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猫和噩梦
我做过的很多噩梦,梦中的场景并不可怕,但感觉却极为恐怖。有的则相反,场景极其可怕,但梦中的感觉却并没有多恐怖。我曾梦到被斩成数截的巨大蟒蛇,黑暗地窖里恶心的虫子或是只有一个背影的幽灵鬼魂。还有一次我梦到自己走在儿时上学的小胡同里,地面上的下水道水泥盖板全都不见了,渠道里流满了鲜红的血水,里面还泡着残肢断体,在路灯的照射下,那简直就是恐怖片里的经典场景。从那以后我下绝心再也不看恐怖血腥的电影了。
最近的一个噩梦是关于猫和狗的。梦里,我是在儿时老家的院子里,围墙外传来一阵狂躁的狗叫声。我打开院门,看到的却是一只体型肥大的黄色大猫,它圆滚滚的身体后面拖着一根棒槌似的尾巴,嗖得一下从门缝里窜进了院子。紧跟着后面追来一只大狼狗,那狗也是通体黄毛,一边狂奔一边狂叫。而它的眼睛,竟然全是混浊一片的白眼珠,没有黑眼球,就像丧尸片中的那样,这让它呲牙咧嘴狂叫的脸更加可怕。我赶紧关门,想把它拦外面,可还是被它冲进了院子。狗和猫开始在院子里一追一逃,伴随着狗叫声,梦里的我感觉很害怕,于是找了把铁锹想把它们赶出去。可我一铁锹打过去,竟然把那只大狗的脑袋给拍了下来,第二锹,又把那只猫的脑袋拍了下来。并没有血肉模糊,它们就像掉了脑袋的毛绒玩具一样倒在那里。不过梦里的我感觉更害怕了,就想把它们埋了。我把它们弄出了院子,扔进了一个大的泥水坑里,而那只猫的脑袋正好冲着我这边,一双眼睛就那么盯着我。噩梦到这里就结束了,不过我却想着为什么会梦到这些。
先说狗,前一段时间我下班回家,正好碰到一只咬断了狗链跑出来的大狗。那只狗突然冲到我跟前,我身高175,它头也不用抬,嘴巴就快到我胳膊肘了,长长的毛像极了藏獒(虽然狗主人再三说不是),它连叫都没叫一声就咬住了我胳膊。还好咬的不深,也没有咬住不放或是疯狂撕咬,所以当时我并没有受太大的惊吓,也只在小臂上留了两道疤痕,但却给我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在那之前,对于狗,我谈不上特别喜欢,但是绝对不害怕。举个例子,我家附近有个公园,去公园有一条宽敞的大马路和一条偏僻的小路。如果走的去的话,小路会比大路节省十几分钟的时间。但走小路要经过一个果园,果园的大门口拴着两只大狼狗,还跑着两三只小一点的狗。我每回从果园门口过,那两只大狼狗都拽着链子冲我大叫,几只小狗也跟在我身后叫着想要咬人。就算这样我还是一直都走小路,而我的一个邻居,年龄比我大,长的又高又胖,每回他都会走大路,当他说怕狗时我还笑他。可现在,别说看门的狼狗了,在马路上看到遛大一点的宠物狗的,我都会躲开点。其实后来想想很是后怕,我也真正体会到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在这以前,我就很不理解甚至反感身边或是新闻里看到的一些爱狗人士的极端行为,而现在,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来表达我的看法很是贴切:如果你跟一个被疯狗咬过的孩子的母亲说,狗是人类的好朋友,她保准会上去撕烂你的嘴。
说完狗再说猫。从小到大,如果说我对狗还有点喜欢的话,对于猫我是极其厌烦的。说两件事,这两件事的开端都有一点点的“诡异”。第一件事,我上中学的时候,每晚下晚自习回家,经过一些没有路灯的胡同或巷子时,我都会大声的拍三下手再进去。一起回家的同学看到我奇怪的行为问我原由,我故作神秘的说这胡同里有东西,你得提前跟它们打声招呼再走。这个玩笑导致的结果是那同学再也不跟我一块回家了。后来我憋不住了才告诉他,这些没灯的胡同里经常有一些流浪的野猫,这些猫有个很讨厌的举动,就是它们非得等你快走到它身边时,它才会嗖的一声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然后跑开。本来胡同就黑,它这么突然来一下,黑影一闪,很是吓人。尽管我有所准备,每回还是会被吓到。所以后来我就养成个习惯,走夜路,进一些没有灯的巷子时,先拍几下手,那些野猫听到大的响动会提前跑开,就不会突然冲出来吓人一跳了。第二件事,我家住的是平房,很多年以前,每天晚上(注意是每天,毫不夸张),临睡前后我都会听到屋顶墙头上的砖(随意堆起来的矮围墙,没有砌起来),会有一阵响动,接着就是院子里有些小的声响。一开始懒得管,时间长了就觉得不对劲,心里毛毛的。进过几天的观察,我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家后面是空地,再远是一片菜园和庄家地,经常有一些野猫。这些野猫一到晚上等周边住户家里关了灯,就会翻墙头进到家里,在院子、厨房里四下找吃的,光我发现的就有三四只不同的大野猫。后来不管我在围墙上加什么围栏(铁丝,带刺的树枝栅栏,防晒网等等),都挡不住它们,怎么吓唬它们(扔拖鞋,砸板凳,泼冷水等等),它们还是照常光顾。直到后来的空地上盖了新房子,有了新住户,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
知道了这些,关于我开始做的噩梦就不难理解了。对狗的恐惧,对猫的厌恶,所以就出现了梦里的疯狗追野猫。在梦里我们会有一些很自然的反应来促进梦的发展和走向,比如渴了会找水喝,饿了会找吃的等等。而对于梦里的恐惧,我们自然的反应一是逃跑,一是反抗,所以梦里我会去打它们。但还有一些是想不明白的,为什么会在那晚梦到这些?为什么是在儿时老家的院子里?为什么是把它们的脑袋拍了下来?为什么会有那个恐怖的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