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弗洛伊德提出“窥视癖”,麦茨说观看电影的你就是“窥视癖者”?
第二符号学 结构主义符号学与精神分析学的结合,以麦茨的《想象的能指》为基础,核心范畴是“梦”和“镜像阶段”,分别来自弗洛伊德和拉康。 选取我不太认同的几点探讨 一“梦” 麦茨认为: 观众观看电影是一种“单向看”,单向看是一种真正的窥视,是在被看着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观众观看电影,表演者袒露自己供人观看,却佯装不知被人窥视,在这种情况下,观众实现了他们对表演者的窥视而获得了一种心理满足,从这个意义上说电影观众是这样的“窥视癖者”。 这里的窥视满足的是弗洛伊德所说的“本我”里的原始欲望,一种原始冲动的、本能的欲望,特别是性的欲望。 我认为: 电影满足的不仅是观众的“本我”欲望,还有对观众“超我”想象和情感的补充、实现,并突显了银幕表演者的想象和情感。观影不仅仅是对窥视癖好和裸露癖好的满足,观影还是在观众有想象的基础上进行的有选择的观看,而不是被动的观看获得想象,而“窥视”也是窥视的观影主体自己的内心世界和价值情感,而非单纯的对他者的窥视。 二“镜” 麦茨认为: 观众坐在黑暗的电影院里观看银幕获得一种心理满足。在这个过程中要经历两次同化。一次同化是“我”与作为一个观影者的认同,这个过程和拉康镜像阶段理论里的婴儿被母亲抱到镜子前面,通过与母亲这一他者的对比而形成了“我”的观念相同,从而观众成为了一个观看者的角色,而进入银幕世界,意识也退回了潜意识状态。 我: 8―16个月的婴儿的意识还是处于“空窗”期,他们对世界和周围环境并没有特定的概念,一切都是他们看到的事物原来的样子,所以对一个婴儿来说,无论你给他什么,他都会去接受,在这个接受过程中,他是完全被动的接受。而观众进入电影院观看电影,无论观影主体如何进入屏幕的梦幻世界,他都不可能因为进入这个虚幻的空间而与外部环境完全隔绝,因为当银幕上一旦出现不合理的情节事物时,观众就会回到现实,并且除了高超完美的电影外,很少能有电影能使得观众完全沉入电影的世界,所以,在观影过程中,观众是带有自我意识、自我感情色彩和价值批判的。这种观看同婴儿的镜像阶段不同,这是一种有意识的观看,是一种带有主动选择的观看,观众选择的是自己想看的,而不是统统接受电影呈现的。婴儿是“无知者”,观众是“有知者”,两者的相比不能完全等同,至少在这一点上是不能完全等同的。 麦茨还认为: 在第二次同化里摄影机是观众眼睛的延伸,控制和操控着银幕上的人,并操控和引导着观众的观影心理,但是这一次的同化具有含混性,即观众可以和电影里的不同人物进行认同。 我: 摄影机确实将人的眼睛限制于银幕里,并且限制了可以呈现在银幕上的事物,但是对于观众对一个画面场面调度里的所有人物和景物的选择,摄影机则不能限制,也就是说观众可以选择看一个人的服装,也可以选择看一个物品的摆放,也可以选择看周围环境,这和麦茨所说的含混性相似,但不同的是,观众的这种选择,不是因为摄影机的控制,也不是对于电影里人物的认同,而是观众限于银幕的主观、主动选择,对电影的认同实质也是对观众自我的认同,自我的态度、想象、情感、价值取向等的认同,是因为银幕主体的人设符合观众的取向而产生的认同。 总之,电影满足的不仅有“本我欲望”,还有“超我”情感,当一部电影符合观众的“超我”和“本我”时,这部电影会获得赞美,否者就会招致或多或少的批判。观众观影,并非一种无理性的、完全沉浸式的、本能欲望满足式的观影,而是既有理性又有感性的选择式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