家明明平躺得很端正。”
“ 咳咳，为夫忘了娘子平胸了。”
“ …… 你是嫌弃人家了么？！”
“ 不是。为夫只当自己是个断袖。”
“ …… ”
“ 夫君，那罗姑娘对你情真意切日月可鉴，几次声泪俱下说甘为你小妾，言辞恳切感人肺腑，夫君至少该表示一下，而非却对她不理不睬，这样不好。”
“ 娘子说得有理。那娘子以为当如何？”
“ 自然是义正言辞毫不留情地拒绝她，说你这一颗心只装得奴家，再容不下其他女子。”
“ …… ”
“ 娘子，最近古诗词学得如何？”
“ 自然是进步了。”
“ 那‘少小离家老大回’后一句是什么？”
“ 安能辨我是雄雌。”
“ …… 娘子背诗背到这等境界，也算是个人才。”
“ 呵呵，夫君谬赞了。”
“ …… 你还真当为夫是在夸你。”
“ 难道不是？”
“ …… 为夫出去顺顺气。”
“ …… ”
" 夫君，奴家发觉自己其实是个薄命之人。"
“ 娘子何出此言？”
“ 俗话说‘红颜薄命’，是说美貌女子一般不长命。又说‘天妒英才’，是说连老天都嫉妒聪明有才干的人，使其英年早逝。唉，似奴家这般美貌与智慧并重之人，如何能不薄命？”
“ …… 果真如方才娘子所言，娘子定能长命百岁。因为娘子生的委实算不上美貌，并且娘子绝没有‘智慧’这种东西。”
“ …… ”
“娘子，为夫最后再考你一次， ‘垂死病中惊坐起’后一句是什么？”
“ ‘无人知是荔枝来’。”
“ …… 病重还惦记着，此人究竟是多爱吃荔枝？！”
“ 不对么？ ‘夜深还过女墙来’？”
“ …… 都快驾鹤的人了，夜深翻墙去干什么？！”
“ 咳咳，又错啦？‘笑问客从何处来’？”
“ …… 罢了，为夫实在不该考你的。”
“ …… ”
“ 又梳随云髻？夫君今日给奴家梳的发髻和昨日一样了，能不能换个？”
“ 你帮为夫梳的发式千年如一日，为夫可有说过什么？”
“ 呃 …… 男子的发式本来就少 …… 要不奴家给夫君绾个与奴家一样的？”
“ …… 当为夫没说。”
“ 那夫君给奴家换个灵蛇髻吧。”
“ …… ”
“ 奴家若允许夫君纳一房小妾，夫君以为如何？”
“ 为夫拒绝回答。”
“ …… 为何？”
“ 为夫若说不想纳，娘子定说为夫虚伪；若说想纳，娘子又说为夫风流。进退两难，里外非人，为夫何苦？”
“ …… 夫君你真了解奴家。”
“ 咳咳，夫君，你爱我么？”
“ 自然。”
“ 夫君你果然只是爱我的美貌。”
“ 美貌？你当为夫瞎么？”
“ …… ”
“ 夫君天生丽质貌美如花肤若凝脂吹弹可破 …… ”
“ …… ”
“ 奴家貌若天仙却生生被夫君这一朵鲜花衬作了牛粪 ……”
“ 娘子说吧，要多少银子？”
“ 二两便可！”
“ 夫、夫君，奴家下不去 …… ”
“ 你没事爬墙头去作甚？！”
“ 咳咳，奴家记得夫君告诫奴家要遵守妇道，万不可出墙。当然，奴家并没有要出墙的意思，只是想看看墙外是个什么景象，方才一看，其实也无甚稀奇的 …… ”
“ …… 此出墙彼出墙。”
“ 娘子为何把后院的红杏枝都剪掉了？”
“ 夫君不是说不能让红杏出墙么？剪掉就出不了墙了。”
“ …… 为夫所指的红杏是你。”
“ 我？夫君这是夸奴家生得好看的意思么？”
“ …… ”
“ 突然好羡慕皇宫里的妃子。”
“ 娘子是想让为夫纳一群小妾，好与你争为夫的恩宠么？”
“ …… 方才奴家什么也没说，夫君什么也没听见。”
“ …… ”
“ 夫君，当初那么多长相、才气和家世都比奴家好的姑娘喜欢你，夫君却为何偏偏选了奴家？”
“ 因为 …… ” 他情意绵绵看她，温柔道。
“ 因为什么？” 她低头羞涩问。
“ 大约是为夫当时脑子进水了吧。”
“ …… ”
“ 夫君，方才奴家无意听闻邻里说你是个断袖，这是怎么回事？”
“ 他们以为为夫娶了个男子。”
“ …… ”
“ 奴家近来研究了几样菜式，还望夫君评点一番。”
“ 娘子，盐重了。”
“ 夫君客气了。”
“ 咳咳，盐重了。”
“ 你只会这一句话么？”
“ 盐放多了。”
“ …… ”
“ 昨日为夫穿了你为为夫做的衣裳，邻里都说衣裳前那两只小鸡很生动，只可惜没有脚，为夫也这样认为。”
“ …… 奴家绣的明明是两只戏水的鸳鸯。”
“ …… 为夫肉眼凡胎，竟看不出来！”
“ …… ”
“ 奴家晓得夫君是个赏罚分明的人。有个丫鬟竟说府里任何一个丫鬟的姿色都远胜于奴家，夫君认为此事当如何？”
“ 不想府里竟有如此诚实的丫鬟，委实该赏！”
“ …… ”
“ 奴家还没罚过夫君跪搓衣板，夫君想试试么？”
“ 为夫也没休过娘子，娘子想试试么？”
“ …… 夫君！古人云：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万万不能辜负了百年修来的姻缘！须好好相处，做和睦夫妻才是！”
“ …… ”
“ 奴家知道自己蠢。”
“ 嗯，娘子有自知之明，实属不易。”
“ 今晚别想进屋！”
“ …… ”
“ 若是奴家和婆婆一同落入水中，夫君会先救谁？”
“ 自然是你救娘。”
“ …… 为何？”
“ 因为你会游泳，而为夫和娘都不会。”
“ …… 我不该问这样的问题。”
“ 奴家还未罚过夫君跪搓衣板，夫君想试试么？”
“ 为夫也未休过娘子，娘子想试试么？”
“ 休书九万字，一字不能少。”
“ …… 娘子，搓衣板在哪？”
“ 夫君，婆婆的意思是，让夫君纳一房妾。”
“ 不纳。”
“ 不纳便是不孝。”
“ 为夫自然晓得。为夫只怕纳了个厉害的，让娘子受气。”
“ 夫君，奴家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
“ 咳咳，娘子以为呢？”
“ 奴家觉得一点都不。”
“ …… ”
“ 不想奴家与夫君欢快恩爱的夫妻生活如此快走至尽头，奴家心底真真舍不得夫君 …… ”
“ 娘子何出此言？”
“ 欣娘的灵感气数将尽。”
“ …… ”
“ 夫君，你会休了奴家么？”
“ 不会。”
“ 天下好女子多的是，夫君何必单恋奴家一枝花？”
“ 娘子你想多了，为夫只是懒得写休书。”
“ …… ”
“ 夫君，有时奴家在想，若是奴家嫁的不是你，那会是个什么光景？”
“ 娘子，你说得好似除了为夫真的还会有人愿意娶你一般。”
“ …… ”
“ 夫君，有人竟说奴家是欣娘。”
“ 娘子莫要理会这些闲言碎语，欣娘没你蠢。”
“ …… ”
“ 夫君，百年修得共枕眠，意思是不是咱们前世百年才修来今生结为夫妻？”
“ 对。娘子百年积德修来为夫这样的丈夫，为夫百年造孽修来娘子这样的妻子。”
“ …… ”
某妻：“ 夫君，听闻欣娘是只单身老狗，却为何整日让你我秀恩爱？”
某夫：“ 大概是自虐。”
某欣：“ …… 信不信老身马上让你们夫妻缘尽？”
某夫和某妻：“ …… ”
“ 夫君，奴家是从不乱惹桃花的。”
“ 为夫晓得。”
“ 那为何方才你我拜堂时有男子抢亲？莫非是暗恋奴家已久？”
“ 那男子是个断袖，要抢的是为夫。”
“ …… ”
“ 啊啊啊 …… 不、不要过来 …… 你走开 …… ”
“ 娘子，醒醒，你做噩梦了 …… ”
嘭 ！
“ 呼，吓死我了！夫君？诶？你好端端的怎趴地上去了？”
“ …… 方才娘子做噩梦给踹下来的。”
“ …… ”
“ 娘子，若是哪天为夫不幸英年早逝了，你便改嫁了吧。”
“ 那夫君，你觉得奴家改嫁给谁好呢？”
“ …… 为夫还没死。”
“ …… ”
“ 娘子今日如此安静，让为夫觉得很不适应。”
“ 却是哪个说人家聒噪来着？如今人家视死如归般决定要做个温婉人妇，夫君此番却万般嫌弃地说觉得不适应！”
“ …… 娘子莫气，只当为夫先前说的话是放屁。”
“ 这么伤人的屁也只有你放得出！”
“ …… ”
“ 夫君，你带映雪去散步，奴家未说什么；你喂映雪吃东西，奴家也未说什么；但此番你竟毫不避讳地为映雪沐浴，奴家是万万不能再忍！”
“ …… 娘子，你何必吃一只猫的醋？”
“ 问题它是一只母猫。”
“ …… ”
“ 当初众多姑娘小姐爱慕夫君，夫君却为何娶了奴家？”
“ 只因当时为夫养的一只很喜爱的鹦鹉死了，为夫受到打击，以致失去理智，瞎了眼了。”
“ …… ”
“ 夫君，奴家晓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幼稚不懂事，爱发小脾气，醋劲那么大，总让夫君气结，连煮菜都不会 …… ”
“ 娘子，你别这样，为夫就爱这样的你。”
“ 这样啊，本来还想改一改，如今看来不用了。”
“ …… ”
“ 夫君，奴家究竟哪里不如映雪了？”
“ 映雪比你白，比你乖巧，比你温柔，比你安静，比你可爱，长得还比你美。”
“ …… 奴家竟然还不如一只猫。”
“ 晓得它是一只猫你还跟它比。”
“ …… ”
“ 既然夫君觉得奴家连一只猫都比不上，那奴家不如出家当尼姑算了。”
“ 娘子可想清楚了？出了家就不能吃肉了。”
“ …… 不能吃肉？！夫君，奴家方才说了什么？”
“ …… ”
“ 夫君。”
“ 嗯？”
“ 夫君。”
“ 娘子何事？”
“ 闲着没事儿，随便叫叫。”
“ …… ”
“ 新年到了，娘子有什么愿望？”
“ 做女子不好，奴家希望下辈子投胎做个男子。”
“ 若你下辈子做了男子，然后又娶了你这样的媳妇，你就不会觉得当男子好了。”
“ …… ”
“ 新年了，夫君纳三房小妾吧。”
“ 三房？！原本娘子变得如此贤惠开明，为夫是该高兴的，但为夫说过此生绝不负娘子 …… ”
“ …… 其实奴家只是觉得无聊得紧，想凑一桌人搓搓麻将罢了。”
“ …… ”
“ 夫君，新春快乐，恭喜发财！”
“ 娘子的新年祝语没有什么新意啊。”
“ 怎么就没有心意了？奴家这等夫君发红包的心意这样明显，情真意切，夫君竟感受不到？！”
“ …… 感受到了。”
“ 夫君，过年好麻烦，奴家不喜欢过。”
“ 娶你时更麻烦，为夫还不是一样得娶。”
“ 夫君娶奴家就一次，可春节年年得过。”
“ 再麻烦也就一年一次，娶了你是天天麻烦。”
“ …… 奴家闻到了嫌弃的味道。”
“ 鼻子真灵。”
“ …… ”
“ 娘子哪来这许多红包？”
“ 方才奴家出去转了一下，大人们都热情得紧，硬是要塞给奴家。”
“ 哦，大抵是以为娘子还是孩子。”
“ 夫君怎知道？”
“ 因为娘子平胸，显得格外 …… 年轻。”
“ …… ”
“ 夫君本就美貌，今日这身衣裳衬得夫君更是娇艳动人。”
“ …… 娘子谬赞。”
“ 夫君真乃绝色！”
“ …… 娘子更色。”
“ …… ”
“ 夫君，奴家是不是有些无理取闹？”
“ …… 没有。”
“ 夫君你竟迟疑了！可见夫君心里其实是认为奴家无理取闹的！”
“ …… 娘子此番便是在证明自己无理取闹。”
“ …… 貌似还真是。”
“ …… ”
“ 夫君这郁郁的模样，在想什么呢？”
“ 无事。”
“ 夫君若有心事，不妨与奴家说说。”
“ 为夫只想静静。”
“ 静静是谁？”
“ …… ”
“ 夫君，今日奴家上街瞧见小偷盗人钱袋了，奴家觉得不能眼睁睁看着贼人这般猖獗 …… ”
“ 于是娘子上前制止了？”
“ 没有，奴家闭上了眼睛。”
“ …… ”
某夫妻坐马车外出游玩，一男子突然冲出来摔倒在马的旁边。
男子：“ 你们撞了我，没有一百两，此事休想作罢！”
某妻：“ 明明是你自己冲过来摔倒的，我们的马并没有撞到你。你怎么不讲理？”
男子：“ 别废话！给我一百两，我马上就走人，否则我跟你们没完！”
某夫：“ 管家，回去准备一千两，等下我们要撞死个人。”
某妻：“ …… 夫君好生霸气！”
男子：“ …… 那个 …… 我还有事，先走了。”
“ 夫君，奴家喜欢一个人至今两年多了。他曾身着白衣，唱着倾尽天下，路过天阑，游过江南，到过长安。情敌从奴家初识他的数万到如今的数十万。”
“ 娘子说的可是河图？”
“ 正是！”
“ 如此说来，为夫也是娘子的情敌。”
“ ……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 为夫喜欢他已逾四年。”
“ …… 情敌你好！情敌喝茶！”
“ …… ”
“ 夫君，奴家是不是以色侍人？ ”
“ …… 咳咳，不是。娘子没那资本。”
“ 莫非奴家还不够色？”
“ …… 娘子，你误会那个成语的意思了。”
“ 不曾想，学富五车的夫君大人竟不会写休书。”
“ …… ”
“ 罢了。奴家近日特地研究了一番，其实这休书格式倒也简单，奴家便教一教夫君，日后夫君想休妻时也能派上用场 …… ”
“ 娘子忘了自己便是为夫的妻？”
“ …… 夫君提醒得是。咳咳，其实这休书难写得很，夫君日理万机就不要学了。”
“ …… ”
“ 夫君，奴家未出阁时有好些人上门求过亲 …… ”
“ 为夫一直以为世上只有为夫一人瞎了眼。”
“ …… 夫君既说奴家 ‘ 无财无貌’，便说他们究竟看上奴家哪里了？”
“ 性别。”
“ …… ”
“ 夫君，奴家一直觉得自己旺夫，方才问了阿猫，阿猫很是赞同，一个劲地说‘ 旺旺旺 ’。”
“ …… 娘子，阿猫它不过一条狗，难道还能吐出个‘ 不旺不旺’ 来？”
“ 夫君，奴家叫阿猫时，阿猫总是不理奴家，倒是映雪屁颠屁颠地跑来了。”
“ …… 映雪它本就是一只猫，也难怪它误会。倒是娘子你，没事给狗取个名叫‘ 阿猫 ’ …… 为夫也是微醺。”
“ …… ”
“ 哇啊啊！夫君呐！别丢下奴家！你走了奴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便一并把奴家带走了吧 …… ”
“ 娘子为何跪在这里哭得这般撕心裂肺？”
“ 夫君你来得正好！待夫君百年后与世长辞奴家跪于夫君棺前如此哭丧可好？”
“ …… ”
“ 你毒舌！”
“ 你蠢。”
“ 你腹黑！”
“ 你蠢。”
“ 你自恋！”
“ 你蠢。”
“ …… 夫君能不能说点别的？”
“ 你平胸。”
“ …… 夫君还是说蠢吧。”
“ 你蠢。”
“ …… ”
（番外）
“ 公子，你非礼了小女子这么多年，不该对小女子终身负责么？”
“ 在下愚钝，实在不知何时非礼过姑娘，更不知何时非礼了多年。”
“ 这些年公子生辰，小女子都给公子送礼，公子不曾回过礼，俗话说‘ 来而不往非礼也’，公子可不是非礼了小女子多年？”
“ …… ”
“ 夫君身旁明明有一大片森林，为何偏偏要在奴家这一棵树上吊死？”
“ 为夫倒想在其他几棵树上试试，奈何这第一次吊便吊死在了娘子这棵歪脖子树上。”
“ …… ”
“ 若非为夫这颗心足够强大，早被娘子气得驾鹤西去了。”
“ 心强挺好的，倒是心大 …… 莫非夫君心里除了奴家，还装得下几个女子么？”
“ …… 现在有向西飞去的鹤么？”
“ 夫君当真要驾鹤西去？听着就觉得稀奇有趣得很，夫君可否带上奴家？”
“ …… 娘子体重，鹤载不动。”
“ …… ”
“ 夫君，什么是真爱？”
“ 譬如为夫娶了你这样蠢笨的娘子竟然没休。”
“ …… 夫君回答问题便是，为何还顺带损奴家一把？”
“ 如此才能表达出为夫对娘子爱得深沉。”
“ …… ”
“ 夫君，你觉得奴家蠢么？”
“ 蠢。”
“ 那夫君听说过 ‘ 物以类聚 ’ 么？”
“ …… 娘子你赢了。”
“ 夫君承让了。”
“ 夫君总道奴家胸脯平平，却以为很容易长么？”
“ …… 难道不是？”
“ 容易你长个给我瞧瞧。”
“ …… ”
“ 娘子，算命先生说为夫命薄。”
“ 怕是夫君前世造孽太多的缘故。”
“ 难道不是今生被娘子气的缘故？”
“ …… ”
