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鸡毛
当下如是,许多东西。
只要在往前走着,舒适的堡垒绝会被粉碎,要执行不认可,接受不合理,在无趣的人事中驻足。
命运,那是每当将一切安排地井井有条、觉得自足时,就一定会到访的不速之客。
倔强是最后的守卫,但脆如霜花,在排山倒海而来的生活难题前,不值一提。然后愈发清晰地明白,自己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人,是陌生人眼中的计价商品,是熟人面前孤独的行人,也会是恋人心中可以替代的过客。
而生活,是那无情的嫖客,并且兼职刽子手,在旁边阴测测看着你,待你脆弱时冷不然地谋财害命。当你逃走,卷进很冷的风里,脚脖子冻地冰凉,暮色沉沉地压在身后,你不敢回头,你害怕身后空无一人,有时还会下雨,总是在没伞的时候。
时常面对选择,一人在迷雾中赤足前行,用身体蛮横地对抗大地,有时打落牙齿,默然吞了,有时万般心痛,只能头也不回、满面泪容地走着。
梦里,或有许多欢乐时光,醒时黑云压帘,万物默然垂立。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光,都像极了童年的那个午睡,突然转醒,屋内空无一人,一时蝉噪,心里却静地窒息。
有一些爱今生已失之交臂,再不能夜半坐起,写下一封信,没有目的地叙说,然后永不投递。相信的故事都已被遗弃,七月七日长生殿里,刽子手还在念着情诗,说什么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看到这一地鸡毛,也看到更多人藏在角落的鸡毛,轻轻捡起,扎成了个掸子,一掸,一掸,全是苍茫岁月里有去无回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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