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
天气热得不像话,万依身上的汗一直在流,一度她怀疑自己会中暑,恍惚中已经晕倒了。她看周围的人,这些陌生的人中会有人好心把她扶起来送到医院吗?!她的手机有密码,没人能通知她的亲人,所以也不可能会像电影里那样,醒来时亲人突然出现在她身边。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她一再承认自己傻,是真傻,傻到家的那种,没有一种解释可以让她好受一点儿。她本该是一个简单的人,却被这个复杂的人看中——这也该在意料之中,不骗傻的骗谁?!只是她的直觉一直让她抵抗,无论那个人对她有多好,她都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正是这直觉救了她,让她没有全线缴械。于是,那人仍联系她。她大约是最后一个备胎,最好糊弄的那个,对他从来没有过要求。有时她也疑惑,在这一段故事里,她到底想得到什么?!后来她明白过来,她只想知道那人想得到什么。答案显而易见,她却不信亦不死心。作茧自缚。用一段感情把自己包围起来,自我感觉良好,这是万依对抗她对世界不满的方式之一。外人不能够理解她的那些小心思,一个即将步入大龄的单身女人,有几分姿色,有个轻松的工作,没有任何负担,每天玩玩乐乐就是了。偶尔她用别人的目光解读自己,也觉得自个儿太矫情。看电视剧消遣,她总能理解那些男人,不论他们做得多么不堪。某种程度上,她拥护男权,她喜欢被驾驭。她不喜欢娘炮,这样的男人和她永远是平行线。闺蜜说她是叶公好龙。闺蜜的老公非常强势,老婆和儿子都是他的附属品,在家里他说一不二,有一次玩牌时,闺蜜出错了牌也被他骂半天,闺蜜习惯了似的并不反驳,倒是万依不干了,和他吵起来。闺蜜反过来劝万依:“别理他,这男人就这德性。”万依越来越不明白婚姻到底是什么了,那些已婚的、未婚的、真的、假的,兜兜转转,她所看到的听到的接触到的,完全是两样。没有一本书里和她的情节相像,她已经被绕在里面出不来了,好在她并不挣扎,只待在那里,等待游戏结束。可是游戏错综复杂,有一次她以为要开始另一场游戏了,结果那个游戏里的主人公和现在的游戏里的人物突然出现交集,似乎变成了一个大游戏。她接触到了他们的日常生活,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像看电影似的。万依不知道自己还能玩几年,她以为这取决于皮相的老化速度,可是她低估了某些男性,他们对各个年龄段的女人都有兴趣,只是男人也千差万别,有人把女人当事业,有人把女人当边角料,把女人当事业的男人万依不喜欢,把女人当边角料的她也不喜欢。讨她的喜欢太难了,连她自己也吃不准她是不是该喜欢自己。小时候她养过蚕,为了得到蚕吐出来丝,她从同学那里学到,把蚕放在蒙着薄纸的玻璃杯上,蚕找不到角落,只能在杯子上来来回回地爬,最终把丝吐在那层薄纸上。可是孩子们拿这一点点的丝没有任何用处。那之后,万依不再养蚕,连之后要吐丝的蚕,也让它们随便找个角落做茧,看它们把自己包进去,再化蛹变蛾。如今,作茧的是她自己,可是,谁知道她是不是乐在其中呢。2018年8月5日n(e){at��P�B�m
天气热得不像话,万依身上的汗一直在流,一度她怀疑自己会中暑,恍惚中已经晕倒了。她看周围的人,这些陌生的人中会有人好心把她扶起来送到医院吗?!她的手机有密码,没人能通知她的亲人,所以也不可能会像电影里那样,醒来时亲人突然出现在她身边。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她一再承认自己傻,是真傻,傻到家的那种,没有一种解释可以让她好受一点儿。她本该是一个简单的人,却被这个复杂的人看中——这也该在意料之中,不骗傻的骗谁?!只是她的直觉一直让她抵抗,无论那个人对她有多好,她都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正是这直觉救了她,让她没有全线缴械。于是,那人仍联系她。她大约是最后一个备胎,最好糊弄的那个,对他从来没有过要求。有时她也疑惑,在这一段故事里,她到底想得到什么?!后来她明白过来,她只想知道那人想得到什么。答案显而易见,她却不信亦不死心。
作茧自缚。
用一段感情把自己包围起来,自我感觉良好,这是万依对抗她对世界不满的方式之一。外人不能够理解她的那些小心思,一个即将步入大龄的单身女人,有几分姿色,有个轻松的工作,没有任何负担,每天玩玩乐乐就是了。偶尔她用别人的目光解读自己,也觉得自个儿太矫情。看电视剧消遣,她总能理解那些男人,不论他们做得多么不堪。某种程度上,她拥护男权,她喜欢被驾驭。她不喜欢娘炮,这样的男人和她永远是平行线。闺蜜说她是叶公好龙。闺蜜的老公非常强势,老婆和儿子都是他的附属品,在家里他说一不二,有一次玩牌时,闺蜜出错了牌也被他骂半天,闺蜜习惯了似的并不反驳,倒是万依不干了,和他吵起来。闺蜜反过来劝万依:“别理他,这男人就这德性。”万依越来越不明白婚姻到底是什么了,那些已婚的、未婚的、真的、假的,兜兜转转,她所看到的听到的接触到的,完全是两样。没有一本书里和她的情节相像,她已经被绕在里面出不来了,好在她并不挣扎,只待在那里,等待游戏结束。可是游戏错综复杂,有一次她以为要开始另一场游戏了,结果那个游戏里的主人公和现在的游戏里的人物突然出现交集,似乎变成了一个大游戏。她接触到了他们的日常生活,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像看电影似的。万依不知道自己还能玩几年,她以为这取决于皮相的老化速度,可是她低估了某些男性,他们对各个年龄段的女人都有兴趣,只是男人也千差万别,有人把女人当事业,有人把女人当边角料,把女人当事业的男人万依不喜欢,把女人当边角料的她也不喜欢。讨她的喜欢太难了,连她自己也吃不准她是不是该喜欢自己。小时候她养过蚕,为了得到蚕吐出来丝,她从同学那里学到,把蚕放在蒙着薄纸的玻璃杯上,蚕找不到角落,只能在杯子上来来回回地爬,最终把丝吐在那层薄纸上。可是孩子们拿这一点点的丝没有任何用处。那之后,万依不再养蚕,连之后要吐丝的蚕,也让它们随便找个角落做茧,看它们把自己包进去,再化蛹变蛾。如今,作茧的是她自己,可是,谁知道她是不是乐在其中呢。
2018年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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