“ 娘子有什么愿望是为夫可以帮忙实现的？”
“ 奴家想当女皇！”
“ …… 这个太难了，换一个。”
“ 长胸。”
“ …… 我们还是谈谈怎样才能让你当上女皇吧。”
“ …… ”
“ 奴家要悬梁自尽！”
“ 好。为夫去准备一下。”
“ …… 白绫奴家已备好。”
“ 为夫去检查房梁是否稳固，免得娘子悬得不顺利。”
“ …… ”
“ 夫君觉得是青楼女子好看还是奴家好看？”
“ 自然是青楼女子好看。”
“ 呵呵，夫君你果然去过青楼。”
“ 呵呵，娘子你也不想想，若青楼女子都如娘子这般姿色平平，青楼如何维持得下去？”
“ 夫君损人的技术越发炉火纯青了。”
“ 娘子无理取闹的技术才是令人叹为观止。”
“ …… ”
“ 夫君去过几次青楼？”
“ 不多，三次。”
“ 呵呵，夫君倒是诚实。好玩么？”
“ 呵呵，这个问题该为夫问娘子，究竟是谁三次女扮男装逛青楼要为夫亲自去拖回家的？！”
“ …… 夫君好记性。”
“ 若有天奴家毁容了，夫君还会爱奴家么？”
“ 会。”
“ 夫君果然是爱奴家的人，而不是容貌。”
“ 其实娘子的容貌毁与不毁都无甚区别。”
“ …… 说人家好看你会死么？”
“ 为夫不能昧着良心。”
“ …… ”
“ 奴家觉得自己与许多话本小说里的女主角很像。”
“ 也有相反的。”
“ 哪里相反了？”
“ 她们都有许多青年才俊爱慕，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
“ …… ”
“ 唉，再过几年，奴家便不复青春了。”
“ 娘子有过青春么？为夫听闻：只有好看的人才有青春，不好看的人只有青春痘。”
“ …… 奴家去吃包辣条冷静一下。”
“ 娘子这是越发不顾及脸上风华正茂的青春痘的感受了么？”
“ …… ”
“ 请娘子合眼卧于榻上，为夫要描一幅春眠图。”
“ 好。”
“ …… 娘子，可以换个好看一些的睡姿么？”
“ …… ”
“ 娘子？”
“ …… ”
“…… 蠢娘子，为夫不是叫你真睡。”
“ 娘子觉得罗姑娘长相如何？”
“ 有容奶大。”
“ …… ”
“ 娘子，若为夫比娘子先驾鹤西去了，娘子可否改嫁给隔壁打光棍的狗蛋？”
“ 为何？”
“ 他竟散播谣言，说为夫娶了个温柔贤惠的妻子！为夫要让他知道娘子你有多粗暴！”
“ …… ”
某妻：“ 孩儿，你觉得阿爹好看还是阿娘好看？”
某娃：“ 我好看。”
某夫：“ …… ”
某妻：“ …… ”
某娃：“ 阿爹，你压到我了。”
某夫：“ …… ”
某妻：“ …… 我是你阿娘。”
某娃：“ 啊？方才不小心摸到阿娘的胸，太平了，我还以为是阿爹呢。”
某夫：“ 咳咳 …… 我可什么都没说。”
某妻：“ …… ”
某娃：“ 每每熄灯后都分不清阿爹阿娘，因为都没有胸。”
某妻：“ …… ”
某夫：“ 都怪我没用，长不出胸来，让孩儿连父母都分辨不出。”
某妻：“ 你知道就好，不必太过自责。”
某夫：“ …… ”
某娃：“ …… 阿爹，你家娘子真善解人意！”
某夫：“ …… ”
某娃：“ 阿娘，我觉得我不像是你亲生的。”
某妻：“ …… 我做了什么让你这样以为？”
某娃：“ 我就觉得我和你生得不像。”
某妻：“ 谁说不像？”
某娃：“ 我明明比阿娘好看。阿爹你说是不是？”
某夫：“ 嗯嗯，孩儿审美观不错。”
某妻：“ …… 你是你阿爹亲生的，跟你阿爹一样毒舌自恋！”
某妻：“ 你若是不听话，阿娘便叫你阿爹纳十来房姨娘，生一堆娃娃跟你抢糖葫芦吃。”
某娃：“ 阿爹 …… ”
某夫：“ 孩儿莫怕，阿爹与你站同一战线，绝不纳姨娘。”
某娃：“ 阿爹真好。”
某妻：“ …… ”
某娃：“ 阿娘，我好怕和你待久了会变得跟你一样蠢。”
某妻：“ …… ”
某夫：“ 孩儿你这样说就不对了。”
某妻：“ 就是。”
某夫：“ 你看阿爹跟你阿娘待的时间比你久吧，但智商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水平。”
某妻：“ …… ”
某娃：“ 阿爹，阿娘这是生气了么？我先去和阿猫玩一会儿，阿爹自求多福，但愿我回来时阿爹还能毫发无伤地站在我面前。”
某夫：“ …… ”
某娃：“ 阿爹，我觉得阿娘其实挺好的。”
某夫：“ 所以孩儿要好好待阿娘，不要惹她生气。”
某娃：“ 啧啧，阿爹这样说，好像自己不惹阿娘生气似的。”
某夫：“ …… ”
某妻：“ 孩儿，若阿娘与阿爹和离了，你想跟谁？”
某娃：“ 自然是要跟阿娘的。”
某夫：“ …… ”
某妻：“ 为娘果然没有白疼你！”
某娃：“ 因为阿爹还有许多姑娘争着要嫁，而阿娘指不定就没人会娶了。”
某夫：“ 正解。”
某妻：“ …… ”
某娃：“ 阿娘身边总要有个人照顾的，阿爹你说是不是？”
某夫：“ 为夫过几日要纳几房小妾，过一过三妻四妾的生活，娘子觉得如何？”
某娃：“ 哈哈，真好！我也想多几个姨娘陪我玩。”
某妻：“ …… 这样啊 …… 你们喜欢就好 …… 我去河边 …… 看看风景。”
某娃：“ 阿爹，你瞧阿娘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咱们是不是玩过头了？”
某夫：“ …… 不是你说今天愚人节，想玩大的么？”
某娃：“ 等等，阿娘方才说去河边！”
某夫：“ 走！去看看！”
某娃：“ …… 阿爹，你可以轻点拎么？”
某夫：“ …… 我尽量。”
某夫：“ 那不就是你阿娘的鞋子！”
某娃：“ 嘤嘤嘤，我不该骗阿娘 …… ”
某夫：“ 娘子，我说纳妾是骗你的！ 你，回来 …… ”
某妻：“ 你们两只，鬼哭狼嚎的，干什么呢？”
某娃：“ 阿娘！阿娘你没投河？！”
某妻：“ 阿娘好好的，投什么河？”
某娃：“ 那阿娘怎么把鞋子脱在河边吓我们？”
某妻：“ 今天是愚人节，就许你们骗我，不许我骗你们？”
某娃：“ 唉唉，果真应了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某夫：“ …… ”
某娃：“ 阿娘，我们错了，为示惩戒，罚阿爹跪一个时辰搓衣板，罚我吃十串糖葫芦！就这么定了。”
某夫：“ …… ”
某妻：“ …… ”
某娃：“ 阿娘，同性是不是不能相爱？”
某妻：“ 谁说不能？许仙和白娘子的故事你知道吧？”
某娃：“ 嗯嗯，知道。”
某妻：“ 人和蛇相爱，物种都不是事儿，何况性别！”
某娃：“ 涨姿势！”
某夫：“ …… ”
某娃：“ 阿娘，清明除了扫墓，还有什么事情是一定要做的？”
某妻：“ 自然是有的。清明上河图，这便是大部分荼蘼的传统习俗。”
某娃：“ …… 阿娘，你这么没有节操真的好么？”
某妻：“ 作为一个骨灰级荼靡却还有节操是不科学的。”
某娃：“ …… ”
某娃：“ 哇，巢里还有三只小鸟。不晓得它们的阿爹阿娘去哪儿了 …… ”
某妻：“ 孩儿你快点把鸟儿放好，你阿爹托着我们挺吃力的。”
某娃：“ 我想再看看。它们好像饿了 ，真可怜 …… 阿娘你可以给它们喂一下奶么？”
某妻：“ …… 阿娘爱莫能助。”
某夫：“ 孩儿莫要为难你阿娘，你都是喝牛乳长大的。”
某妻：“ …… 孩儿你再看一个时辰。”
某娃：“ 阿爹不累么？”
某妻：“ 阿爹不累。”
某夫：“ …… ”
某娃：“ 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
某妻：“ 你说说看。”
某娃：“ 为什么阿娘这么蠢的人能生出我这么聪明的孩子？”
某妻：“ …… ”
某夫：“ 因为阿爹的智商是阿娘的几倍啊。”
某妻：“ 我的智商是负数。”
某夫：“ …… ”
某娃：“ …… ”
某妻：“ 夫君，奴家在街上遇到一个男娃娃，他说他母亲早逝，不知道父亲是谁。”
某夫：“ 然后呢？”
某妻：“ 我想总不能让祖国的花骨朵儿活得孤苦伶仃，觉得人生没有指望。”
某夫：“ 然后呢？”
某妻：“ 奴家想把他带回来养着。”
某夫：“ 做得不错。可是他怎么肯跟娘子回来？”
某妻：“ 因为我说你就是他爹。”
某夫：“ 噗 …… 娘子怎能凭空污为夫清白？”
某妻：“ 我把自己一个明媒正娶的原配正妻说成是破坏家庭的小三后娘才叫憋屈。”
某夫：“ …… ”
某夫：“ 我发现你们聊天我已经插不上什么话了。”
女娃：“ 因为阿娘的智商只有五岁，我们聊起来不会太吃力。”
某妻：“ …… ”
男娃：“ 妹妹你怎么说话呢！ ”
某妻：“ 还是儿子贴心！”
男娃：“ 阿娘明明才三岁！”
女娃：“ …… 你赢。”
某妻：“ …… 夫君，他俩把奴家的心当蒜捣成蒜泥了。”
某夫：“ 那就把他俩辣哭去。”
女娃：“ …… 神回复。”
男娃：“ …… ”
某夫：“ 好听么？”
某妻：“ …… 你弹的是什么？”
某夫：“ 《高山流水》。”
某妻：“ 我问的是乐器。”
某夫：“ …… ”
男娃：“ …… ”
女娃：“ …… 阿娘简直丧心病狂。”
女娃：“ 阿娘，你幸福么？”
某妻：“ 阿娘不姓福啊。”
女娃：“ 阿爹，你听见了吧，阿娘说她不幸福。”
某夫：“ 她说的，大概是姓氏的‘ 姓 ’。”
男娃：“ 是了，阿娘的思维方式本就异于常人。”
女娃：“ …… 果然，我与阿娘交流就如鸡同鸭讲。”
某妻：“ 好端端的，怎么自轻自贱，说自己是**？”
女娃：“ …… ”
男娃：“ …… ”
某夫：“ …… ”
男娃：“ 阿爹，阿娘自作主张把我领回家时，你是怎么想的？”
某夫：“ 从此又多一个人霸占着我娘子。”
男娃：“ …… ”
男娃：“ …… 阿娘，为何要把我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样？”
某妻：“ 阿娘这般用心良苦，其实是为了让你长大了多一些有趣的回忆。”
男娃：“ …… 可是方才李叔叔的儿子把我当成姑娘，含情脉脉地对我说喜欢我，又深情款款地道将来要娶我。阿娘又怎么说？”
女娃：“ …… 可见哥哥比我有魅力多了。”
某妻：“ 呃…… 如此也好。若以后你遇不到喜欢的姑娘，嫁与他也未尝不是件美事，你说是不是？”
男娃：“ …… ”
某夫：“ …… ”
男娃：“ 我很惊奇，阿爹阿娘竟会走到了一块。”
某妻：“ 传说有个主管世间男女婚缘的月下老人，在冥冥之中以红绳系男女之足，以定姻缘。”
女娃：“ 我听说西方有个叫丘比特的小爱神，他的金箭射入人心会产生爱情。”
某夫：“ 大约是那小爱神射箭时偏得离谱，把阿爹的眼睛射瞎了，于是阿爹便同阿娘在一起了。”
某妻：“ …… ”
男娃：“ …… ”
女娃：“ …… ”
男娃：“ 阿娘，你对 ‘重男轻女’ 这种观念有什么看法？”
某妻：“ 我觉得这个观念很科学。”
女娃：“ …… 万万没想到阿娘思想如此封建落后！”
某妻：“ 难道不对么？阿爹的体重就比阿娘的重很多。”
某夫：“ …… 我竟 …… ”
男娃：“ …… 无言 …… ”
女娃：“ …… 以对。”
某妻：“ …… ”
男娃：“ 阿爹，鸡蛋孵出小鸡要多久？”
某夫：“ 二十一日。”
女娃：“ 那母鸡要一直趴在蛋宝宝上么？”
某夫：“ 除了吃喝拉撒，基本都是。”
女娃：“ 阿娘，我终于知道你孵我们的时候多辛苦了。”
某妻：“ …… ”
男娃：“ …… ”
某夫：“ …… ”
女娃：“ 阿娘，我是从哪里来的？”
某妻：“ 阿娘生的。”
女娃：“ 怎么生的？”
某妻：“ 你知道生产吧？就像阿猫阿狗生产一般。”
女娃：“ 阿娘为什么会生我呢？”
某妻：“ 你知道怀孕吧？就像阿猫阿狗怀孕一般。”
女娃：“ 那阿娘为什么会怀孕？”
某夫：“ …… ”
男娃：“ 你知道交配吧？就像阿猫阿狗交配一般。阿娘你说是不是？”
某妻：“ 没错。 ”
某夫：“ …… 娘子，你的脸皮比我想象的要厚得多。”
某妻：“ 不懂就问，多问就懂了。”
女娃：“ 阿娘希望我做个问题少女？”
某妻：“ …… ”
女娃：“ 为什么品性完全不同的阿爹阿娘在一起了？”
男娃：“ 世间有一说法，名曰‘ 互补’。”
某夫：“ 是了。你们阿娘哪哪都不好，于是上天把我送给了她，阿爹哪哪都好，于是上天把阿娘塞给了我。”
某妻：“ …… 你说得对。我去找搓衣板。”
男娃：“ …… 阿爹，自求多福。”
女娃：“ 壮士一路走好。”
某夫：“ …… ”
某妻：“ 若是哪天阿娘意欲轻生，你们要怎么办？”
女娃：“ 那要看阿娘轻生的方式了。”
某妻：“ 怎么说？”
女娃：“ 若是悬梁，我可以帮阿娘搬搬凳子；若是割腕，我便帮阿娘寻一把利一些的刀 …… ”
某妻：“ …… 你不是我亲生的。”
女娃：“ 我早该猜到，我这么聪颖的孩子，亲娘怎么可能这么蠢。”
男娃：“ …… 从前为阿爹的毒舌功夫深深折服，如今妹妹青出于蓝胜于蓝，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某夫：“ 咳咳，惭愧惭愧。”
某妻：“ …… ”
某妻：“ 你们觉得阿娘美么？”
男娃：“ 嗯，阿娘美于内在。”
某妻：“ 咳咳，孩儿你这样夸阿娘，阿娘都不好意思了。”
女娃：“ 阿娘你误会了，哥哥的意思是：阿娘美于内在，是以外表根本看不出来。”
某妻：“ …… ”
某夫：“ 娘子问这样的问题，是想自取其辱么？”
某妻：“ …… ”
某妻：“ 夫君，你爱我么？”
某夫：“ 你看上的齐胸襦裙，为夫已经买了。”
女娃：“ 阿爹，你爱我么？”
男娃：“ …… ”
某夫：“ 乖，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葫芦，牙齿会坏。”
女娃：“ 哼，阿爹偏心，给阿娘买衣服却不给我买糖葫芦。”
男娃：“ 因为阿爹不给阿娘买衣服的话，阿娘就不让阿爹进房里睡。”
某夫：“ …… 咳咳。”
女娃：“ 原来如此。阿爹，你要是不给我买糖葫芦，我也不让你进我房里睡！”
男娃：“ …… 阿爹又不睡你房里。”
女娃：“ …… 哥哥你说的是。阿爹，你要是不给我买糖葫芦，我也不让你进阿娘房里睡，你自己看着办吧！”
某夫：“ …… ”
某妻：“ …… ”
男娃：“ …… ”
某妻：“ 我受够了！我要出家！谁都别拦我！”
阿猫：“ Σ( ° △ °|||)︴汪汪汪！”
某夫：“ …… 这话娘子似乎说过很多次了。”
女娃：“ 阿弥陀佛，阿娘，我脑补了一下你秃头的模样，简直丑到不忍直视。”
某妻：“ …… ”
男娃：“ 据说出家人不能吃肉。”
某妻：“ …… 呃，其实我发现你们对我也挺好的。”
男娃：“ …… ”
某夫：“ …… 你的骨气呢？”
某妻：“ 咳咳，大约是被阿猫吃了吧。”
阿猫：“ (ʘ̅ д ʘ̅)!!!…… 汪汪。”
女娃：“ 阿猫乖 ~ 明明是阿娘的脸皮太厚，挡住骨气了，却来怪阿猫。”
阿猫：“ (｡ì _ í｡)～汪。”
某妻：“ …… ”
“ 娘子切记遵守妇道，莫要出墙，因为说不准翻墙时一失足便摔死了。”
“ 翻墙摔死？你当我真蠢啊，我要出墙不会走大门么！”
“ …… 果然再没有词比‘ 蠢 ’ 字更能形象生动地形容娘子的智慧了。”
“ …… 奴家不解。”
“ …… ”
“ 夫君可以教奴家学武功么？”
“ 娘子怎么突然想学这个？”
“ 奴家就想着，若哪日夫君动手打奴家，奴家也能还手一二。夫君你说是不是？”
“ …… 如此，为夫还是不教为好。”
“ …… 奴家的意思是：奴家不至于被打得太惨。”
