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9 晴
刚睡醒,昨夜连连做梦,都是旧梦。
记得弟弟金超带我参观他的学校,穿过一条东西向的檐廊,檐廊入口大出口小,入口高约十米,宽八米,越走越收书,出口只有三米见方。整条廊子四面都是粗糙的混凝土材质。
出了廊子向左后转上了一座混凝土平台,台一边有台阶向下,台面覆盖着二十公分厚的泥土,金超说他以前把书埋在这里以防别人觊觎,后来成功挖出来了并没有丢。台子西、北都是山,不算高大陡峻,是华北地区常见的丘陵,半球形的缓坡,鲜有植被。西山叫平顶山,北山无名,而北山之后就是大兴安岭了。山麓缓缓一直延伸到我们脚下,间以杂树,覆以松针落叶,中间横亘一条山路,就在那山路上站了三个裸身的人,仅以粗布遮住私处,皮肤棕黄,瘦骨嶙峋,身上有纹身缀饰,定定地站在那里,目光直直的看着我们。
那时正值雨后,浓云未散,天空暗沉,空气粘稠,四周是潮湿寂静的黑色,背后遥远的地方依稀有人声传来。在这寂静的黑色中,在山丘清冷的阴影里,这三个棕黄的人形动物格外醒目,我想到了蒙古草原上黄色的马匹,身披泛着油光的棕色短毛,我不禁怀疑他们身上也长着同样的皮毛。
我想起我的手中还端着一台快拍相机,我要赶紧拍一张照片,我把相机举到面前,在取景器里,那三人忽然变成了蓝色,他们在瞬间在全身涂抹上蓝色的颜料间以白色条纹,仿佛用颜料桶从头浇下来一般。又好像他们是为拍照准备的礼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