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浮生若梦——莎剧《仲夏夜之梦》读书总结
四天之后的夜晚,新月如钩,雅典公爵忒修斯将和希波吕忒举行盛大的婚礼。宫廷内外,雅典青年们沉浸在欢歌笑语之中。天上银辉,人间盛景,剧本定下了喜的基调。但喜庆背后暗藏刀锋,忒修斯面对准新娘如此说到,“希波吕忒,我用我的剑向你求婚,用威力的侵凌赢得了你的芳心;但这次我要换一个调子,我将用豪华、夸耀和狂欢来举行我们的婚礼。”
《仲夏夜之梦》的第一场爱情就带着要挟和妥协尴尬上演。
紧接着一个不合时宜的人登场。闹心气恼的伊吉斯向公爵控诉了自己的女儿赫米娅,理由是赫米娅与拉山德相爱,而伊吉斯中意的女婿是狄米特律斯,“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我可以随意处置她;按照我们的法律,她要是不嫁给这位绅士,便应当立时处死”。
《仲夏夜之梦》的第二场爱情似曾相识。赫米娅的遭遇让你想到《罗密欧与朱丽叶》里被摆在货架上的朱丽叶以及《驯悍记》里被“贱卖”的凯瑟丽娜。我们现代人很难理解还能有这样的法律。可以说,莎士比亚的爱情故事总是伴随着女性对父权的屈辱抗争。
剧本由喜转悲。雅典这个理性之地无法容忍一场自由的爱情,痴男怨女需要借助一个怪诞诡奇的梦境,一片远遁俗世的森林,去挣脱,去逃离。
于是,仲夏之夜,这个热烈而又隐匿的时间,拉山德与和赫米娅出逃了。另外一对男女,狄米特律斯和海丽娜也卷入了故事当中。不过,狄米特律斯执着追求的是赫米娅,而海丽娜疯狂痴迷于狄米特律斯。lunar(月亮的)和lunatic(疯狂的)似乎有所关联,眼花缭乱的喜剧正式上演。
对立于现实世界,莎士比亚构筑了一个仙境。仙境里的仙王和仙后长期相互猜疑,又因为一个“换儿”的争夺反目成仇。仙王派迫克去惩罚仙后,使用了一种名为“爱懒花”的神奇花朵,一旦仙后睡了的时候把它滴在她的眼皮上,她醒来一眼看见什么生物都会发疯似的对它恋爱。
《仲夏夜之梦》的第三场爱情掺杂着欺诈与阴谋。世人都说神仙好,神仙夫妻也烦恼。
仙王意外成了两对青年男女的搅局者。他看见海丽娜单恋狄米特律斯,遂动了恻隐之心,希望用“爱懒花”的神效使狄米特律斯爱上海丽娜。结果,迫克不加辨别地把汁液先滴到了拉山德上,为了补救后又滴到了狄米特律斯上,原本一同爱着赫米娅的两人,现在转过身来一同爱上了海丽娜。这下乱成了一锅粥。
当然,乱点鸳鸯谱的仙王最后重新捋清了爱情男女的关系,整部剧又成了皆大欢喜、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喜剧。
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第五幕第一场里忒修斯的婚礼上,下层贫民演了一场戏,这场戏中戏很类似于《罗密欧与朱丽叶》阴差阳错的故事。忒修斯看了疑惑到,“悲哀的趣剧!冗长的短戏!那简直是说灼热的冰,发烧的雪。这种矛盾怎么能调和起来呢?”。之前总不厌其烦地引用“喜剧都有一个悲剧的内核”来评价莎士比亚的喜剧,现在问,这种矛盾怎么调和?
莎士比亚说,最好的戏剧也不过是人生的一个缩影,但我觉得人生本就是一场戏。你会像《百年孤独》马孔多的村民一样醒着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