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年前,beyond拍了一部自传电影,王菲和万绮雯也参演了
宁欺白须公
莫欺少年穷
终须有日龙穿凤
唔信一世裤穿窿
这是广东地区的一句俗语,意思是:宁可看不起没钱的白头老翁,也不要看不起贫穷的年轻人,因为少年人前途不可限量,不相信自己一辈子总是穿着有破洞的裤子。只要他们努力起来,迟早有天会飞黄腾达。
1991年,beyond的音乐事业正如日中天,东方电影出品有限公司邀请四子拍摄了一部商业片,名字就取自上面那句俗语——《beyond日记之莫欺少年穷》。

后来成了一代天后的王菲,那时候刚出道不久,还叫王靖雯,在电影里饰演叶世荣的女朋友。


当年21岁的万绮雯身高171cm,以140厘米的大长美腿被港媒封为“香港第一美腿”。她在片中饰演黄贯中的同事,后升级为女朋友。


青春励志电影在当时的香港电影市场其实不是很主流的作品,再加上故事情节非常简单,四子的演技也很青涩,人物性格也很脸谱化,但这些都没有妨碍这部电影成为经典。
因为这部简单的电影里,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有一种敢和全世界对抗的勇敢,有对一件事发自内心的热爱。而这些,恰好就是青春电影最动人的地方。
beyond四子那时侯也很有激情,现在看来略显浮夸的演技,不但不会让人跳戏,反而把年轻人的张狂、冲动和不愿妥协的劲头表达得淋漓尽致。



这部电影之所以能称为自传电影,是因为很多情节基本取自家驹等四人的奋斗史,甚至连四人的名字都没变,只是换了个姓。
比如,电影里王菲的父亲反对叶世荣玩音乐,现实中,世荣的父亲也确实反对他打鼓,家驹年少时为了音乐也常挨父亲的棍棒。
既然是为beyond量身定做的电影,音乐当然也是主角之一。电影里的插曲和主题曲全都出自beyond之手,当那些源自真实生活的歌曲,出现在同样取自真实生活的故事中,你很难不为之动容。


文末有完整版电影,大家自己看。
这里要插播一封信,写信的人30多年前曾是beyond乐队的成员之一,叫梁翘柏,但大家对他更熟悉的身份是《完是歌手》音乐总监。
2008年家驹忌日,他给老朋友写了一封信,信中提到的很多工作、露营、唱歌等经历,电影中都有展现。

《我和家驹的二三事》
曾经,有过好一段日子,我与家驹天天都会见面。
我和家驹在同一间机构当保险推销员。每天日上三竿时,身穿西装、拿著手提皮包的我都会懒洋洋的走到他在苏屋村居住的家。
那时候他永远都是上半身光著、下半身穿上一条直纹或碎花的「孖烟通」;架上一副金丝眼镜、头发散乱,比我更懒洋洋的打开门。
不记得是谁首先提出……反正结果都是一样,我们都会因一些毫无说服力的藉口而取消了原定到各工厂大厦推销保险的计划。

在他家听听唱片,拿起结他玩玩音乐,已经是每天指定的「早课」。
一谈起音乐,我们都会有说不完的话题。有很多个晚上,我们会在尖沙咀那间早已结业的「新马赛餐厅」, 与友人 David 一起喝著因无数次加冲热水而变得越来越淡的奶茶谈天说地,而我们对音乐的热情却越来越浓。
有一次,家驹与我们几个朋友一起到半月湾露营。在海滩搭起了帐篷后,几个大男孩便跳进水中畅泳。玩至得意忘形时,我们都纷纷脱去泳裤与大自然作一次赤裸裸的拥抱,吓得就在不远处耍乐的女孩子们落荒而逃。
晚上,家驹奏起了他带来的木结他,与我在浩瀚的宇宙里用音乐航行。我们仰望著一幕繁星,合唱了 David Bowie 的 Space Oddity—那是我跟他最和谐的一次合唱。


又有一天,我们如常放下工作,决定去看电影。当时在他家附近的戏院,公余场通常都是播放一些给本地片商删改得支离破碎的外国「色情」电影。
我们忽然起了「色心」,买了两张片名叫「色情陷阱」的戏票,充满期待的进场。结过,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带著疑惑的走出来,怎麼搅的?连一个像样的镜头也没有啊!每次都是快到最精彩的地方就给剪掉了!
然后家驹才恍然大悟的说:「我们真的是中了色情陷阱啊! 」
电影曾经是家驹的另一个最爱。我们不单经常一起看电影, 也打算一起拍电影。
当其时 Beyond 已是一队家谕户晓的乐队。家驹也拍过了《Beyond日记之莫欺少年穷》和《笼民》,但他对於电影的热情不只於此。
那时候的我,家驹,还有王日平,三人经常在 Park Lane Hotel 的 coffee shop(当时还在尖沙咀弥敦道)花了很多个晚上谈论电影,而且亦一起构思过故事。
家驹最喜欢淡淡的爱情故事,他提出了希望拍一部像《俩小无猜》的电影来歌颂纯真少男少女的爱情,而他也可以为这电影创作歌曲……
后来因为各有各忙,一起拍电影的事就如人生很多遗憾事的结果一样,遭搁置了。
直至很多年之后,王日平和我终於都已圆了电影梦,相继当上了导演,拥有了自己的电影。可是,家驹的电影梦只有永远埋在六尺黄土之下。
假如一天再有机会执起导演筒,我或会把家驹未说完的故事续写下去。不过,对於未来,我觉得变数实在太多,正如从来没有人会想到,家驹这麼快便离我们而去。

今天是家驹的生忌。
记得有年他生日,我们很多朋友一起串通,故意失踪了一个下午 ,然后又突然在二楼后座 Band 房出现,递上我们预先夹钱买给他的一部 walkman,让他悲喜交集,非常好玩。
有一年,我们也有谈论到生死的问题。我们与几个朋友,在一个偶然的场合下「撞鬼」。其中一个朋友被鬼「跟」著。
虽然我和他对於鬼神之说一直都是抱著怀疑的态度,而且,在我们几个之中,只有我和家驹没有亲眼目睹过,我们还是又害怕又好奇。
我们还戏言如果他日谁先走,谁便要显灵给对方描述另外一个世界的情况。可是他走了,却始终没有回来给我「报料」!
去世,就是一个生命的末日。也许家驹用这种方式告诉这位老朋友:
只要有音乐,就不会有世界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