“ 为夫的意思是：为夫永远不会打娘子。”
“ 夫君可以教奴家学武功么？ ”
“ 娘子为何要学？”
“ 防狼！”
“ 娘子多虑了，娘子生得这样安全，实在不必防。”
“ …… ”
“ 娘子，你怕生人么？”
“ 怕。”
“ 难怪娘子在生人面前不敢言语。”
“ 那夫君你怕生人么？”
“ 不怕。”
“ 如此，夫君便为奴家生一个吧！”
“ …… ”
“ 娘子眼下的乌青这样重，昨晚娘子睡不着不是数羊了么？”
“ 是了，夫君说的方法根本不管用。话说当时奴家数着数着快入睡了猛然发现自己数错了，然后想了一晚上都没想起数到哪儿了。”
“ …… ”
“ 夫君，奴家的吃相不好看么？”
“ 好看。”
“ 睡相呢？”
“ 好看。”
“ 那夫君你怎的整日说奴家不好看？！”
“ 为夫只是说娘子的面相不好看。”
“ …… ”
“ 牛郎对织女娘娘耍了次流氓才将她娶了回家，而夫君却轻而易举地娶了奴家。”
“ 娘子不也是对为夫耍了次流氓，为夫才娶了娘子么？”
“ …… ”
“ 说句娘子不爱听的话，为夫认为娘子有些娇蛮任性。”
“ 因为我爹年轻时与你爹都钟情于你娘，但你娘最后选择嫁给了你爹，我爹一直耿耿于怀。”
“ …… 这与娘子的性情有何关系？”
“ 我爹说了，父债子偿。故此将奴家培养得 …… 有些不太贤惠，然后嫁与夫君，折磨折磨夫君，也能报仇一二。”
“ …… 好大的阴谋。”
“ 娘子额上的大包是怎么回事？”
“ 方才一不留神撞到了墙，并无大碍，夫君不必担心。”
“ 在哪儿撞的？墙还好么？”
“ …… ”
“ 方才买的肉包子根本没有肉，奴家要去找包子铺老板退钱！”
“ 小事罢了，娘子何必如此计较？”
“ 无关事情大小，这是原则！”
“ 当初你爹我岳父说娘子你温婉贤淑宜家宜室，不想娶回家后却发现是缺根少筋蠢笨呆二的主，诸如此类罄竹难书，为夫有让你爹退聘礼么？”
“ …… 奴家竟无言以对。”
“ 娘子出去这么也不带个随从？”
“ 夫君！嘤嘤嘤 …… ”
“ 娘子莫哭。何事如此伤心？”
“ 方才奴家遇到歹人了，他抢了奴家银钱不算，还羞辱了奴家一番 ……”
“ 娘子放心，为夫定会为娘子讨回公道，将那歹人绳之以法，为娘子报仇！”
“ 啊？报仇？也不用这么严重。其实他只是说奴家穿的衣服难看 …… ”
“ …… ”
“ 过了个年不胖都对不起死去的猪！”
“ 但娘子委实有些对不起死去的猪。”
“ 夫君的意思，莫非觉得奴家身量依旧苗条？”
“ 非也。为夫是说，娘子该胖的地方还固执地瘦着。”
“ 哪儿？”
“ 胸。”
“ …… ”
“ 夫君可有情人？”
“ …… 没有。”
“ 同是天涯沦落人！奴家也没有。看来情人节只能看着别人过了。”
“ …… ”
“ 释义诗词对娘子来说委实难了些，那为夫便考考娘子成语意思如何？”
“ 那奴家就献丑了！”
“ 解释一下‘ 耿耿于怀 ’ 。”
“ 矮油 ~ 好羞涩 …… ”
“ …… 别废话。”
“咳咳。紧紧抱在怀里！”
“ …… 娘子果然献丑了。”
“ 由于今日白日夫君太忙，奴家自己出去散心，不料途中遇到两个傻子在争论天上的是太阳还是月亮，还问奴家谁说的对。”
“ 然后呢？”
“ 奴家说：我不是这个村的，不太清楚。”
“ …… 娘子你该说自己不是这个星球的！”
“ 你当我真蠢么？若说了是太阳，那个说是月亮的打死我怎么办？！”
“ …… 娘子机智起来实在让人吃惊。”
“ 为夫近来惹娘子不高兴了么？”
“ 没有。”
“ 那娘子为何这般沉默寡言？”
“ 喉咙痛。”
“ …… 难怪。”
“ 夫君近来陪李公子的时间比奴家还多。谈古论今，填词作诗，泛舟品箫，花前月下，如胶似漆，比翼双飞 …… 桩桩件件，羡煞旁人啊！”
“ 为夫与李公子并非娘子所想那般 …… ”
“ 奴家并非歧视断袖的意思。若是夫君是被女人抢了去便也罢了，偏偏是个男子，叫奴家，情何以堪？ ”
“ 娘子莫要多心！为夫与李公子只是交了心的知己！”
“ 你们竟相爱至此，连心都交了？！”
“ …… ”
“ 夫君真的不打算学写休书？”
“ 不学了，反正为夫也不休妻。”
“ 这含羞草有什么稀奇的，让娘子这样专注？”
“ 夫君，奴家觉得这株含羞草定是公的。”
“ …… 何以见得？”
“ 它不太害羞。”
“ 那也不一定，娘子也不太害羞。”
“ …… ”
“ 夫君，奴家想生个娃娃玩玩。”
“ …… 一孕傻三年。娘子已经够蠢了，不能再傻了。”
“ …… ”
“ 夫君心里是不是还装着别的女子？”
“ 为夫心里除了娘子再容不下其他女子。”
“ 你这是在说我胖么？”
“ …… ”
“ 娘子怀了身孕，切记不可再像从前那般上窜下跳了。”
“ 奴家晓得。可是奴家近来吐得厉害，会不会把娃娃吐出来？”
“ …… 为夫表示担心：娘子会拉低了咱们子孙后代的智商。”
“ …… ”
“ 据为夫所知，娘子认识的人极少，那有多少个男子令娘子印象深刻？”
“ …… 六个吧。夫君都认识。”
“ 我、你爹、你弟、我爹、狗蛋，还有谁？”
“ 阿猫。”
“ 阿猫是狗。”
“ 它是雄的，也算是男子。”
“ …… ”
“ 娘子，咱们生个娃娃吧。”
“ 嗯。你生。”
“ …… ”
“ 娘子，咱们生个孩子吧。”
“ 奴家不会。夫君生一个给奴家看看？”
“ …… 为夫又不会生。”
“ 你都不会还叫我生！”
“ …… ”
某妻：“ 孩儿，你觉得阿爹好还是阿娘好？”
某娃：“ 呃 …… ”
某夫：“ 孩儿说实话就好，不必拍你阿娘的马屁。”
某妻：“ …… ”
某娃：“ 阿娘好！”
某妻：“ 咳咳，我孩儿自小慧眼，必定前途无量。”
某夫：“ …… ”
某娃：“ 因为阿娘嫁了个好夫君。”
某夫：“ 咳咳，我孩儿自小慧眼，必定前途无量。”
某妻：“ …… ”
“ ‘好好的白菜让猪拱了’，说的大抵便是奴家与夫君了。”
“ 娘子好端端的为何要自轻自贱说自己是猪？”
“ …… ”
“ 夫君，奴家这么能吃，算不算吃货？”
“ 不算。”
“ 夫君不用安慰奴家，奴家知道自己就是。”
“ 生得好看的才叫吃货，你这样的，叫饭桶。”
“ …… ”
“ 娘子，你怎么又爬树上去了，小心点，快下来。”
“ 瞧夫君紧张的，奴家又不会摔下去。”
“ 为夫只怕娘子这丰腴的身量将树干压断了。”
“ …… 信不信我现在就跳下去把你压死？”
“ …… ”
某妻：“ 瞧你这胳膊上的淤青，怎么和别人打架了？阿娘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
男娃：“ 可是他骂人。”
某妻：“ 俗话说得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男娃：“ 他骂的是你。”
某妻：“ …… 打得好。”
女娃：“ …… ”
某夫：“ …… ”
某妻：“ 你打他脸了么？”
男娃：“ 没有。”
某妻：“ 下次他再这样，你就打他的脸。”
某夫：“ …… 有你这样教导孩子的么？”
某妻：“ …… 夫君你说的是。孩儿，下次他再这样，你爱打哪儿就打哪儿。”
某夫：“ …… ”
女娃：“ …… 哥哥，我猜那人定是说阿娘蠢了。”
男娃：“ 没错。”
女娃：“ 那哥哥就不该打他，因为他只是说出了事实，阿娘本来就蠢。”
男娃：“ …… 有理。”
某妻：“ …… ”
某妻：“ 你们 …… 罢了，我突然觉得好累 …… ”
男娃：“ 阿娘 …… ”
女娃：“ 阿娘其实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子 …… ”
某妻：“ 我要收拾一下衣物 …… ”
女娃：“ 阿娘生得也极好看 …… ”
某妻：“ 我晓得。你们回房吧。”
女娃：“ 阿娘的胸很大 …… 至少，比我的大。”
某夫：“ 小小年纪怎的学会撒谎了？”
某妻：“ …… 孩儿，你让一让。”
女娃：“ 阿娘，你容我再想想，阿娘的优点一定不止这些！”
某妻：“ 然而我已经看透了一切。”
女娃：“ 嘤嘤嘤，阿娘，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们 …… ”
某妻：“ 谁说我要走？”
女娃：“ 难道不是？”
某夫：“ …… ”
女娃：“ 我听你说累了，大晚上的收拾衣物，一副身心疲惫意欲抛夫弃子的模样。”
某妻：“ 我确然是累了，想收拾好衣物早点睡觉罢了。”
女娃：“ …… 终归你欺骗了我的眼泪，唯有今晚和我睡才能弥补一二！”
某妻：“ …… 怪我咯。”
某夫：“ 孩儿乖，自己回房睡，明天阿爹给你买两串糖葫芦。”
女娃：“ 啧啧，我最看不惯大人对小孩威逼利诱的做派。”
某夫：“ 三串。”
女娃：“ 四串！”
某夫：“ 成交！”
男娃：“ …… ”
某妻：“ …… ”
“ 娘子，我觉得你是那种不浪费粮食的典范。”
“ 咳咳，夫君夸得奴家都不好意思了。”
“ 因为娘子把粮食都转化为脂肪了，一点也不浪费。”
“ …… ”
女娃：“ 阿娘，你为什么会平胸呢？”
某妻：“ 遗传。”
女娃：“ 阿娘，我读的书少你别骗我，外婆的明明不平！”
某妻：“ 阿娘遗传的是外公的。”
男娃：“ 噗 …… ”
某夫：“ …… ”
女娃：“ ……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某妻：“ 我方才说的战略你们都记住没有？”
女娃：“ 嗯。只是，阿娘，我们真的要穿成这样？”
某夫：“ …… 娘子，你其实不必一副如临大敌视死如归的神情。”
阿娘：“ 你懂什么，如此才更能震慑敌方。”
男娃：“ …… 不就是在家抓几只偷吃粮食的老鼠，阿娘你至于么？”
某妻：“ …… ”
“ 奴家发现，夫君有时候很像一个人。”
“ 谁？”
“ 人。”
“ …… ”
“ 夫君，给我写一份和离证词吧。”
“ 娘子要与为夫和离？为夫做错了什么？”
“ 没有，就是听说别人写的和离书如诗如歌的，想见识一下。”
“ …… ”
“ 夫君，可以为奴家描一幅丹青么？”
“ 好。”
……
“ 我身子都酸了，夫君描好了么？”
“ 好了。娘子觉得如何？”
“ 嗯，不错，山清水秀风光好 …… 但是我在哪呢？”
“ …… 为夫原本是想将娘子画进去的，但是怕娘子煞了这大好的风景。”
“ …… ”
“ 夫君，奴家想自己出去散散心，但是又怕流氓浪子垂涎奴家的美色。”
“ …… ”
“ 奴家生得这般美貌，终归是不太安全。”
“ …… 那便打扮成男子吧。”
“ 夫君，你太天真了，如今断袖之风盛行，你以为打扮成男子就安全了么？”
“ …… 我竟无言以对。”
女娃：“ 阿娘，母亲节快乐！”
男娃：“ 阿娘，母亲节快乐！”
某夫：“ 光说不行，得拿出礼物来表明你们的心意。”
男娃：“ 我没什么银子，只能给阿娘买一支簪子，望阿娘不要嫌弃。”
某妻：“ 孩儿有心了。”
女娃：“ 呃 …… 阿娘，阿爹算不算礼物？”
某妻：“ …… 嗯？”
女娃：“ 我把阿爹送给你！望阿娘不要嫌弃！”
某夫：“ …… ”
某妻：“ 嫌弃 …… 能不能换个？”
某夫：“ 你想换夫君？”
某妻：“ 呃 …… 不是，我是说换一份礼物，因为你本来就是我的啊。”
女娃：“ …… 肉麻。”
男娃：“ …… ”
某夫：“ …… 咳咳。”
某妻：“ 你们喜欢玩水么？”
男娃：“ 当然。”
女娃：“ 喜欢！阿娘要带我们去游泳？”
某妻：“ 不是。既然你们都喜欢玩水，那去把碗碟洗一洗吧。”
女娃：“ …… 我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
男娃：“ 好。”
某妻：“ 咦，儿子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男娃：“ 因为今天是母亲节，我希望阿娘开心快乐。”
女娃：“ 嗯，我也是，希望阿娘开心快乐！”
某夫：“ …… 父亲节也没见你们听我的话 。”
某妻：“ 好孩子，那就顺便把衣服也全洗了吧。”
男娃：“ …… ”
女娃：“ …… ”
某妻：“ 这么粗鲁，小心嫁不出去！”
女娃：“ 不会吧？”
某妻：“ 会的，除非那人瞎了眼才会娶你。”
女娃：“ 哥哥，我的性子与阿娘的像么？”
男娃：“ 嗯，像得令人发指。”
某妻：“ …… ”
女娃：“ 这么说，瞎了眼的已经让阿娘嫁了？”
男娃：“ …… 大约是的。”
某夫：“ …… 我真是躺着也中枪。”
某妻：“ …… 我才是那个最受伤的好么。”
女娃：“ 别人说阿爹阿娘你们结成夫妻就是好好的白菜让猪拱了。”
某妻：“ 他们怎么能这么说你们阿爹？你们阿爹哪里像猪了？”
某夫：“ …… ”
男娃：“ …… 他们所说的猪，大约是阿娘你。”
某夫：“ 他们怎么能拿猪跟你们阿**呢？”
某妻：“ 就是！ ”
某夫：“ 哪有这么笨的猪？”
某妻：“ …… 今晚睡书房去！”
女娃：“ …… 阿娘，你跟白菜置什么气，白菜再好也没猪值钱不是？”
男娃：“ 这就是说，白菜比猪贱？”
某夫：“ …… ”
某妻：“ 你们两只熊孩子，真是气死我了！”
女娃：“ 天哪，哥哥，我们竟然是熊的孩子！”
男娃：“ …… 是的，阿爹阿娘就是熊。”
某妻：“ …… ”
某夫：“ …… 关我什么事？”
某夫：“ 娘子，不就逛个街么，你还女扮男装。”
女娃：“ 就是，还让我穿哥哥的衣服 …… ”
某妻：“ 你们晓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么？我怕咱们被烧死。”
男娃：“ 也许单身汪会更气愤。”
某妻：“ 嗯？为何？”
男娃：“ 异性情侣也就算了，连断袖都在秀恩爱，叫他们怎么活？”
某夫：“ …… ”
女娃：“ …… ”
某妻：“ …… 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附）
“ 为什么咱们双方父母会同意咱们成亲？”
“ 因为你我是指腹为婚的。”
“ 但是为什么是我嫁给你？”
“ 因为你我都还在娘胎里时，算命先生说你嫁给我才会幸福。”
“ …… 然而他算错了我的性别。”
“ 夫君，你觉得奴家黑么？”
“ 不黑。”
“ 你竟然觉得我肤浅！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 …… 其实仔细一看，确实有点黑。”
“ 你竟然觉得我黑！你肯定是嫌弃我了！”
“ …… ”
“ 古语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夫君觉得奴家将来会是哪种？”
“ 重于泰山。”
“ 夫君也觉得奴家会对国家社会有所贡献？”
“ 不是，因为娘子活着就挺重的。”
“ …… ”
“ 娘子的手怎么出血了？疼不疼？让为夫瞧瞧。”
“ 不碍事，方才切牛肉不小心切到了。”
“ 怎么如此不小心？以后不要进厨房了，你进厨房产砒霜。”
“ …… ”
“ 还有，牛与娘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娘子要滴血认亲去找猪才是。”
“ …… ”
“哥哥，你长大后会离开我吗？”
“你猜”
“我不知道”
“我倒是想离开，可你这么笨，没有我你可别哭鼻子”
“我～我才不会”
“那你下次倒是放过咱家厨房一马啊，哈哈哈”
“... ...”
