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老

衰老是一个褪色的过程，乌黑的头发褪变为灰白，红润的脸颊褪变成蜡黄，光洁的皮肤也渐渐失去润泽变得干瘪粗糙。

看着路上表情淡漠，步履迟缓的老人，仿佛看到了一个被囚禁在衰老躯壳中的无奈灵魂。

有些老人的眼光是浑浊呆滞的，路上偶然迎面眼光遇上，仅一个眼神你似乎就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怨恨，对于这个世界的怨恨，因为你拥有他已经丧失的年轻肉体和轻快脚步。

还好，也有些老人则如同遗世独立般的，虽无力抵挡衰老，却维护了生命的尊严。记得曾在小区见过这样一个清瘦的老人。他个子很高，常穿着身旧式的中山装，行动虽迟缓，却挺直了腰，目不斜视，一步一步坚定地往前迈步行走着。因着他，似乎连带着身边的空气也变得冷冽了。孤单寂寞的生活之外，他对人世的关心给了那几只野猫。他会站在野猫的窝棚旁长时间地弯腰为它们清理食盆，或是听到它们扯嗓叫着时也悠然地回应一声喵叫。

就这么老去就好，不必带着什么不甘和牵挂。淡然清冽，仍有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