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知更鸟
我喜欢毛姆,他的名字,他的小说,所以当第一次看了《月亮和五分钱》时,果断的将网名改了,这个略微有点诗意的名字,里面是不那么诗意的故事,毕竟,人究竟能不能诗意的活着,一直都是一个哲学命题。
人究竟应该怎样存活于世,中国的孔孟老庄说的明白,可大多数人不喜欢,当然,我也偶尔表示抵触,人总是对自己的文化抱有一种复杂的情感,常常热泪盈眶,常常愤恨于心。偶尔平静下来,看看孟子,嗯,有理,孔子,嗯,仁义,杨朱,哈,有趣,然而诸子百家大都忘了一个命题,平等与法制,中国人企图用仁义礼智来构建和谐社会,就像太阳不会被吹灭,人,是不能和谐的动物,从某种层面上说,和谐社会只是人的美好愿景。大多数情况下,蓝天白云下,裹挟着一切不安与躁动,偏见与歧视,暴力与犯罪,欺骗与怀疑,所以,身处于世,如何保持清醒,如何保持善意,如何保留勇敢,如何······是一个永恒的问题。所以边看书,边沉醉于书中的情景无法自拔,这种沉醉比喝了几杯葡萄酒更甘醇。实际上是有疑惑的,在看了几章前面的内容后,孩子们想方设法接近怪人拉德利,他是不是真如传说中的那般恐怖,不由得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二十几年前,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没有水彩画笔,有的只是蓝天白云,清澈流水,和六七岁的年纪,童年大都是在室外度过,春天漫游,夏天捕虫,秋天丰收,冬天滑冰,然而丰富了我们幼年生活的却是相隔不远的一座小屋,小屋设在门外,窗子用铁棍隔开,里面是空洞的黑和无底的凉,可是据年长一些的孩子说,里面住了一个疯女人,且长相十分吓人,孩子总是对一切东西好奇的,于是我们经常结队查探,企图找到疯女人“疯”的痕迹,未果。直到有一天,不经意间我们发现在河道边站立着的女人,头发花白,身材瘦小,皮肤白皙,没有血色,面容却姣好,孩子们高兴这,大叫,疯子疯子,她确实是疯子,哪起石头狠狠的砸来,我们欢脱的跑着,一边高兴的笑着,不敢回头,后来听奶奶说,这是个可怜的女人,年轻时是个美女,后来受了刺激,就疯了,我不记得后来大家为什么不去窥私了,可能是因为得见真人后的失望,也可能是年纪增长后的索然无味,再后来,她所在的居处搬迁,她和丈夫儿女离开了,那个同样瘦弱,肤色黝黑,不苟言笑的男人,每每想到却让我心生苦涩,疯了的人不记得人间种种,不疯的人却要假装清醒的活着,他是不是偶尔会羡慕疯了的妻子?这种杰姆式的好奇现在想来,只有羞愧,我们那群孩子,还有那群大人,大概从未给予过那个女人一丝温情,我们有的只是得胜之后的窃窃嘲笑,奔跑哄散开的自喜,还有,心安理得的漠视。我的成长过程没有阿蒂克斯那样的循循善诱的父亲,没有那么热情好客的邻居,大多数的情况下,农村的孩子们的教育都被委托给了学校,母亲们将希望过早的赋予给了孩子,母亲对我的教育,不是谈话式的,不是诱导式的,多拿了五角钱,会迎来母亲的一记飞脚,从此我不再有私欲,对于任何东西都是,也正是因为这样,缺少温情的童年,我才会更加渴望温情。可也让我不会表达,对于诉说,我有本能的排斥,宁愿窝在椅子上读一本小说,我固执,理想化,讨厌陈规,却也在接受着,身边有太多的不合理,我经常发觉不到,环境在一步步的摧毁我多年来的期望,撕扯着将我融入,这就是从众,也是我一直警惕的。我不够勇敢,不够正直,但绝对够耿直,因为同事们觉得我不会变通,不够事故,然而,我并不觉有何不妥。《杀死一只知更鸟》让我看到了世界上的污秽与不堪,这种污秽是不分国界,不分种族的,但也让我相信,世界会变好,前提是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双脚布满老茧,仍企图做一丁点努力,他们不畏世俗,种族的偏见,世人的丑陋嘴脸,他们勇敢,他们善良,他们是山茶花,他们也是仙人掌,他们是无数善良人活着的希望,他们也是我的精神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