“ 夫君，我觉得你已经不爱我了，咱们和离了吧。”
“ 和离书，你写。词句要如诗如歌，动人心弦。”
“ …… 好难，我可以抄古人的么？”
“ 不行。”
“ 那你休了我好了。”
“ 为夫懒得写休书。”
“ …… 可是我不晓得怎么写和离词。”
“ 那就好好相夫教子。然后生是为夫的人，死是为夫的死人。”
“ …… ”
“ 娘子，你拐卖儿童么？”
“ 自然不是。奴家觉得他无父无母，怪可怜的，想收养他，夫君觉得呢？”
“ …… 娘子也真是个人才，去趟杭州也能带个这么大个儿子回来。”
“ 不是夫君叫奴家带龙井茶和丝绸回来么？”
“ …… 那他是？”
“ 他就叫龙井茶，姓龙，名井茶。”
“ …… ”
“ 哦，对了，那个叫丝绸的姑娘真真是美得令人发指。夫君眼光甚好，何时与她相识的？”
“ …… ”
“彼时奴家与她提起夫君的名讳，她竟说不认识，想是多年来悲痛欲绝，已忘却了夫君。”
“ …… ”
“ 自古以来便有许多才子佳人相爱却不能相守，令人痛惜。不想夫君竟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 …… ”
“ 初时我向你逼婚，并不知道你有这么一位心上人，你也从未与我提起，如今才晓得自己做了拆人姻缘的勾当，真是罪孽深重 ……”
“ 为夫所说的丝绸，只是一种丝织品。”
“ …… ”
“ 娘子，我有一个朋友，挺忠厚老实的，想找个媳妇，请娘子帮忙牵牵红线。”
“ 他有什么要求么？”
“ 嗯 …… 活的，女的。”
“ 唔，连性别都挑，难怪他单身。”
“ …… ”
“ 娘子方才与那男子说什么了？”
“ 没什么，他向我问路，我给他指路罢了。”
“ 据为夫了解，娘子是个路痴，如今竟会指路？”
“ 咳咳，其实我是乱指的。”
“ …… ”
“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给他个教训：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特别是像我这样长得好看的陌生人。”
“ …… ”
“ 你没有人追么？”
“ …… ”
“ 那我追你好了。”
“ …… ”
“ 奴家的胸还能哺乳，而夫君的，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
“ 娘子你错了，为夫的胸是一种限度。”
“ 怎么说？”
“ 提醒娘子的不要小得太过分了。”
“ …… ”
“ 夫君，你觉得奴家穿这套曲裾怎么样？”
“ 好看。”
“ 唔，敷衍，你就想让我赶紧买了好回家是不是？”
“ …… ”
“ 这套齐胸襦裙呢？”
“ 不好看。”
“ 哼！你就是舍不得给我买！”
“ …… ”
男娃：“ 若以后妹妹有了对象，阿爹阿娘会是哪般心情？”
某夫：“ 大抵很难过吧，就像自己辛辛苦苦种的白菜却被别人养的猪拱了。”
女娃：“ …… 那如果哥哥有呢？”
某夫：“ 那便极欣慰了，好比自己辛辛苦苦养的猪终于会拱别人种的白菜了。”
女娃：“ …… ”
某妻：“ 也不见得吧，要是别人养的猪把咱们辛辛苦苦养的猪拱了呢？”
女娃：“ …… ”
某夫：“ …… ”
男娃：“ 阿娘 …… ”
某妻：“ 咳咳，当然也有欣慰的，比如阿娘与阿爹养的猪把别人辛辛苦苦养的猪拱了。”
某夫：“ …… ”
女娃：“ …… ”
男娃：“ …… 然而我已经看透了一切。”
“ 娘子待字闺中时，对未来夫婿有什么要求？”
“ 嗯 …… 倒也没有什么，只有一条：万万不能胖。”
“ 娘子这是 …… 歧视胖子么？”
“ 并不是！”
“ 那是为何？”
“ 夫君你想想，奴家作为一个女子，若在洞房之夜看到自己的胸脯竟比自己夫君的还骨感 …… 咳咳，情何以堪？”
“ …… ”
“ 娘子，为夫方才看到一男子，走路比你还要步步生莲。”
“ 夫君是不是觉得那男子有点娘？”
“ 非也，为夫是觉得娘子太爷们了。”
“ …… ”
“ 夫君，奴家觉得自己有男人一般的胸怀。”
“ 娘子竟把平胸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 …… 我所说的胸怀，是指气度。”
“ 夫君，奴家已经一月未买衣服了，能不能再买一套？”
“ 为夫已经七年未娶媳妇了，能不能再娶一个？”
“ 夫君的意思是：奴家答应你娶，你就答应奴家买？”
“ …… 为夫突然好想把娘子上交给国家。”
“ 为夫觉得娘子的品味有些 …… 与众不同 …… ”
“ 你的意思是我品味不好？”
“ 咳咳，大约是这么个意思。”
“ 然而你的品味也好不到哪里去。”
“ 为夫自觉品味尚可。”
“ 品味尚可你会看上我？”
“ …… 娘子你赢了！”
“ 娘子，你晓得端午节的由来么？”
“ 自然晓得，为了纪念屈原。”
“ 那为什么要纪念屈原？”
“ 他投江为国人争取一天假日，值得尊敬。”
“ …… ”
某妻：“ 夫君节日快乐！”
女娃：“ 阿爹，父亲节快乐！”
男娃：“ 愿阿爹福寿绵长，幸福安康！”
某夫：“ 难得你们记得。咳咳，有什么礼物要送给我么？”
某妻：“ 咳咳，这俩孩子就是我送给夫君最最好的礼物。”
某夫：“ …… 孩儿们，你们呢？”
女娃：“ 阿娘就是我们送给阿爹最好的礼物。”
男娃：“ 没错。”
某夫：“ …… ”
男娃：“ 阿爹你别翻白眼，不好看。大不了今晚我和妹妹都自己睡，不跟你抢阿娘。”
某妻：“ …… ”
女娃：“ 要不，阿娘你再生个娃娃送给阿爹？”
某夫：“ …… ”
某妻：“ …… 夫君，你觉得把这俩熊孩子交给国家如何？”
某夫：“ 娘子当国家是废品回收站么？”
男娃：“ …… ”
女娃：“ …… 唔，我方才好像听谁说我们是最好的礼物来着。”
某妻：“ …… ”
“ 今晚吃西红柿炒鸡蛋，娘子说好不好？”
“ 可是奴家不喜欢吃西红柿。”
“ 那娘子喜欢吃什么？”
“ 番茄。”
“ …… ”
女娃：“ 阿娘，哥哥喜欢的小美人好像对哥哥爱理不理的呢。”
某妻：“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男娃：“ …… 什么意思？”
某妻：“ 天下男子多的是，何必喜欢一个姑娘？”
男娃：“ …… ”
某夫：“ …… ”
女娃：“ 涨姿势！”
“ 夫君，你觉得这个荷包好看还是这个好看？”
“ 娘子别动。你流血了 …… 是不是小产了？怎么怀孕了也不告诉为夫？ ”
“ 啥？流血了？！”
“ 娘子莫怕，为夫这便带你去看大夫。”
“ 哎哎哎，夫君莫着急 …… 这大庭广众的，你这样抱着我多不像话 …… ”
“ 都流血了怎能不急！”
“ 可奴家确实没有怀孕 …… ”
“ 那为何好端端的流血了？”
“ 约莫是来癸水，漏了。”
“ …… ”
“ 夫君，奴家去隆胸可好？”
“ 不用隆了，为夫觉得这样就挺好的。”
“ 你果然舍不得为我花钱。”
“ …… 好好好，隆隆隆！”
“ 你果然嫌我胸小。”
“ …… ”
“ 夫君夫君，奴家想买孙大圣的周边。 ”
“ 什么周边？ ”
“ 桃子。”
“ …… ”
“ 娘子，为夫近来是不是瘦了？”
“ 不受，夫君一直都攻气十足。”
“ …… ”
“ 娘子，为夫近来发现许多小女子都嚷着要给大圣生猴子，莫非如今的女子已经不懂得矜持为何物了么？”
“ 难道要说：请大圣赐我一条祖传染色体？”
“ …… ”
“ 夫君，这只苍蝇怎么老是绕着奴家飞来飞去的？”
“ 大概以为娘子是粪便吧。”
“ …… ”
“ 夫君，你睡着了么？”
“ 嗯。”
“ 我也是。”
“ …… ”
“ 娘子喜欢什么动物？”
“ 自然是毛茸茸的小动物，因为它们都好可爱。”
“ 娘子说的可是毛毛虫？”
“ …… 奴家形容的是猫。 ”
“ …… ”
“ 夫君，你是不是背着奴家养了什么宠物？”
“ 并没有。”
“ 奴家无意听闻邻里说你养了只老虎，母的。”
“ 咳咳，他们说的母老虎，大概是指娘子。”
“ …… ”
“ 奴家与夫君连理至今，相敬如宾、相濡以沫、相爱相杀 …… ”
“ …… 娘子有话直说。”
“ 咳咳，夫君爱过奴家否？”
“ 自然。”
“ 那意思就是现在不爱了是吧？”
“ …… ”
“ 请娘子解释一下 ‘无毒不丈夫’ 的意思 。”
“ 咳咳，不狠毒就没有丈夫？”
“ …… ”
“ 夫君夫君，算命先生说奴家短命 …… ”
“ 莫听那人胡说。”
“ 可是奴家怕 …… ”
“ 娘子莫怕。有句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 所以奴家注定不长命么？”
“ 非也，娘子属于遗千年那一类人。”
“ …… ”
“ 夫君，你说，咱们会白头偕老么？”
“ 大概也许然而也未必。”
“ 所以夫君还是有可能抛弃奴家么？”
“ 非也，只愿娘子不要将为夫早早气死。”
“ …… ”
“ 夫君的手臂似乎变短了。”
“ 何以见得？”
“ 以往夫君单手便能将奴家的腰圈住，如今却要用双手才能。”
“ 那是因为娘子的腰变粗了。”
“ …… ”
“ 夫君夫君，你听说了么：邻家有个小伙子出家了。唉，年纪轻轻的，不晓得为何如此想不开？”
“ 大抵是他想到日后若是也娶了娘子你这样的妻子，觉得生活没什么指望，不如出家算了。”
“ …… ”
“ 不晓得是几世修来的缘分，让奴家与夫君今生有幸结为夫妻。”
“ 大抵是上辈子为夫刨了娘子家的祖坟了吧。”
“ …… ”
“ 娘子以后若是觉得害怕，就抱紧为夫。”
“ 奴家晓得。”
“ 啊啊啊！蟑螂！娘子快抱紧为夫！”
“ …… 奴家不怕。”
“ 可是为夫怕啊！”
“ …… ”
“ 夫君，竟有人说奴家蠢得跟猪一样！”
“ 那人跟猪什么仇什么怨，竟拿娘子来侮辱猪！”
“ …… ”
“ 为夫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 你怕蟑螂。”
“ 为夫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 你怕蟑螂。”
“ 为夫心地善良、温柔体贴、秀外慧中！”
“ 你怕蟑螂。”
“ …… 娘子能不能不提蟑螂？”
“ 奴家多年来受夫君毒舌摧残，可谓体无完肤，如今得报大仇，怎能轻易放过？”
“ …… ”
“ 娘子，假若为夫英年早逝，你待如何？”
“ 改嫁给夫君的仇人，然后把那人气死，让夫君含笑九泉。”
“ …… ”
“ 娘子，你不觉得咱们在一起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么？”
“ 夫君，我不许你这样侮辱自己！”
“ 咳咳，为夫说的鲜花是指为夫自己。”
“ …… ”
“ 为夫建议娘子多读点书。”
“ 为何？”
“ 因为：人丑就要多读书。”
“ 所以夫君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 是因为生得丑么？”
“ …… ”
“ 奴家方才瞧见夫君的荷包里有一张画着奴家的小像。”
“ 其实，一个好的丈夫，荷包里就该放着自己娘子的小像。”
“ 其实，一个好的丈夫，就不该有自己的荷包。”
“ …… ”
“ 娘子，你喜欢什么花？”
“ 奴家喜欢两种花：有钱花，随便花。”
“ 娘子你真美。”
“ 奴家哪里美？”
“ 想得美。”
“ …… ”
“ 夜深了，夫君早些睡吧。”
“ 娘子，这被子太短了。”
“ 这辈子虽短，可奴家能与夫君结发连理，别无他憾。愿下辈子，还能与夫君做夫妻。”
“ …… 为夫是说被子太短，盖不住脚。”
“ …… ”
“ 夫君夫君，欣娘的脑洞是从哪里来的？”
“ 大概是盘古开天辟地时不小心开出来的吧。”
“ 那后来怎么闭合了？”
“ 约摸是后来女娲补天时，觉得欣娘脑洞太大，恐其祸害苍生，于是补上了吧。”
“ …… ”
“ 夫君，这套齐胸襦裙真好看！”
“ 好看咱们就看久一点吧。”
“ …… 所以夫君是不打算给奴家买么？”
“ 娘子，真正爱你的人，不是愿意花银子给你买东西的人，而是愿意花时间陪伴你的人。”
“ …… 夫君竟把抠门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奴家也是服。”
“ 咳咳，为夫忘了带荷包了。”
“ 陪奴家逛街却不带荷包？ ”
“ 娘子说过：一个好的丈夫，就不该有自己的荷包。从那一刻起，为夫就决定做一个没有荷包的好丈夫。”
“ …… ”
“ 夫君，今日是乞巧节，牛郎织女终于又能见面了！”
“ 然而牛郎织女一年一会，梁山伯祝英台双双化蝶，这些感人至深、流传千古的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秀恩爱是会遭天谴的。”
“ …… 所以咱们也会遭天谴么？”
“ 不会，咱们并没有秀恩爱，咱们只是在互掐。”
“ …… 无言以对。”
“ 夫君，你的荷包为何一直放着奴家的小像？”
“ 因为娘子并不是时时刻刻在为夫身边，荷包里放着娘子的小像，就如娘子时刻陪伴，为夫才会觉得比较安心。”
“ 夫君 …… 奴家不知，自己竟对夫君如此重要。”
“ 嗯嗯，毕竟娘子的脸可以辟邪。”
“ …… 奴家买了新的搓衣板，夫君自便吧。”
“ …… ”
“ 奴家生性彪悍，夫君却还是对奴家关怀备至，为何？”
“ 因为，我敬你是条汉子。”
“ …… ”
“ 眼下又准备换季了，夫君不打算给奴家买点衣服么？”
“ 娘子你听为夫的话么？”
“ 不听。”
“ 那为夫为何要给你买？”
“ …… 咳咳，奴家听就是了。”
“ 娘子乖，咱不买。”
“ …… ”
“ 夫君，为何奴家发现袜子总是不见了一只？”
“ 因为如果一双都不见了，娘子根本就不会发现。”
“ …… ”
“ 夫君，奴家饿了。”
“ 为夫还有几笔账要算，娘子可否等等？”
