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jinji don't you cry」
這麼些天,也不知道仰賴什麼得以度過的。可能還是變得漸漸麻木,被新的事物和任務迭代起來新的外在自我,內在的我卻在潰散。能夠聽歌的十一點以後的夜晚,都足以給我巨大的安慰。想起落日飛車「My jinji don't you cry」,就愉快地自我帶入了。
泥濘不堪。
忙碌到忘記抱怨疲憊、不適或是感傷,被新鮮感和自卑感層層包圍。其實越來越覺得自己骨子裡的自卑。就算有很多被人誇耀的閃光點,我覺得那些在更大的現實語境面前,簡直微乎其微。那是一個小小的黑匣子,一些缺失和偷渡都使得我呼吸侷促。
每天晚上洗澡的時候,都會在天花板看到大小不同的飛蛾,我以前特別怕飛蛾的。現在卻覺得它們有種親近感,能和赤裸的我坦誠相待。有一次有一隻特別大的飛蛾在我頭頂,竟然覺得安心,像得到了庇佑。它那麼貼近光源的中心,邊界彷彿在消散。
在陌生的城市體驗熟稔的東西,也帶給我新鮮的感覺。見到特別好的基友,早我三個月來上海,感覺她入職後已經對這個城市輕車熟路,帶我吃了老盛昌湯包,甚至還夾雜著會說點上海話了。那天匆忙,學校的瑣事也不容許我久留,我感覺根本沒有好好說話,就各自走進各自的黃昏里了。
白露之前收到了朋友寄來的玻璃彈珠,開心了好幾天。白露之後,接連好幾天的好天氣。好些天的雲都特別好看,我的相機也成為了雲朵大戶。這裡的雲和家裡的雲不一樣,有很清晰的輪廓,成群結對地,像鯨群一樣。家裡的雲總是很散,是吟遊詩人的狀態。
除了上課,有時候大把的時間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奔去圖書館裡讀書,基本摸清了什麼天氣要坐哪裡最好的概況,有能看見雲的小窗,也有大廳靠柱子的桌子。就都很喜歡,只是借書量比原來學校少了五倍(有點小遺憾嘛⋯⋯
盥洗室就在對門,看著大家來來往往地,我喜歡觀察女孩子們,有些小動作就是我一輩子學不來的那種嬌態,相比她們,我可真是太粗糙了。如果起得早的話,早上空氣裡有一種香樟樹的味道,就讓我想起里爾克筆下「一些幽靜、寂寞和不太生疏的時刻」。算得上幾近歡愉的時刻。
⋯⋯
想出去玩,但是感覺雙腳浸沒在沼澤中,邁不出去。只能在原地。外面真好,等待十五的月亮來解救人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