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流年8

你在我旁边

可是，你一直在我旁边，所有的时刻，天地之始，或我在沉睡中疗伤时，或青山碧海之间。

有时，我惊讶于自己的愚蠢，而忘了仙子，不比我迟钝分毫，我只比她早到了一点点，看见了她没有看见的。

我在内心为仙子塑形，全然没意识到，仙子的聪慧远非我能猜测，我以为她是孩子时或许她以为我才是孩子。

渐渐，仙子安心于我在旁边，我拥抱她，吻过她的面颊与额头，我以为她在沉睡，也许，那个沉睡的人是我。

夜晚，我抚摸过她的手，脚，我希望她不要受寒，我沉醉于她沉睡的样子，我如何确定当我熟睡时她不会醒来。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仙子说，她一定是听谁说的，可是当她坚持比翼双飞时我以为她只是贪玩，我忘了我们是如何坠落的，当往事在回忆里复返时它是如此清晰，我看到了自己愚昧的模样。

我说，我们是宇宙里开放的两朵花朵，孤独，却自有其美丽，仙子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我想起了三珠树，那片珍珠与彗星的树林，仙子说，过一辈子也可以，我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秋风四起，我不能拒绝拥抱仙子，你干嘛不把衣裳变厚点，还有我这件，我说，我不！仙子毫不含糊，回忆一点点回来了，它使我醒悟，使我伤痛，使我终于意识到当初我有多愚蠢，那时，仙子内心的诗意，更甚于我。

回忆一点点侵入思绪，温暖，却伤怀，仙子记得我第一次抱她是什么时候，那时，她被蛇咬了，我抱着她飞出丛林，第二次，仙子崴了脚，她在我背上好几天，最后受不了她们的嘲笑下来了，那时，她为何迟迟不肯离开呢？

将来，我们还会在一起吗？看着她们卿卿我我，仙子突然发问，我觉得这个问题来得莫名，其实，是我莫名。

我深爱着仙子，自天地之始，以至于终，我不知仙子会生出爱情。

我在仙子身边这么久，居然从未意识到仙子也一直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