“ 可是奴家真的饿了。”
“ 要不娘子先吃点狗粮垫垫肚子？”
“ …… ”
“ 咳咳，那要不娘子自己下厨？”
“ …… 奴家下厨产砒霜，怕把自己毒死。”
“ 所以？”
“ …… 奴家还是去吃狗粮吧。”
“ …… ”
“ 夫君，奴家要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 咳咳，娘子，你除了吃还会什么？”
“ 还会饿啊。”
“ …… ”
“ 咳咳，夫君，奴家想问你个问题。”
“ 娘子请说。”
“ 你是断袖么？”
“ 算是吧。”
“ 夫君瞒得奴家好苦 …… ”
“ 咳咳，毕竟娘子你也算半个男子。”
“ …… ”
“ 夫君，你是断袖么？”
“ 娘子这么问，是在怀疑自己的性别么？”
“ …… ”
“ 娘子，近来稍远一些的事物为夫都看不见，恐是患了眼疾。”
“ 夫君，你能看到天上的太阳么？”
“ …… 自然。”
“ 那夫君还担心什么，毕竟太阳那么远都能看到。”
“ …… ”
“ 夫君，你可觉得奴家容颜如花？”
“ 当然。”
“ 夫君，你终于觉悟了…… ”
“ 毕竟，花也有难看的。”
“ …… ”
“ 夫君，奴家突然好想吐。”
“ 娘子方才是不是照镜子了？”
“ …… ”
“ 夫君，竟有人说奴家是不良妇人，奴家究竟哪里不良了？”
“ 咳咳，发育不良。”
“ …… ”
“ 夫君，奴家想休息了，但是又不想动，夫君可否把奴家抱到床上去么？”
“ 这个 …… 为夫还是把床搬过来吧。”
“ …… 床挺重的，你搬得动么？”
“ 没事儿，比娘子轻。”
“ …… ”
“ 夫君，今晚陪奴家去长安街逛逛吧！”
“ 长安街离家挺远，为夫怕逛完街回来累得走不动。”
“ 没事儿，奴家背你。”
“ …… 好。”
“ 夫君，你会不会纳妾？”
“ 不会。”
“ 夫君对奴家如此专情，奴家甚为感动。”
“ 娶了娘子一个，为夫已后悔不已，断然不敢再娶第二个。”
“ …… ”
“ 夫君当初为何要娶奴家？ ”
“ 除暴安良。”
“ …… ”
“ 夫君，奴家想把鸢儿辞退了。”
“ 为何？”
“ 奴家觉得她比奴家生得好看。”
“ 如此，岂不是要把全府的婢女都辞退？”
“ …… ”
“ 夫君觉得奴家温柔么？”
“ 温柔。”
“ 夫君今日的回答一反常态，是不是怕伤害奴家？”
“ 不是，为夫是怕娘子伤害为夫。”
“ …… 帮奴家找下鸡毛掸子。”
“ 钱袋怎么好似少了二两银子？”
“ 奴家拿的。已经花了。”
“ …… 其实娘子要花银子可以与为夫说，为夫又不是不给你。”
“ 奴家觉得最好先斩后奏，不要给夫君思任何考虑的余地。”
“ …… ”
“ 为夫常常觉得，娘子的思维异于常人，似天马行空。”
“ 夫君，你晓得奴家听不懂这样深奥难解的比喻，可以简单直白一些么？”
“ …… 娘子奇思妙想，好比一只脱缰的狼狗。”
“ …… 你才是狼狗，你全家都是狼狗！”
“ …… 是是是，我全家都是狼狗，我娘子是最凶的那只。”
“ …… ”
某妻：“ 奴家听闻，前天晚上邢老二媳妇连妆奁都被偷了。不想在这太平盛世里的，竟还有窃贼翻墙撬门偷东西。”
男娃：“ 听闻邢二婶昨日早间起来梳妆发现首饰被窃便嚎啕大哭。”
女娃：“ 邢二叔赶忙给她买了几样饰物，她才稍稍收住了哭声。”
某妻：“ 倘若这窃贼稍有些爱岗敬业的精神，再稍加打听便晓得奴家的首饰更精致值钱些，既知晓却不来此行窃，莫不是这窃贼竟是个笨贼，脑瓜不灵光？”
某夫：“ 约摸是稍加打听不打紧，不小心便打听到咱们家住着一只母老虎，量他再胆大包天，也不敢来此行窃，拿性命开玩笑的。”
某妻：“ 嗯？母老虎么？”
男娃：“ …… 阿爹，我觉得你可能活腻了。”
女娃：“ …… 又或者，阿爹你是嫌命太长。”
某夫：“ 娘子，为夫说的母老虎是指映雪。”
某妻：“ 映雪分明是一只猫。”
男娃：“ 阿爹，经此事后，切莫再逞口舌之快，所谓祸从口出。孩儿先去做课业了。”
女娃：“ 阿爹，以后多喝热水少作死。孩儿去看哥哥做课业了。”
某夫：“ …… ”
某妻：“ 夫君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某夫：“ 嗯，为夫说的母老虎其实是指女儿，方才她在此，不忍道破，恐伤她自尊。”
十几步之外。
女娃：“ …… 阿爹这锅，扣得我是猝不及防。”
男娃：“ …… 这大约就是先生所说的求生欲吧。”
男娃：“ 阿爹阿娘，教书先生请你们午饭后同我去一趟学堂，他说有事要与你们说 …… ”
某夫：“ 可有说是什么重要的事么？”
女娃：“ 我隐约听说哥哥和一个女同窗往来甚密，还曾因此被先生训过一次呢。”
男娃：“ …… 这同窗之间学习交流谈笑往来，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女娃：“ 听说今日哥哥那个女同窗的阿爹阿娘也要去的。”
某妻：“ 那女同窗长得如何？”
女娃：“ 我见过几次，长得粉雕玉琢、软软糯糯的，好看得紧。”
某妻：“ 这可如何是好？”
某夫：“ 娘子莫急，且去学堂弄个究竟 …… 娘子你这翻箱倒柜的找什么呢？”
某妻：“ 找衣裳首饰呀。这亲家初次见面，咱们万万不能含糊的。夫君你也换身沉稳庄重一些的衣裳，再入市挑选些体面像样的礼物，不能让儿子跌份儿了。”
某夫：“ …… ”
女娃：“ …… ”
男娃：“ …… 阿娘，我今年才七岁。”
某妻：“ …… 喔，你今年才七岁呀？”
男娃：“ …… ”
某妻：“ 那也不要紧，所谓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弱冠也就是一眨眼的事。”
男娃：“ …… ”
女娃：“ …… ”
某夫：“ …… ”
女娃：“ 阿爹，我是不是你的心肝宝贝呀？”
某夫：“ 不是。”
女娃：“ 不是我，难道是哥哥？”
某夫：“ 也不是。”
女娃：“ 莫非竟是映雪和阿猫？”
某夫：“ 是你们阿娘。”
某妻：“ 咳咳 …… ”
男娃：“ …… 牙酸。”
女娃：“ …… 肉麻。”
某妻：“ 夫君，你今晚想吃什么菜式，奴家这就去做。”
某夫：“ 娘子逛了一日的街想来也疲累了，下厨之事，为夫来就好。”
某妻：“ 夫君真好。”
语毕两人相携而去，余下俩娃目瞪口呆。
男娃：“ …… 妹妹，我觉得咱俩可能是阿爹阿娘捡来的孩子。”
女娃：“ 不，我觉得是狗。”
男娃：“ …… ”
女娃：“ 有人说阿娘凶悍泼辣，说阿爹惧内，在家常常受阿娘压迫。”
某妻：“ 果真？夫君也是打心底里认为奴家是母老虎么？”
某夫：“ 自然不是。”
女娃：“ 我也觉得不是。阿爹何时惧怕过阿娘？阿爹可比阿娘凶煞多了，若说阿娘是母老虎，那阿爹便是打虎的武松。”
某夫：“ …… 今日先生没有给你布置课业么？”
女娃：“ 有，先生让孩儿写一篇《武松打虎》观后感。”
某夫：“ …… ”
某妻：“ 夫君是不是想学武松打虎打奴家？”
某夫：“ …… 为夫绝无此念。娘子你想，武松是喝了十八碗酒才打的虎。为夫滴酒不沾，断不敢胡来的。”
某妻：“ 夫君言外之意是喝了酒就敢打奴家咯？”
某夫：“ …… ”
女娃：“ 阿爹，此番孩儿是爱莫能助了，您自求多福吧。”
语毕女娃后退两米，其兄亦是。
男娃：“ …… 妹妹，你胆子越发肥了，竟敢给阿爹挖大坑。”
女娃：“ …… 哥哥，你说我以后还能好好活着么？”
男娃：“ 不好说。”
女娃：“ …… ”
“ 奴家有时真羡慕夫君。”
“ 为何羡慕？”
“ 而立之年尚未至，已是能坐堂诊病远近闻名悬壶济世的神医。”
“ 为夫才是羡慕娘子。”
“ 奴家有何能值得夫君羡慕的？”
“ 娘子及笄之年便嫁与为夫这般玉质金相年轻有为的夫婿，可不是羡煞旁人？”
“ …… 夫君，你做人不谦逊。”
“ 为夫夸娘子，如何不谦逊了？”
“ 夫君句里话外，分明是在自夸。”
“ 为夫在夸娘子眼光好，娘子听不出来？”
“ …… ”
“ 相对于读诗词歌赋，为夫以为，大约习字比较适合娘子。”
“ 果真？”
“ 娘子可写个成语与为夫瞧瞧？”
说罢某夫铺纸研墨，某妻提笔蘸墨，只见落笔豪气万千，宣纸上赫然四个大字，断断续续歪歪扭扭。
“ 夫君，你看，这苍劲有力的笔法，力透纸背，入木三分，犹怒猊抉石，似渴骥奔泉，如绵里裹铁柔中带刚，宛鸾翔凤翥收放有度。是不是颇有颜筋柳骨的大家风骨啊？”
“ …… 娘子成语用得不错。”
“ 夫君谬赞了。”
“ 但是，为夫学识浅薄孤陋寡闻，却不知有 ‘哈哈刀哈’这个成语。”
“ 夫君不认识？这个成语呀，意思是形容对人外表和气，却阴险毒辣。”
“ …… 如何念？”
“ 笑里藏刀。”
“ …… ”
女娃：“ 阿娘，孩儿觉得苦瓜炒牛肉里的苦瓜确是不好吃，以后可不可以不做这道菜？”
男娃：“ 孩儿附议。”
某妻：“ 大约是你们阿爹做得不好吃，下次阿娘试试。”
男娃：“ …… 窃以为是苦瓜本身做不出好吃的菜式，不怨阿爹。”
女娃：“ 孩儿附议。”
某夫：“ 你们两个，挑食的坏毛病须得改改。”
某妻：“ 可不是，你们看阿爹阿娘就不挑食，煮什么便吃什么。”
女娃：“ 阿爹是如何做到不挑食的？”
男娃：“ 因为是阿爹煮的菜，不喜欢吃的不会煮。”
某夫：“ …… 似乎是这样道理。”
女娃：“ 那阿娘又是如何做到不挑食的？”
男娃：“ 因为是阿娘买的菜，不喜欢吃的不会买。”
某妻：“ …… 你知道得太多了。”
某夫：“ 娘子，为夫过几日要上山采药，大约三日方归，娘子在家好好照顾孩子们。”
某妻：“ 此奴家为妻之责，自当尽心。”
女娃：“ 阿爹，趁这几日您在家，我们想向您学习厨艺。”
男娃：“ 过去是我们懒惰懈怠，如今终于明白阿爹的苦心，望阿爹不吝赐教。”
某夫：“ 此事好说。”
某妻：“ 今日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们两个竟如此好学，是想替阿爹分忧解劳么？”
女娃：“ 主要是我们想好好活着。”
某夫：“ 孩儿此言何意？”
男娃：“ 上次阿爹也是去远处采药，一去数日，我和妹妹瘦了好几斤。”
女娃：“ 阿爹一离家，阿娘下厨之热情空前高涨，似惊涛拍岸，一天五六顿地做，拦都拦不住，把我和哥哥当小白老鼠来以身试毒，实在令人发指，至今想起仍历历在目，心有余悸。”
某妻：“ …… ”
某夫：“ …… 此事是阿爹有欠考量思虑不周，难为你们了。”
女娃：“ 所谓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男娃：“ 又言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某妻：“ …… ”
“ 夫君，奴家做的菜，果真令人难以下咽么？”
“ 娘子不必妄自菲薄，你做的菜虽不好吃，但却相当一味药，还是量足的。”
“ 什么药？”
“ 砒霜。”
“ …… ”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白驹过隙，忽然而已。眼下娘子生辰将至，娘子想要什么礼物呢？”
“ 夫君心里想送什么便送什么好了。”
“ 为夫是怕送了娘子不需要的东西。”
“ 夫君，你想送奴家礼物便大胆地送，不必考虑这些东西奴家是不是真的用得上，世间的女子都是龙，在山洞中囤满宝藏然后盘在上面就很高兴了，不一定非要使用。”
“ …… ”
“ 若是夫君实在怕买了奴家不需要的东西，那便多买几样，多多益善，如此总归有一样是能用得上的，夫君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 …… ”
“ 夫君，你看，是这个珊瑚手钏好看，还是这对绞丝银镯好看？是这支绿雪含芳簪好看，还是这支梅英采胜簪好看？是这支鎏金蝶步摇好看，还是这支玉垂扇步摇好看？是这个烧蓝镶金花细好看，还是这个碧玉滕花玉佩好看？”
“娘子琼姿玉貌灼灼其华，凡尘俗物怎可相配之？”
“ 夫君言外之意是，要买就买更好更贵的，是么？”
“ …… ”
“ 夫君，咱们养猪吧，奴家听闻养猪可以致富。”
“ 可为夫养猪却养得几乎倾家荡产。”
“ 夫君竟养过猪？”
“ 娘子不就是？”
“ …… ”
女娃：“ ‘吃一堑，长一智’ 是什么意思？”
男娃：“ 阿娘，考验你学问的时候到了。”
某夫：“ 娘子，你肩上担着相夫教子的重任，不要让为夫失望。”
男娃：“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 ”
某妻：“ 这‘吃一堑，长一智’呢，意思就是说：吃得越多，就越聪明。阿娘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某夫：“ …… ”
男娃：“ ……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女娃：“ 最后变成一个聪明的胖子么？”
某妻：“ 也有瘦的，好比阿娘。”
某夫：“ …… ”
某妻：“ 夫君，奴家没让你失望吧。”
某夫：“ …… 没有，为夫绝望。”
“ 奴家常常分辨不清，夫君与奴家说的话，究竟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 我心悦你，是真的。”
“ 夫君 …… ”
某宅后院亭中，一男子正在教一女子书法，三丈外廊下一女娃在看一男娃背书，忽见亭中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男子脸颊。
女娃：“ …… 哥哥，阿娘方才亲了阿爹。”
男娃：“ 我看见了。”
某夫：“ …… 娘子，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这样不好。”
