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敦煌｜告诉你一个真实的“死亡之海”罗布泊

一提到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有个罗布泊，很多人的第一感觉是“恐怖，去了就走不出来”。1980年，著名科学家彭加木在那里进行科学考察失踪；16年后，探险家余纯顺又在那里遇难，更给罗布泊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罗布泊的具体位置，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东南部塔里木盆地的最低处，塔里木河、孔雀河、车尔臣河、疏勒河等都汇集在那里。去敦煌旅行的朋友，估计很多人都去过西线雅丹魔鬼城，其实，敦煌雅丹地貌所处的位置，就是古罗布泊的边缘地带。自从20世纪初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闯入罗布泊，它才逐渐为人所知。

很多资料上对罗布泊的描绘都是：死亡之海，气温高达70℃，天空中不见一只鸟，没有任何飞禽敢于穿越。可是，大家知道吗？从前的罗布泊并不是沙漠，在遥远的过去，那里牛马成群、绿林环绕、河流清澈，是一片丰美的生命绿洲。

那么，曾经的绿洲怎么会变成今天的死亡之海？究竟在那里发生过什么？

关于罗布泊，曾经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相传很久以前，有一个出生王族的青年叫做罗布淖尔，他英俊潇洒，却不愿继承王位；他想要穿过沙漠，去龟兹学习歌舞。当走到塔里木盆地，他迷失了方向，饥渴劳累昏厥在地，即将死亡的时候却被风神的女儿米兰所救。这位米兰姑娘天真可爱，美丽善良，两人一见钟情，倾心爱恋、难舍难分。风神发现女儿与凡人相爱，大怒之下，便弄瞎了罗布淖尔的眼睛，摔断了米兰的双腿，又将他们吹到东、西两面荒漠上，罚他们终生无法相见。

两人从此天各一方，美丽的少女米兰，因为思念情郎，一夜之间，青丝变白发，泪水汇集成一片晶莹的湖泽，这就是传说中的罗布泊。千百年前的罗布泊湖光山色，碧水蓝天，诸多河流注入其中，好似颗颗珍珠洒落大地。据说，那就是少女多情的泪珠。

后来，米兰姑娘思念成疾，魂归天外。那一夜之间，天地变色，湖泊干涸，美丽的罗布泊从此消失不见，只留下这满地银沙。传说这遍布天地的银沙，便是少女白发所化，也由此诞生了“泪如米兰、白发银沙”的典故。

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让我们从历史资料中寻找罗布泊的过去——

在中国人的心目中罗布泊一直都是一个伟大的湖。汉代以前中国人认为它是中华母亲河——黄河的源头，“皆以为潜行地下，南出于积石，为中国河云”(《汉书·西域传》)，班固说它“广袤三四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汉代它叫蒲昌海，或者盐泽；到了元代它的名字是罗布淖尔，罗布意为“聚水之地”，淖尔意为“湖泊”。罗布泊是塔里木盆地里最低的一块洼地，来自盆地四周的昆仑山、天山、阿尔金山的河水大多汇入罗布泊，流经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内陆河，都将自己的生命终点交给罗布泊，因为各河的流经，塔里木盆地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形成了一个蛛网般纵横交错的水网；也正因为这个水网的存在，沙漠的不毛之地里形成了众多的文明国家。

《汉书·西域传》曾经这么记载，罗布泊曾经热闹繁华，夏季走入这里仿佛置身江南，昔日塔里木盆地丰富的水系滋润着万顷绿地。当年张骞肩负伟大历史使命西出阳关，当他踏上这片想像中荒凉萧瑟的大地时，映入张骞眼中的是遍地的绿色和金黄的麦浪，他被罗布泊的美丽惊呆了。

在资料上有一组数据：公元4世纪，罗布泊的水面超过20万平方公里，一直到20世纪还有1000多平方公里水域，斯文·赫定在20世纪30年代进罗布泊时还乘坐小舟。回国后，斯文·赫定在他那部著名的《亚洲腹地探险8年》一书中写道：罗布泊使我惊讶，它像座仙湖，水面像镜子一样，在和煦的阳光下，我乘舟而行，如神仙一般。在船的不远处几只野鸭在湖面上玩耍，鱼鸥及其他小鸟欢娱地歌唱着……

被斯文·赫定赞誉过的这片水域于20世纪70年代完全消失，曾经是中国第二大咸水湖的罗布泊，从此成了令人谈及变色的恐怖之地。

1972年7月，美国宇航局发射的地球资源卫星拍摄的照片中，罗布泊竟然酷似人的一只耳朵，不但有耳轮、耳孔，甚至还有耳垂。这只地球之耳是如何形成的呢？根据目前最流行的观点认为，这主要是50年代后期来自天山南坡的洪水冲击而成。

为了揭开罗布泊的真实面目，古往今来，无数探险者舍生忘死深入其中，不乏悲壮的故事，更为罗布泊披上神秘的面纱。有人称罗布泊地区是亚洲大陆上的“魔鬼三角区”，古丝绸之路就从中穿过。唐代高僧玄奘西行取经路过敦煌时，在《大唐西域记》中曾写到“沙河中多有恶鬼热风遇者则死，无一全者……”。

从考古价值来说，位于罗布泊西北岸孔雀河三角洲的楼兰城遗址出土了大量汉-晋文物，为这里曾经是“丝绸之路”的咽喉地带提供了佐证。1930年，被称为“中国学者中前往罗布泊西域地区考察第一人”的著名考古学家黄文弼先生到楼兰考察时，在罗布泊北岸发现一座西汉屯垦戍边遗址，他认为这里在2000年前曾是繁忙的水路码头。今天的研究证明，这里就是《汉书·西域传》中提到的著名汉代军输转运要地“居卢仓”。

说到罗布泊的故事，一定要提一下楼兰古城遗址——它散布在新疆若羌县境内罗布泊以西、孔雀河道南岸数公里处的雅丹地形之中。史书上说，古楼兰地处丝绸之路东西交通的门户，是汉王朝进入西域的桥头堡。古楼兰历史和灿烂的绿洲文化极盛一时，但是大约于公元4世纪后期，却神秘地消失了。首先发现楼兰古城遗址的是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他的发现，震惊了欧洲世界——在遥远的中亚荒漠也曾经存在可与古埃及、古希腊和古罗马相妣美的高度发达的古代文明！对于楼兰文化消失的原因，学术界有多种观点，斯文·赫定认为就是罗布泊周期性飘移所导致的。

有些朋友会问，我们能去罗布泊旅行，或者自驾穿越吗？答案是NO！根据保护区管理局的规定，罗布泊严禁一切社会团体、单位或个人进入保护区开展旅游、探险活动，尤其是野骆驼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库木塔格沙漠、阿奇克谷地、八一泉等野骆驼水源地和栖息地。虽然罗布泊已很难重现往日生机，但我们也应该为保护好现有的生态和科研现状而做点什么。

从资料图片上看罗布泊，大片的荒漠像大地裸露的胸膛，巨大的黄色沙地留下了沧海桑田的痕迹，几十年的时间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是一瞬，而就在这一瞬间，那片胡杨茂密、清水盈盈的湖面就这样从我们的眼中消失了，留给我们很多深思和警醒

我是杨婕，感谢您收听我的声音专栏《听见敦煌》。下一期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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