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跃的童年(二)一群吃货
80后关于吃的记忆、需求与现在的孩子完全不一样。
作为一名80后,那个年代虽然吃的很匮乏,但家里的供给和大自然的恩赐,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并没有体会到生活的艰辛,反而觉得吃是一种乐趣。。
爸爸妈妈开的小卖部给我提供了关于吃的无限美好的记忆。育红班一放学,我就钻进柜台后面,悄悄地吃上几颗糖,那是甜到心里的感觉。最荣耀的事情莫过于偷偷地拿一把糖分享给小伙伴们,贪婪地享受着他们崇拜的目光。尽管经常遭到爸爸妈妈的批评,我还是经常义无反顾地偷偷地请我的小伙伴们吃糖。
邻居家的葡萄树,每年暑假都是我们觊觎的对象。七奶奶每天稳坐葡萄树下,用她的拐杖不时敲打着地面,再指指我们,似乎在说,小兔崽子们,甭惦记啊,否则,我的拐杖有你们受的。但我们是不会死心的,也不会害怕的。趁七奶奶打瞌睡时,摘上一串,赶快跑啊跑。边跑着还不忘将大粒的葡萄放进嘴里,青葡萄的酸啊至今刻骨铭心,什么时候想起来,都有口水在嘴里涌动。
夏天麦黄时节,姥姥家房前陡坡上的杏树,午后崖边的桑葚树,还有漫山遍野的野桃树既是我们疯玩的地方,也是我们边摘边吃的天然大食堂。在最热天气里,拽下几颗黑紫红色的桑葚,让黑紫色的汁水沾满小嘴巴,尽情享受那甘甜中透着的微微的酸,抬起头来眯起眼睛享受夏日的恩赐,那是现在的小朋友在最高档的餐厅吃最高档的食物都无法比拟的。麦地里归来的人们会指着我们哈哈大笑,那种幸福,没的说。依靠颜色辨别水果的味道,是每个小伙伴的强项。青红相间的桑果(估计现在的小朋友都没有见过),酸酸的;通体粉红的桑果,酸中透着甜;深红色的桑果,甜中带着酸;黑紫红色的桑果,主要是甜的味道了。杏子,橙黄色的最可口,无一点酸味;桃子,青中泛红最可口,酸酸甜甜刚好。另外,被小鸟啄过的水果可是最甜的;掉在地上的深色水果也是最好吃的。
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最美妙的享受莫过于在已经满是金黄色的原野上撒欢了。一路欢呼雀跃至大地的尽头,瞥见一块还泛着点绿色的红薯地,那个高兴劲儿,甭提了。小伙伴们神速地自动分组,有的刨红薯,有的挖地锅,有的找干柴,效率超高。很快,当一群人变成了小泥人,红薯也就刨好了,地锅挖好了,柴火也捡了足够多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几个小人,撅着屁股,用干草引燃柴火,红薯就摆放在柴火下面。抬眼时,几个小人又都变成了包公脸,互相指着对方哈哈大笑。在嬉戏打闹中,红薯烤熟了。但不是金黄色流油的那种,而是黑乎乎的。需要用一枝小棍把红薯从地火堆里拨出来,这可是需要有相当的耐力和耐性。为什么不用两枝小棍像用筷子那样夹呢?答曰:红薯烤熟了可是软的,很容易被夹断染脏的。刚被拨出来的红薯,烫得要命。可为了快点吃到香味扑鼻的红薯,小伙伴们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的把红薯捧在手心,两只小手像玩杂技似的一上一下让红薯在手心中不停地跳跃;有的把红薯埋在新土里,来回滚动降温;有的用玉米叶子把红薯一层层包裹起来,像个瓷娃娃似的,露个小脑袋,开始用小手一点点把红薯皮剥掉,开始享受超级棒的美味之旅。
秋高气爽的第二大享受就是爬柿树。确信现在的很多小朋友都没有体验过。你看那漫天遍野的农田里,种过玉米的泥土已被翻新,平整的土地像松软的沙发,偶尔有一片片落叶点缀。树上的柿子已经红透了,在随着秋风翩翩起舞,还有很多鸟儿围着他们叽叽喳喳。小伙伴们开始比赛谁先爬上柿树,谁先摘到柿子,谁先吃到柿子。一个个如小猴子般灵巧。当然,也有在色光掩盖下摘到五六分熟的柿子,涩的他连连吐出几十口唾沫,恨不得把舌头拿掉放进水里洗一洗再安装回去。摘到成熟旳柿子,只需咬开一个小口,像吸饮料一般,一股劲就能把柿子甜甜的汁液吸进肚子里。这才是大自然恩赐的新鲜果汁。
还有梨噢。姥姥家院中的那棵梨树,每年给我们提供了不少汁水清甜甘冽的梨子,小小的,很讨人喜欢。可惜,那树已经你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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