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山
近来,重读安妮的书。翻看她的微博。有关女儿,读书,旅行,思考。纯净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找到两篇关于她的生活的文摘。转载。留待日后,慢慢看。
一·转自豆瓣小组
他有一双细长眼尾的眼睛,十分清秀。我们是在诗经会上相识,到决定要嫁给他,不过十五天的时间 他对我的表白是用信。他交给我时说,这里面有两封信,一封是我以前写给我同学的,只是想让你看看,另一封是给你的。他说这话时眼睛流露出羞涩的表情,这种羞涩显露在一个四十多岁经历过繁杂世事的男人脸上,让我的心漫漫润泽。 那封写给他同学的信,是关于他的前次婚姻,他在那封信里说明了他与前妻之间的一切事情,答复那位关心他的同学。而写给我的信,谈的是关于他对生活的一些看法,里面没有任何情感的表露,更像是一个人的思想汇报。我看着看着,忍不住微笑起来…… 判断一个男人是否爱你,看他是否把你带入他的世界、他的生活当中。他的“思想汇报”无疑带我进入他的世界。而爱上一个男人是,女人愿意与之生儿育女。 我想跟他生个孩子。困惑的是,生完孩子之后是否会失去自我。工作可以使一个女人聪明,生育也许会使女人变得世俗琐碎。怎么样才可以带着孩子在过着世俗生活的同时,又能保持自我,做一酷妈妈。 还没来得及找到答案,孩子已经抢跑进了我的腹中。我正式住进了他在郊外的农场,安心养胎。 怀孕的头三个月,我十分不适,呕吐,虚弱,有抑郁加重的倾向,完全不由自主。他说,如果实在难受,就放弃孩子吧,就我俩慢慢变老。我倔强起来:“不!老了我们会孤独,有了孩子就可以陪伴我们。” 于是,他带我去做B超,在屏幕里看到两个月左右在的孩子,已经有了头和四肢,住在一个黑色的小房子里,小房子里充满的是羊水。孩子在羊水里隐约地浮动着。看起来这样无辜,这样安静,小小的白色的人儿,在黑暗中兀自隐秘自在地生长。她会有一双跟他一样的,眼尾修长的内向的眼睛吗?她寄生驻扎在我的血肉身体里面,要让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来滋养孕育,我因此明白和接受自己的艰难。 我对他说,我要通过孕育一个生命成为一个新的人,逐渐置换内心的血液。过程缓慢,需要等待。承担和完成一切看似新奇的旧事,就是我面对的道路。那原来就该是一个人的生活态度。任何抱怨都是无用的。抵达了,才能得到解脱。终止一条道路的最好方式,就是走完它。一切都是如此。 转眼春天到来,我过了三个月早孕期之后,身体和情结逐渐稳定下来。我早已戒掉香烟,不再碰任何烈性酒,抑郁平息,同时也彻底隐匿起来,不见外人,可我离不开电脑。
二·转自天涯论坛
2007年10月,安在北京生下一个女儿。 据我所知。安的女儿是十月一日出生的。她现在隐居於北京的郊外
安妮的丈夫(确切来说其实应该称其为孩子的父亲),是一个爱乾净 有品位 很耐心的男人 有一说法是他们彼此间很友好,但没有住在一起。
安在《琼屑谈》里有提过她近来的生活:“没有做什么事情,最主要就是读书。照顾孩子。种花” 以下是安进来专栏中的文字,摘录其中一些。共赏:
小朋友八十多岁高龄祖母要给她做小绣花鞋。抽屉里放着的包裹,叠着整整齐齐的布片余料,印花布,漂白布,粗布,绒布,丝毫不浪费。蓝配红,绿配黄,虽然从未读过书,却有自得的美感,来自经验,出自天然。每天早起,在窗前阳光下做针线。鞋底针眼,一针一针,压得结实。坐累了,去院子里溜达,捡干净断树枝,看看芍药新芽。旧式习惯做针线的女人,更多一份静致心态。从未刻意安排过自己的生活节奏,但这节奏去自有应和。
在郊外已经生活了将近两年,虽然生活交通不算便利,但门外就是菜田和花园,落地玻璃窗外,随处可见绿树繁花,便觉日子清朗。春耕翻土,播撒种子,插种幼苗,荒芜了一个冬天的庭院,重新恢复生气。今年买的花种和菜苗格外的多。订了足够量的茶花凤仙,绣球,月季,百里香,薰衣草。新种了两棵玉兰,两棵桂花树,四棵樱花树,一棵海棠树。桂花与腊梅,有江南的气味。只是北京找不到好的腊梅树。
恩养6个月的时候,我们一起做了两件大事。第一件事,她第一次去了颐和园,高兴地让人抱着,观望了半个园,然后又在童车里熟睡,走完另半个园。一个北京孩子要逛的第一个公园,颐和园是合适选择。第二件事,她第一次跟母亲坐飞机外出旅行,目的地是母亲的南方家乡,探望外婆。她以后会慢慢知道,母亲为什么喜欢吃海鲜,笋,甜食,糯米,这些在北京并不常见的饮食。因为母亲始终是北京的异乡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