某妻：“ 夫君，你这是非礼奴家。”
三丈之外。
女娃：“ …… 刚才是我瞎了么？”
男娃：“ 不是，是阿娘睁眼说瞎话。”
某夫：“ …… 分明是娘子亲的为夫，怎么却反过来说为夫非礼娘子？”
某妻：“ 夫君，你听说过‘来而不往非礼也’这句话么？这就是说，我亲了你，你得亲回去，不然就算你非礼我。”
某夫：“ …… ”
女娃：“ 这样也行？哥哥，你学着点，如此便可理直气壮地去非礼你那个粉雕玉琢的女同窗了。”
男娃：“ …… 休、休要胡说。”
女娃：“ 阿娘阿娘，不得了不得了…… ”
某妻：“ 什么事情这样失态无仪？做人要学会处事不惊，所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女娃：“ 孩儿也是关心则乱，才失了分寸。”
某妻：“ 从容道来。”
女娃：“ 方才孩儿在医馆看到一只狐狸精，搔首弄姿的，意欲勾引 …… ”
某妻：“ 什么狐狸精什么勾引的？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说这样粗俗的话呢？这样不好。好在今日没有外人在，不然免不了说道阿爹阿娘家教不严管教无方。且措辞重来。”
“ …… 是 …… 孩儿方才在医馆瞧见一位狐仙，鸾姿凤态的，想要度化阿爹。”
某妻：“ …… 度化？你阿爹？”
女娃：“ 对。”
某妻：“ 勾引？”
女娃：“ 阿娘，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说这样粗俗的话呢？这样不好。”
某妻：“ 你且说是也不是？”
女娃：“ …… 粗俗地表达，大概是这样。”
某妻：“ 大胆妖孽！怕是活腻了！待阿娘去收了她！”
语毕笔折。
女娃：“ …… 阿娘，做人要学会处事不惊，所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某妻：“ 这些话都是古人编来骗人的。”
说罢某妻风风火火夺门而出，只余女娃于风中凌乱，扶额无语。
“ 夫君，你说这天怎么突然就冷了？”
某夫听后了然于胸，将某妻搂于怀中。
“ …… 夫君，你突然抱着奴家做甚？”
“ 娘子先前不是说为夫不解风情么？”
“ …… 但是这次，奴家是真的冷，原意是想让夫君帮奴家拿件披风的。”
“ …… 为夫和披风，只能选一样。”
“ 那，奴家选夫君。”
“ 夫君，奴家是不是常常给人一种大智若愚的感觉？”
“ 大智是丝毫不见得，愚倒是实实在在的。”
“ …… ”
女娃：“ 阿娘，阿爹让我跟你说，今晚他要和朋友喝点小酒，不回家吃晚饭了。”
某妻：“ 喝什么酒？喝花酒么？”
女娃：“ 谁知道呢。”
某妻：“ …… ”
女娃：“ 也可能是米酒果酒青稞酒呀。”
某妻：“ …… ”
“ 夫君，所谓君子远庖厨，你怎的丝毫都不避讳呢？”
“ 为夫又不是什么君子。”
“ 那夫君是什么？”
“ 为夫是娘子的夫君啊。”
“ …… ”
某妻：“ 我平时都很凶悍么？”
男娃：“ 还好。”
女娃：“ 我是惧怕得不得了的。”
某妻：“ 如何个惧怕法？”
某夫：“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男娃：“ 孩儿连做的噩梦里都是阿娘。”
女娃：“ 不惧虎，不怕狼，就怵我家凶阿娘！”
某妻：“ …… ”
女娃：“ 哥哥，你给我讲讲志怪故事吧。”
男娃：“ 我近来看《聊斋志异》，便给你讲讲小谢，不过小谢是女鬼，你怕不怕？”
女娃：“ 女鬼有什么可怕的，我连阿娘都不怕。”
男娃：“ …… 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
女娃：“ 嗯？有多不幸？”
男娃：“ 此刻你觉得最不幸的事情是什么？”
女娃：“ 阿娘在我身后。”
男娃：“ 对，阿娘在你后面。”
女娃：“ …… ”
某妻：“ 谁方才拿女鬼来与为娘相较？”
女娃：“ …… 阿娘，您吃饭了么？”
某妻：“ 吃了，和你一起吃的。”
女娃：“ 阿爹他吃饭了么？”
某妻：“ 吃了，和你一起吃的。”
女娃：“ 哥哥他吃饭了么？”
男娃：“ …… 吃了，和你一起吃的。”
女娃：“ 那 …… ”
某妻：“ 阿猫和映雪也吃了。”
女娃：“ 喔 …… 那我吃饭了么？”
某妻：“ …… ”
男娃：“ …… 你现在可能已经是吃饱了撑着了。”
女娃：“ 阿娘，您会原谅我么？”
某妻：“ 你觉得呢？”
女娃：“ 我觉得会。”
某妻：“ 那你就太不了解你亲娘了。”
“ …… ”
“ 夫君，奴家是不是变胖了？”
“ 没有，娘子只是体积变大了而已。”
“ …… ”
“ 夫君，奴家不小心割破了手指，心好痛 …… ”
“ 为夫瞧瞧 …… 等等，为何割破手指心会痛？”
“ 因为十指连心啊。”
“ …… ”
“ 为夫需外出几日，娘子在家好生照顾自己。”
“ 夫君不在，奴家遇到困难，可怎么办？”
“ 摸摸自己的胸脯，告诉自己是条汉子，咬咬牙就挺过去了。”
“ …… ”
“ 夫君，咱们和离吧 …… ”
“ 好。”
“ 你 …… ”
“ 宅子给娘子，马车给娘子，孩子给娘子，为夫也给娘子。”
“ …… ”
“ 夫君，为何儿子每天都那么开心？”
“ 因为他没有娶妻。”
“ …… ”
“ 阿爹，可以给点银子孩儿买桂花糕么？”
“ 待你成亲后让你夫君给你，我只给你阿娘。”
“ …… ”
某夫：“ 娘子，为夫给你买了些礼物。”
女娃：“ 阿爹，那孩儿的礼物呢？”
某夫：“ …… 娘子，你看哪些不喜欢的，便送给孩儿吧。”
某妻：“ 咳咳，奴家晓得。”
女娃：“ …… 你们在虐狗。”
“ …… ”
“ 夫君，为何你们男人都喜欢娶大胸的姑娘？”
“ 因为平胸的话，我们自己也有。”
“ …… ”
“ 夫君，奴家想去逛街。”
“ 所以娘子是征求为夫的同意还是要为夫陪娘子去？”
“ 奴家只是想问夫君要银子。”
“ …… ”
“ 娘子，你听说过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么？”
“ 听说过。然后呢？”
“ 然后娘子该起床了。”
“ 可是奴家是虫子。”
“ …… ”
“ 过几日便是娘子的生辰了，娘子想要什么礼物？”
“ 夫君看奴家缺什么，便送什么呗。”
“ 心眼么？为夫的心早早便送给娘子了，只是这眼嘛，委实不好送。”
“ …… ”
“ 夫君，有句话说‘女人如衣服’，意思是不是女人可以随便换？”
“ 咳咳，娘子这个见解 …… 很是独特。”
“ 夫君这么多年，就奴家这一件衣服，就没想过换一件穿穿？”
“ 不了，我懒。”
“ …… ”
“ 奴家想做一个明媚的女子，不倾城，不倾国，只倾其所有，过自己要的生活。”
“ 咳咳，这难道不是‘长得难看，只能倒贴才有人要’的委婉说法？”
“ …… ”
“ 奴家近来似乎胖了，长此以往，夫君会不会抛弃奴家？”
“ 自然不会。”
“ 此番不闻夫君毒舌，倒让奴家有些不习惯了 …… ”
“ 毕竟为夫抛不动。”
“ …… ”
“ 夫君，为何说爱笑的女子运气都不会太差？”
“ 因为运气差的大约笑不出来。”
“ …… 无法反驳。”
“ 夫君，咱家谁说了算？”
“ 娘子觉得呢？”
“ 咳咳，当然是夫君说了算。”
“ 知道还问？”
“ 奴家怕自己忘了。”
“ …… ”
“ 夫君，你往奴家肚子揍几拳。”
“ …… 好端端的，怎么了？”
“ 没什么。小东西在里面老踢奴家，奴家想给它点颜色瞧瞧罢了。”
“ …… ”
“ 夫君，你怕鬼么？”
“ 不怕。”
“ 传说鬼青面獠牙，极为可怖。”
“ 为夫连娘子的脸都不怕，何况是鬼？”
“ …… ”
“ 夫君，你每日都看着奴家的脸，会不会腻？”
“ 自然不会。娘子的脸，肥而不腻。”
“ …… ”
“ 奴家突然不想活了，夫君拿银票砸死奴家吧。”
“ 银票是砸不死人的，为夫还是拿铜板砸吧。”
“ …… ”
“ 夫君，你觉得奴家的性子是像狐狸呢，还是像猫呢？”
“ 都不像，像猪。”
“ …… ”
“ 娘子，为夫时常在想，娘子与猪究竟是什么关系？”
“ 夫妻关系。”
“ …… ”
“ 为何奴家无理取闹时，夫君不和奴家讲讲道理？”
“ 毕竟道理和娘子，为夫只能选择一样。”
“ …… ”
“ 娘子，为夫有些头痛 …… ”
“ 所以，夫君脑子有病？”
“ …… ”
“ 夫君，奴家是不是不好看？”
“ 是。”
“ 果然，男人就是喜欢说谎。”
“ …… ”
“ 若奴家不刷碗，夫君当如何？”
“ 为夫会很生气。”
“ 那后果会如何？”
“ 为夫自己去刷。”
“ …… ”
“ 为何奴家每次沐浴后都觉得自己变好看了呢？”
“ 大抵是脑子进水了吧。”
“ …… ”
“ 娘子，若有日为夫纳妾，娘子会不会大哭大闹或与为夫和离？”
“ 不会。”
“ 娘子宽容大度，让为夫好生佩服！”
“ 奴家不介意当寡妇。”
“ …… ”
“ 夫君，有人竟说奴家今日画的妆容似鬼一般！”
“ 那是那些人不曾看到娘子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模样，那才叫似鬼一般。”
“ …… 你我夫妻情分已尽。”
“ …… ”
“ 奴家本是神仙，因触犯天条，被贬下凡 …… ”
“ 莫非，娘子就是传说中的天蓬元帅？”
“ …… ”
“ 若奴家有什么做得不好或不对的地方，夫君一定要与奴家说，万万不可憋在心里。”
“ 娘子突然如此体贴，倒让为夫不习惯了。”
“ 左右奴家也不会改，只望别把夫君憋出什么毛病来。”
“ …… ”
“ 奴家嫁与夫君，大抵是为了报前世的恩吧。”
“ 可为夫为何觉得娘子是来报仇的？”
“ …… ”
“ 夫君，奴家是不是胖了？”
“ 不胖，娘子都瘦成皮包骨了。”
“ 当真？”
“ 自然，就是皮有些厚。”
“ …… ”
“ 夫君，奴家似乎很少看到有人画自画像，这是为何？”
“ 倒也不少，只是一般生得好看的人极少画自画像，大抵因为画得再相似，都觉得美中不足，不如自己好看。”
“ 原来如此 …… ”
“ 是以，为夫从来不画自画像。”
“ …… ”
某妻：“ 夫君，你若要纳妾，务必要等孩儿们长大再纳。”
某夫：“ 为何要等孩儿们长大？”
男娃：“ 莫不是阿娘怕我们年纪尚小，心里会受到不好的影响？”
女娃：“ 我发现阿娘今日散发着无比耀眼的母爱光芒 …… ”
某妻：“ 不是，我只是怕自己一个人打不过她。”
某夫：“ …… ”
女娃：“ …… ”
男娃：“ …… ”
“ 夫君，奴家上月买的衣裳如今瘦了。”
“ 娘子是想说自己胖了？”
“ 奴家是想说夫君该给奴家买新衣裳了。”
“ …… ”
“ 夫君，奴家的眼神近来越发不好了。”
“ 如何不好了？”
“ 奴家竟连荷包里的银子都看不见了。”
“ …… ”
“夫君，你既然喜欢奴家，便说一说奴家的优点如何？”
“ 喜欢一个人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 那奴家有什么缺点？”
“ 懒笨馋凶矮胖圆。”
“ …… ”
“ 老天再不下雨，为夫便要将娘子供奉给龙王爷了。”
“ 奴家生得又不好看，为何要将奴家送与龙王爷？”
“ 娘子晓得，供奉的时候是一定要有猪头的。”
“ …… ”
“ 夫君，你觉得奴家美貌么？”
“ …… ”
“ 夫君若是觉得奴家美貌，便说美貌；觉得不美貌，也可以说温婉；觉得不温婉，至少也可以说俏皮 …… ”
“ 娘子，你很善良。”
“ ……”
“ 冬至将至，夫君可有什么要换的？”
“ 没有。”
“ 鞋袜或衣裳？”
“ …… 没有。”
“ 夫君好好想想？”
“ 若非要换的话，那便换个娘子吧。”
“ …… ”
“ 娘子，把剑放下可好 …… ”
“ 夫君的算术如何？”
“ 不是为夫自夸，只要娘子出题，为夫定能算出。”
“ 那夫君便算算，奴家何时会生气？”
“ …… 那娘子先算算为夫此时的心理阴影面积。”
“ …… ”
“ 夫君，近来奴家食欲甚好，不知不觉多了一层下巴，眼下年节又多，奴家实在不想让他人看到，然近期又不瘦不下来，这可如何是好？”
“ 如此，娘子大约只能蓄胡子掩盖一下了。”
“ …… ”
“ 夫君，奴家听闻，额前的头发是有讲究的，说留得适合自己，便能平添几分颜色。”
“ 自然，无刘海看鼻子，有刘海看脸型。”
“ 那奴家适合哪种？”
“ 娘子适合 …… 蒙面。”
“ …… ”
“ 夫君，你瞧那位姑娘，相貌生得如何？”
“ 比娘子难看。”
“ …… 夫君想清楚再说。”
“ 咳咳，仔细一瞧，竟不如娘子难看。”
“ …… ”
“ 奴家去庙里上香，顺便请算命先生为夫君算了算姻缘，卦象说夫君会娶二房，奴家眼里容不得沙子，夫君若要娶二房，便将奴家休了去。”
“ 为夫怎忍心休了娘子？还是和离好些。”
“ 和离？夫君你竟要与奴家和离 …… ”
“ 娘子既信那卦象，为夫再娶你一遍，如此，娘子既是大房也是二房。”
“ …… 咳咳。”
“ 夫君还记得与奴家初次相遇的情境么？”
“ 记得，彼时，为夫多管闲事帮娘子抢回了被偷的荷包。”
“ 是了，后来奴家为了报恩，才以身相许嫁与夫君。”
“ 以身相许这个词，生得好看的人用，那叫报恩，娘子这样的，叫恩将仇报。”
“ …… 夫君要试试奴家新买了搓衣板么？”
“ …… ”
“ 娘子解释一下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的意思？”
“ 冬日寒风刺骨，江河结冰，再强壮的人出门后都不能活着回来。”
“ …… ”
“ 夫君，奴家如今是不是不好看了？”
“ 娘子莫想太多，娘子的模样在为夫心中从未变过。”
“ 咳咳，果真？”
“ 嗯，一直都那么难看。”
“ …… 今晚你睡柴房。”
