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的鞑靼牛排、苦瓜,我的幼蝉
汪朗老先生在谈食之“是非”时,曾提到自己在法国期间,与同事同吃“鞑靼牛排”的经历,(鞑靼牛排,生牛肉馅搓成方便面圆饼状或是圆台状,按各自口味加入盐、胡椒粉、辣椒酱等调味料,最后于肉饼顶端敲上一颗生鸡蛋。鞑靼念做dada,都为第二声,故其有别名为他他牛排。)说是当菜上桌之后,大家都傻眼了,眼瞪肉馅却无人敢下手,于是老先生便充当敢死队,尝后还不忘感慨一下:味道还不错。



他说,不管是折耳根(即鱼腥草)还是“鞑靼牛排”,最好先拿来品尝品尝,对胃口的留下来,不合适的一边儿去。
老先生的老爹也有过相似的经验:我们家乡有苦瓜,叫做癞葡萄,是放在瓷盘里看着玩,不吃的。有一位诗人请我下馆子,他要了三个菜:凉拌苦瓜、炒苦瓜、苦瓜汤。他说:“你不是什么都吃吗?”从此,我就吃苦瓜了。

撇去汪曾祺老先生几乎什么食物都能尝尝的特性,可以发现,那些你从不吃的食物,做法可以有很多,炒的你接受不了,蒸的你接受不了,或许煲的你就能接受了。就像我,榴莲接受不了,但是榴莲汁做的糖果就很喜欢。
我吃过最猎奇的食物应该算是幼蝉了。

幼蝉,别名知了狗、知了猴、唐僧肉……眼镜颜色各异,有红的,有黑的,有灰的。我在小时候都是抓着来玩的,循着树下那些直径一厘米左右的小洞往下挖就能找见。最早知道幼蝉能吃是在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那时候,家门口马路对面小卖部的老板娘,一到夏天,就会每晚每晚地钻到小树林里去捡幼蝉,你没看错,确实是捡,因为幼蝉们会选择在晚上爬出洞上树蜕皮。老板娘每次装满那么一饭碗后就不捡了,没少捡也不多捡,随后便晃悠晃悠回家,将家门口煤炉里的煤点着,把幼蝉简单冲洗一下,用平底锅少油煎熟后就吃上了,同时配根削过皮的生白萝卜,旁人看着觉得真是好吃,至于味道到底如何,看是看不出来的。很久之后我也吃上了幼蝉,不过是在被动情况下开始吃的,家里的大人说谁要是吃了就给零花钱,一听有零花钱拿,我们几个小孩犹豫了那么一小会儿,硬着头皮,闭上眼,拿起炸幼蝉就往嘴里送,我当时咬着咬着,心里想的是:也没那么难吃嘛。后来没有零花钱拿,家里有炸幼蝉时我也会吃上那么几只,蘸点酱油味道会好上许多。

除了幼蝉料理外,还有像大白菜、纯牛奶、羊肉、胡萝卜等,在我遇到酸辣大白菜、牛奶咖啡、羊肉火锅、喜欢的女生后,都从拒绝一下子过渡到了接受,甚至是喜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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