“ 嘤嘤嘤，夫君，奴家长皱纹了 …… 诶，夫君你怎么没长？”
“ 因为岁月是把杀猪刀，它只杀猪。”
“ …… ”
“ 夫君，你在与奴家成亲之前，可有喜欢的姑娘？”
“ 自然有的。”
“ 几个？”
“ 一个。”
“ 哦 …… 她如今如何了？”
“ 已嫁作人妇。”
“ 那 …… 夫君可有遗憾此生不能与她白头偕老？”
“ 不会，因为她如今成了我的妻子，我们会白头到老。”
“ …… 咳咳。”
“ 外面天寒地冻的，娘子无事便不要出门了。”
“ 奴家晓得，外边风大，奴家身量苗条体态轻盈又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若吹入别人怀里，别人定不会将奴家还给夫君的。”
“ …… ”
“ 夫君，刘公子已至而立之年还未成家，也没有半点着急的样子，如今参加他人婚礼，会不会便想成亲了？”
“ 那娘子参加他人葬礼，会不会也想去死？”
“ …… 奴家现在就想。”
“ …… ”
“ 夫君觉得奴家美么？”
“ 自然。”
“ 果真？”
“ 娘子的美，体现于内在，是以外表根本看不出来。”
“ …… ”
“ 娘子近来可有读书？”
“ 自然，奴家前几日才读了《论语》 。”
“ 那 ‘有朋自远方来’ 后一句是什么？”
“ 非奸即盗。”
“ …… ”
“ 夫君，奴家如今才晓得，原来最温暖的，并不是人心 …… ”
“ 娘子 …… ”
“ 而是被窝。”
“ …… ”
女娃：“ 待孩儿及笄，阿娘希望孩儿嫁与怎样的夫婿？”
某妻：“ 活的便好。”
某夫：“ …… ”
女娃：“ …… 难道不是还要是个男的么？”
某妻：“ 你要求这样高，当心嫁不出去。”
女娃：“ …… ”
男娃：“ 待孩儿弱冠，阿爹希望孩儿求娶怎样的女子？”
某夫：“ 不是你阿娘这样的都行。”
某妻：“ …… ”
男娃：“ 若寻了个年纪比孩儿大几岁的，阿娘可介意？”
某妻：“ 你便是寻个比阿娘大几岁的，阿娘也不会介意。”
男娃：“ …… ”
女娃：“ 哥哥，阿娘平日里被阿爹毒舌摧残，又寻不得机会摧残回去，大抵觉得父债子偿也是一样的，便来摧残我们，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男娃：“ 妹妹所言极是。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某妻：“ …… 夫君你听听！ ”
某夫：“ 好了好了，娘子莫气，来为夫怀里。”
男娃：“ …… 画风突变我有点不适应。”
女娃：“ …… 阿爹竟能旁若无人面不改色地当着咱们的面柔情似水地抱着一只母老虎。”
女娃：“ 阿爹，若孩儿与阿娘同时落水，阿爹会先救哪个？”
某夫：“ …… 阿爹会跳入水中，与你们同归于尽。”
女娃：“ …… ”
“ 假若夫君荷包里有十两银子，奴家拿了二两，还剩多少？”
“ 没有了。”
“ 夫君你根本不懂算术。”
“ 是娘子你根本不懂自己。”
“ …… ”
“ 夫君，你好像什么都会诶。”
“ 有一样，为夫此生都不会。”
“ 是什么？”
“ 离开娘子。”
“ 还有一样，夫君此生都不会。”
“ 是什么？”
“ 生孩子。”
“ …… ”
“ 夫君，奴家觉得自己不是寻常女子。”
“ 为夫也这样觉得。”
“ 夫君果真也这样认为？”
“ 娘子不是寻常女子，是寻常男子。”
“ …… ”
“ 娘子，为夫今日送你的花呢？”
“ 奴家拿去煮汤了。”
“ …… ”
（附）
“ 你眼睛红红的，是不是哭过？”
“ 没什么，排了一下毒而已。”
“ …… ”
“ 夫君，奴家今晚决定亲自下一回厨。”
“ 为夫会心疼的。”
“ 无碍，奴家不觉得累。”
“ 不不不，为夫是心疼厨房，毕竟上月才又被娘子烧了一次。”
“ …… ”
“ 夫君你不晓得，方才奴家在外边看见马车撞到人了，真是惊险得很呢。”
“ 马车撞到人？在哪里？”
“ 在奴家的眼皮子底下。”
“ …… ”
“ 夫君，奴家的腿是不是生得像萝卜一般？”
“ 不像，娘子你想多了。”
“ 那便好。”
“ 哪有萝卜生得又黑又粗的？”
“ …… ”
“ 夫君，你看奴家的肚子这样大，是不是有娃娃了？”
“ 娘子你想多了，那是膘。”
“ …… 喔。”
“ 有些求不得的事物，只能以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慰藉自己，娘子觉得呢？ ”
“ 委实，就好比胸这种东西。”
“ …… 为夫可什么都没说。”
“ …… ”
“ 娘子整日想那么多，为夫都不晓得娘子脑子里想些什么。”
“ 想夫君你啊。”
“ 咳咳 …… ”
“ 咦，夫君你脸红什么？”
“ 没什么 …… ”
“ 看娘子满面愁云的，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 嗯，方才在街上有个半仙说奴家在一百零八岁会有个大坎 …… ”
“ 坟让人刨了？”
“ …… ”
“ 难得看到娘子做女红。”
“ 咳咳，夫君觉得奴家绣得怎么样？”
“ 这只落汤鸡不错，栩栩如生。”
“ …… 奴家绣的，是凤凰。”
“ …… ”
“ 夫君，咱们在饭馆吃饭，会不会有些铺张浪费？”
“ 是有些，但是厨房早上被娘子烧了，还来不及修缮。”
“ …… 喔。”
“ 嗯。”
“ 夫君，你瞧那桌夫妇，多么恩爱，妻子吃剩的菜，丈夫都吃了。”
“ 嗯，为夫倒想与娘子也这样恩爱，可是娘子，你有什么是吃剩的么？”
“ …… 没有。”
“ 据说夫君弱冠之前，罗姑娘便对夫君芳心倾许了，而夫君却拒美人于千里之外，真真是不解风情啊。”
“ 为夫对她无意，不想耽误了人家姑娘，也不想勉强了自己，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 虽说不甜，但可以解渴啊。”
“ …… ”
“ 夫君，你认真看奴家的眼睛。”
“ 然后呢？”
“ 看到了什么？”
“ 眼屎。”
“ 你 …… ”
“ 好了好了，为夫看到了，娘子眸若秋水，满目柔情。”
“ …… 咳咳。”
男娃：“ 听说今晚东街有个灯会。”
女娃：“ 灯会？我好想去看看，阿爹你陪我们去看好不好？”
某夫：“ 好好好。”
某妻：“ 夫君夫君，奴家也想去。”
某夫：“ 去什么去？娘子今日身子不适，在家好好休息。”
某妻：“ 可是，奴家自个儿在家多闷啊。”
某夫：“ 为夫在家陪娘子。”
女娃：“ …… 阿爹，你方才答应我来着。”
某夫：“ 嗯，你哥哥陪你去便好了。”
男娃：“ …… ”
女娃：“ …… 亲情的小船说翻就翻。”
“ 除了映雪和阿猫，夫君还喜欢养什么动物？”
“ 娘子你啊。”
“ …… ”
“ 夫君，与奴家一起逛街，不许自己偷偷看俊俏标致的姑娘，知道么？”
“ 知道，为夫不看。”
“ 嗯？为何不看？ ”
“ …… 不是娘子说不许看么？”
“ 奴家的意思是：不许自己偷偷看，要叫上奴家一起看啊。”
“ …… ”
“ 夫君肩膀怎么这样硬，打得奴家手疼 …… ”
“ 为夫的肩膀是要给娘子依靠一生一世的，如何能软？”
“ 咳咳 …… ”
“ 娘子，帮为夫收拾收拾，为夫要去长安谈笔生意。”
“ 这么突然？什么时候回来？”
“ 大约两个月后。”
“ 这么久 …… ”
“ 嗯。”
“ 喔 …… 盘缠、衣物、水囊、干粮 …… 嗯，带把伞吧，免得下雨淋着。还要带什么？”
“ 娘子你啊。”
“ …… 咳咳。”
“ 夫君初时倾心奴家，是看上奴家的内在还是外表啊？”
“ 自然是内在。”
“ 夫君的意思，是觉得奴家温婉贤淑、端庄大方、宜家宜室么？”
“ 非也，为夫若说看上娘子的外表，岂不是承认自己瞎了眼了？”
“ …… ”
“ 除却琴棋书画诗酒花，夫君还喜欢什么？”
“ 娘子你啊。”
“ 咳咳 …… ”
“ 呐，奴家亲手做的菜，请夫君品评。”
“ 嗯。”
“ 味道如何？”
“ 咸。”
“ 哦，大约是菜煮少了的缘故吧。”
“ …… 难道不是盐放多了的缘故？”
“ 不，是菜放少了。”
“ …… ”
“ 夫君，奴家钓了这么许久，怎不见鱼儿上钩呢？”
“ 因为娘子的容貌，沉鱼落雁呀。”
“ 咳咳，难得今日夫君的嘴这样甜。”
“ 嗯，那娘子可要尝一尝？”
“ …… ”
“ 倘若奴家失踪了，夫君可会像话本里的痴情男子那般，寻心爱的女子十几年？”
“ 可为夫寻娘子只需一个时辰。”
“ 嗯？”
“ 上次娘子失踪，为夫是在熙和楼里寻到的，彼时娘子正在吃着杏花鹅。”
“ …… 咳咳，约摸是这样。”
“ 还有几次，为夫分别是在和乐楼、曹婆婆肉饼铺、戈家蜜枣儿摊、宋五嫂鱼羹铺、朱家元子糖蜜糕铺和一品居寻到娘子的。”
“ …… 夫君好记性。”
“ 所以，有吃的地方就有娘子，错不了。”
“ …… ”
“ 看娘子这一脸怒气，可是谁惹得你不高兴了？”
“ 可不是，方才奴家在东街遇到一个半仙，好奇便请他算了一卦，那人竟说奴家克夫！”
“ 这半仙真是神算。 ”
“ …… 奴家若是克夫，夫君哪里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作画？！”
“ 娘子忘了？上次为夫带娘子去买衣裳，娘子也是出于好奇，请一个江湖道士给为夫算了一卦，那道士说为夫命硬，对，命硬。”
“ …… ”
某妻：“ 夫君明日又要出远门么？”
某夫：“ 嗯。”
女娃：“ 阿爹几时回来呢？”
某夫：“ 大约十日后。”
男娃：“ 还好。”
某夫：“ 嗯，好好照顾你们阿娘。”
男娃：“ …… ”
女娃：“ …… 为什么不是阿娘好好照顾我们？”
某夫：“ 她，没有这个能力。”
女娃：“ …… 也是。”
男娃：“ …… 明白。”
某妻：“ …… ”
“ 咦，夫君画的这女子是谁，面目这般狰狞。”
“ 咳咳，是娘子你啊。”
“ …… 哦，其实仔细一看还是挺好看的。”
“ …… ”
“ 夫君，你总说奴家如何如何貌若无盐，可方才肉饼铺的曹婆婆说奴家生的极好看来着。”
“ 曹婆婆？为夫记得她双目已多年不能视物了。 ”
“ …… 哦。”
“ 眼下大暑也过去了，天儿还这般炎热 …… ”
“ 夫君觉得热？要不，奴家给夫君讲个冷笑话凉快凉快呗？”
“ …… ”
某夫：“ ‘谁知盘中餐’的后一句是什么？”
女娃：“ 粒粒皆辛苦。”
某夫：“ 背得不错。桌上那半碗莲子羹，我早间便瞧见在那里了，如今还在那里，你这样浪费，不觉着可耻么？”
女娃：“ 不是孩儿 …… ”
某夫：“ 是哥哥？那更不该浪费，喝了。”
男娃：“ 天儿这么热，都馊了 …… ”
某夫：“ 喝，不然都不长记性。”
男娃：“ …… ”
某妻：“ …… 夫君，是奴家早上没喝完，奴家觉着不好喝，便 …… 奴家现在喝完便是，夫君莫要动气 …… ”
某夫：“ 吃什么吃，莫吃坏了肚子。”
某妻：“ 可奴家这般浪费，委实可耻。”
某夫：“ 定是为夫手艺不好，做得让娘子难以下咽。”
某妻：“ 不不不，是奴家近来嘴变刁了 …… ”
某夫：“ 那也是为夫养刁的。”
男娃：“ …… ”
女娃：“ …… 真是虐得一手好狗。”
“ 为夫突然发现，娘子你其实还挺矮的。”
“ 夫君可听说过， ‘狗眼看人低’ 这句话 ？”
“ …… ”
“ 娘子近来似乎圆润了不少。”
“ 胡说，奴家这叫热胀冷缩。”
“ 可为夫抱着娘子确实觉得重了许多。”
“ 那 …… 那是因为夫君力气变小了。”
“ …… 好好好，娘子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某妻：“ 夫君今晚陪奴家去乞巧市逛逛可好？”
某夫：“ 好。”
女娃：“ 阿爹阿爹，孩儿也想去。”
某夫：“ 乖，和哥哥在家看家。”
女娃：“ 阿猫它会看家。”
某夫：“ 它自己在家会难过。”
男娃：“ 不怕，有映雪陪它。”
某夫：“ 但是阿爹今晚只想和你们阿娘单独过。”
女娃：“ …… ”
男娃：“ …… 猝不及防又吃了一把狗粮。”
“ 夫君呐，奴家觉得你就像一本书。”
“ 嗯？教会娘子许多道理，照亮娘子前行的路，让娘子一生获益匪浅？”
“ 不不不，是看着看着就想睡。”
“ …… 娘子你 …… 怎变得如此不端庄了？”
“ 咳咳，其实奴家就想看夫君脸红的样子。 ”
“ …… ”
“ 娘子，这鱼，好吃么？”
“ 嗯，味道还不错，夫君要尝尝么？”
“ 它看起来，格外娇小啊。 ”
“ 这是家里养在瓷缸里的锦鲤，自然小。”
“ …… 娘子竟连锦鲤也不放过么？”
“ 夫君你听奴家解释：奴家早间还见它在缸里游得欢快，不想午后便翻白肚了，那情境，委实凄惨得很呢。”
“ 嗯，然后呢？”
“ 夫君知道的，现下并不兴土葬，奴家只能将它火葬了。”
“ 然后烧着烧着，香味四散，娘子情不自禁，便放了油盐？”
“ 大约是这样。 ”
“ 再然后娘子情难自持，更是秉着不浪费粮食的可贵精神，便将它吃了？”
“ 嗯嗯，果然还是夫君最了解奴家。”
“ …… ”
“ 娘子，为夫记得，你方才可是吃了两碗米饭、两个鸡腿、一盘桂花糕和半斤牛肉呢，如今端着这糯米鸡，是又饿了？”
“ 奴家饭量小，哪里吃得下？门口有个乞丐，怪可怜的。”
“ 是以娘子善心大发？”
“ 嗯，那人说已三天三夜不曾见过饭菜了，奴家于心不忍，想端去给他瞧瞧。”
“ …… ”
（附）
“ 你不喜欢我，这是病，得治！”
“ 哦，那已经晚期了，我放弃治疗。”
“ …… ”
“ 夫君，奴家有一闺中密友，已过花信年华，还未到寻情投意合的男子，媒人介绍的有一人对她倒是真心实意的好，可她又嫌那人生得不堪入目，是以至今还未出阁。”
“ 长相这般重要？生得好看的能当饭吃么？”
“ …… 嗯，好看的自然不能当饭吃，但对着难看的却是吃不下饭。 ”
“ 所以，娘子每顿吃得这么多是因为为夫生得好看么？”
“ …… 你这话我没法接。”
某妻：“ 夫君呐，奴家想问你一个问题。”
某夫：“ 娘子且问吧。”
某妻：“ 倘若奴家与女儿一同掉进河里，夫君先救谁？”
某夫：“ …… ”
女娃：“ …… 阿娘，你不要为难阿爹了，我会游泳。”
某妻：“ …… 倘若奴家与儿子一同掉进河里呢？”
男娃：“ …… 阿娘，我也会游泳。”
某妻：“ …… 那倘若奴家与阿猫一同掉进河里 …… ”
阿猫：“ 汪汪汪。”
某妻：“ 嗯？阿猫怎么了？”
女娃：“ 哦，它说它也会。”
某妻：“ …… ”
“ 娘子，过来。”
“ 嗯？”
“ 没什么，便是闲着无事，想抱一抱你。”
“ …… ”
“ 为夫都准备好早茶了，娘子还不打算起床？”
“ 嗯 …… 奴家想再躺会儿。”
“ 娘子可听过：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 听过，可夫君也说过奴家是小懒虫，既是虫子，早起是会被鸟儿吃掉的。”
“ …… ”
“ 娘子，你的红包。”
“ 咦？奴家还有红包收么？”
“ 自然。毕竟，娘子你还小。”
“ 奴家哪里小了？”
“ 咳咳，娘子哪里不小了？”
“ …… 夫君你等等，奴家去磨一磨菜刀。”
“ …… ”
“ 夫君，今日晌午奴家入市买菜，瞧见几个汉子发生了些口角，一个个都怒气冲冲气势汹汹杀气腾腾要打架。你说打便打吧，动手前竟都将上衣脱了，却是为何？”
“ 大约是因为如果脱裤子的话，气氛会比较怪异吧。”
“ …… ”
“ 夫君初识奴家之时，每每见到奴家，心里可如小鹿乱撞一般？”
“ 嗯。”
“ 如今呢？”
“ 撞死了。”
“ …… ”
“ 夫君，奴家今日未时于茶楼听说书时，险些招了朵烂桃花。”
“ 嗯？如何个烂法？”
“ 夫君晓得，奴家自嫁与夫君，这几年发式绾的皆是妇人髻，今晨突然心血来潮，便梳了个双丫髻，才惹了这事。”
“ 娘子已将至花信，竟还敢梳双丫髻？可有遭了调戏轻薄？”
“ 那倒没有，那人是个谦谦如玉的少年郎，说奴家生得貌美如花，一见倾心，不知是否婚配，可愿与他结为连理之类云云。”
“ 然后呢？”
“ 奴家自是义正言辞婉拒了他。”
“ 如何个婉拒法？”
“ 奴家对他说，我这朵花，已经有牛粪了，请他另觅美眷。”
“ …… ”
“ 夫君，你回来啦。”
“ 嗯。外头冷的很，可有热水？为夫想沏盏热茶，暖暖身子。”
“ 没有。”
“ 怎的在家，连壶热水也不烧？”
“ 咳咳，奴家烧的不如夫君烧的好喝，怕不合夫君胃口。”
“ …… ”
“ 娘子今日怎的愁眉不展？可有什么烦心事？”
“ 唉 …… 夫君，明日，你陪我入市买些抹脖子的东西吧。”
“ 抹脖子？！娘子好端端的为何想不开要轻生？”
“ …… 不是，奴家今日颈脖有些酸痛，想买些膏药敷一敷。”
“ 原是如此 …… 倒也是，倘若娘子真要轻生，家中也有的是工具，何必费事去买。”
“ …… 夫君，你去将菜刀磨一磨，奴家待会要用。”
“ …… ”
女娃：“ 阿娘，你如今可学会做饭了么？”
某妻：“ 当然，为娘这般冰雪聪明，怎可能连做饭这等小事都不会呢？”
男娃：“ 阿娘此话当真？”
某妻：“ 当真，自然当真。”
某夫：“ 那可否请娘子今晚入厨掌勺？”
某妻：“ 夫君，奴家只说会做饭，几时说会煮菜了？ ”
男娃：“ …… ”
某夫：“ …… ”
女娃：“ …… 阿娘真是，玩得一手好套路。”
“ 夫君，奴家近日研究出一则规律，许多话本里大多是这般写的：
一般有男子上姑娘家中提亲，若男子一表人才，姑娘便一脸娇羞道：‘终身大事全凭父母做主。’
若其貌不扬，姑娘则一派凛然道：‘女儿还想服侍爹娘几年。’
一般遇险被英雄相救，若英雄丰神俊秀，姑娘便一脸娇羞道：‘英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报此大恩。’
若相貌平平，姑娘便一派感激道：‘英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做牛做马，报此大恩。’
可见从古至今，皆是这样一个套路。”
“ 嗯。若为夫没有记错的话，彼时为夫去娘子家提亲，岳父岳母问及娘子意愿时，娘子说的便是‘终身大事全凭父母做主’这一句。”
“ …… ”
“ 介于夫君的谆谆教诲循循善诱，奴家每日都坚持读书练字，不敢懈怠。”
“ 嗯，娘子近日读了什么书？”
“ 苏东坡的《赤壁赋》。”
“ 娘子可将 ‘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 译出？ ”
“ 再说那天地之间，万物各有各自的主宰者 …… ”
“ 嗯， 不错，继续。”
“ 狗不是我所拥有的，即使一根毫毛也不能碰。”
“ …… ”
“ 奴家睡不着，夫君可否给奴家讲个故事？”
“ 好。在春秋时期 …… ”
“ 是春天还是秋天呀？”
“ …… 秋天吧。”
“ 嗯，然后呢？”
“ 有一位诸侯 …… ”
“ 到底是猪还是猴呢？”
“ …… ”
“ 似乎奴家无理取闹的时候，夫君从不与奴家讲道理。”
“ 为夫听闻：妻与道理，只可择其一也。”
“ 哦？所以呢？”
“ 所以，我选娘子呀。”
“ 咳咳 …… ”
“ 夫君，奴家近来夜里只觉辗转反侧，难以入寐，入眠又皆是噩梦，恐是枕被藏了鬼祟，扰人心神，使人郁郁终日失魂落魄如行尸，若长此以往，怕是寿命难长矣。”
“ 说人话。”
“ 奴家想买一套床上四件套，榻上一新，心情也能变好。”
“ 何处有卖？”
“ 西市钟离大娘那里有，奴家带夫君去看看～”
“ 奴家从未见过夫君真真切切摆过脸色，也未见过夫君确确实实发过脾气，夫君是从不知忧愁苦恼，还是生来便有这样的好脾性？”
“ 哪有什么好脾性，不过是一见到娘子，便什么忧愁苦恼都消散了。”
“ 夫君，奴家方才在逛东市，一时嘴馋，便上了饭馆 …… ”
“ 嗯？为夫做的菜不好吃？”
“ 非也非也。奴家听闻那里有一道名菜，名曰：豆豉生煎鸡。”
“ 味道如何？”
“ 与奴家做的相差无几。”
“ 这么难吃？”
“ …… ”
“ 夫君，奴家常听人道 ‘岁月是把杀猪刀’ …… ”
“ 娘子有何惑不解？”
“ 这岁月既是杀猪刀，便当用来杀猪，怎的近来却向奴家磨刀霍霍的，似要把奴家宰了一般。”
“ 大约，是把娘子当成猪了吧。”
“ …… ”
女娃：“ 阿娘，‘ 苟不教，父之过’ 作何释义？”
某妻：“ 狗不叫，父之过？”
女娃：“ 嗯。 ”
某妻：“ 大意应是：若阿猫不叫，就是你们阿爹做错事了。”
男娃：“ …… ”
某夫：“ …… ”
女娃：“ 古人却是厉害，竟晓得咱们家养了只犬。”
某夫：“ …… 你以后读书遇着不懂的，问阿爹或你哥哥即可，你阿娘平日忙，顾不得这些小事。”
女娃：“ 阿猫，你叫唤一声。”
阿猫：“ …… ”
女娃：“ 阿娘，阿猫不叫，是不是阿爹真的做了什么错事了？”
某妻：“ 嗯 …… 嗯？夫君，果真？”
某夫：“ …… 为夫当初可能娶了个假媳妇。”
女娃：“ 阿娘，孩儿听闻，越是美貌的人脾气越大。”
某妻：“ 大约似乎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
女娃：“ 可阿娘却是例外，阿娘是既生得好看，脾气又好。”
某妻：“ 自然。”
女娃：“ 嗯，阿娘，我方才去你房里时不小心将你最喜欢的琉璃花樽打碎了。”
某妻：“ 你，且再说一遍。”
女娃：“ 阿娘既生得好看，脾气又好。”
某妻：“ …… 阿娘原谅你了。”
男娃：“ 承蒙了。”
某夫：“ 受教了。”
女娃：“ 阿爹阿娘。”
某妻：“ 怎的这么晚还不睡？”
女娃：“ 嗯 …… 我是来找阿爹的。阿爹，我想找你借样东西，明日一早便还。”
某夫：“ 孩儿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客气了？阿爹的东西便是孩儿的东西，想要什么只管跟阿爹说。”
女娃：“ 阿娘。”
某妻：“ 嗯？”
某夫：“ 此事不必问你阿娘。”
女娃：“ 孩儿想借的东西，便是阿娘。”
某妻：“ …… 我怎的变成东西了 …… ”
某夫：“ 借你阿娘？”
女娃：“ 嗯。”
某夫：“ 不借。”
女娃：“ 阿爹方才说阿爹的东西便是孩儿的东西。”
某夫：“ 除你阿娘以外。”
女娃：“ 可是方才我缠着哥哥给我讲故事，哥哥使坏，给我讲的志怪。我害怕，不敢自己一个人睡觉 …… ”
某夫：“ 原是这样。”
女娃：“ 阿爹的意思是 …… ”
某夫：“ 不借。”
某妻：“ …… ”
女娃：“ …… 阿娘，阿爹是不是你背着我和哥哥找的后爹？”
某妻：“ …… ”
“ 夫君，奴家果真是貌若无盐？”
“ 娘子不必过于在意自己的样貌，为夫既娶了娘子，便说明为夫绝不是那种看重皮囊的肤浅之人。”
“ …… 你的意思是我确实不好看咯？”
“ 你我夫妻，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便也是你的，我生得好看，便算你生得好看。”
“ …… 夫君，自恋要有个度。”
“ 咳咳，为夫了然。”
“ 夫君，奴家近日内心郁郁，不知为何。”
“ 那为夫带娘子出去散散心？”
“ 出去散散心也好。山东蓬莱和浙江西湖，夫君觉着哪个好些？”
“ …… 为夫以为，东巷头的小池塘就很不错。”
“ …… ”
女娃：“ 我听闻东巷朱赖子去花楼被他媳妇拖回家打掉了一只门牙。”
男娃：“ 西街邢婆婆的儿子也去了花楼，邢婆婆知道后直接气晕过去，至今卧床不起。”
某夫：“ 所谓家门不幸，大约就是如此。”
女娃：“ 咱们家一个逛花楼的都没有欸。”
某妻：“ 可不是，你们阿爹自己不去便罢，还不让我去。”
某夫：“ …… 所谓家门不幸，大约就是如此。”
男娃：“ 然也。”
女娃：“ 没错。”
“ 夫君，奴家听闻西街那邢家老二，以前寻花问柳，整日流连在那温柔乡里，对其妻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如今不知为何突然性情大改浪子回头，对妻子疼爱非常，竟有汉朝张敞画眉的味道，可谓羡煞旁人。”
“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好比在外头吃多了大鱼大肉，终究会烦腻，突然回家尝了口萝卜白菜，便觉得是人间美味一般。”
“ 那夫君整日在家吃着萝卜白菜，是不是想去尝尝外面的大鱼大肉呢？”
“ …… 为夫向来口味清淡，就是喜欢吃萝卜白菜。”
“ 娘子，早间李家兄弟遇见为夫，便扯着为夫道他媳妇不知何故与他置气，问为夫有何方法让媳妇消气，此天下第一难事，为夫哪里晓得？”
“ 对于天底下的女人，没有什么事情是一盒胭脂水粉解决不了的。”
“ 倘若有呢？”
“ 倘若有，那就是两盒。”
“ …… 为夫了然。多谢娘子传道解惑，为夫这便去告知李家兄弟。”
“ 夫君等等。”
“ 娘子有何事？”
“ 奴家不知何故，突然就生气了。”
“ …… ”
“ 夫君你晓得如何做了吧？”
“ …… 为夫这就去买。”
“ 夫君等等。”
“ 不必买了？”
“ 不是。记住，两盒。”
“ …… ”
“ 娘子可常听人说：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 奴家近来倒是常有耳闻。”
“ 娘子不觉得，这好看的皮囊与有趣的灵魂，说的不正是你我夫妻二人么？”
“ 夫君的意思是：好看的皮囊是奴家，有趣的灵魂是夫君么？”
“ 不是，好看的皮囊是为夫，有趣的灵魂也是为夫。”
“ 那奴家有什么？”
“ 娘子有为夫呀。”
“ …… ”
女娃：“ 阿娘，此次阿爹叫我来看着你，你买东西可悠着点，这次可不能像上次一般雇辆马车来拉了。”
某妻：“ 知道了知道了。哎，掌柜的，这套这套这套还有那套那套那套，都给我包起来。多谢。”
女娃：“ …… 阿娘，你这个败家娘们，这样挥霍无度，阿爹辛辛苦苦积攒的家产要被你败光的。”
某妻：“ 孩儿，今日之事，与你阿爹说十分之一便可。”
女娃：“ 阿娘，你就是拿银子对我威逼利诱也是没有用的。”
某妻：“ 二两。”
女娃：“ 阿娘，我最瞧不起你这样的人了，以为什么事情都能用钱财解决。我是那样势利污浊之人么？”
某妻：“ 五两。”
女娃：“ 阿爹可是给了我八两的。”
某妻：“ 十两。”
女娃：“ 阿娘，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某妻：“ 十五两，不能再多了。”
女娃：“ 成交。”
某妻：“ …… ”
女娃：“ 哎，老板，这串这串这串还有那串那串那串，都帮我拿过来。多谢。”
某妻：“ …… ”
女娃：“ 阿娘，今日之事，你与阿爹说十分之一便可。”
某妻：“ …… ”
“ 娘子，我本将心向明月，后一句是什么？”
“ 后一句？夫君可有什么提示么？”
“ 与‘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有异曲同工之妙。”
“ 我本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瞎了眼？”
“ …… ”
“ 夫君，你看，多少才子佳人的美谈佳话，多是女子琼姿玉貌、出尘脱俗，男子玉质金相、丰神俊朗，可见从古至今，皆是一个看脸的世道。”
“ 娘子难道不是看上为夫的脸？”
“ 奴家何止是看上夫君的脸，还有夫君的唇耳，夫君的眼眉，夫君的心肝脾胃肾肠肺。”
“ …… ”
“ 非年非节的，好端端夫君送奴家鲜花作甚？”
“ 今日入市看到，觉得娇花须得配美人，想起娘子，便买回来了。”
“ ……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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