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帆在病中

帆帆得了肠胃炎，又吐又拉。抱着她的时候，明显感觉腿上的肉变得松松软软。脸也小了。出去遇到熟人都说她瘦了。遇到不熟的人，就会问：有没有一岁？而原来，高高胖胖的帆帆一直是被认为比实际年龄大的。

医生说拉肚子不能吃奶。我们只有谨遵医嘱。没有料到执行起来是那么的艰难。帆帆喜欢吃母乳，喜欢到每天下班回家就要扒妈妈衣服，迫不及待。喜欢到摸到neinei就欣喜的“咦”一声，欢乐从小脸蛋上溢出来。

一

帆帆饿了，依旧扑到身边，扒衣服，伸头张嘴凑过来。狠心推开她：“宝宝不能吃，宝宝不能吃。”帆帆哇的就哭起来。只有继续说“宝宝病了，不能吃。病好了再吃。”却是哭的更厉害。伤心处一边大哭一边伸出食指指着妈妈。神情和动作都仿佛是在控诉为母亲的冷酷。

我已经不忍再看。

终于被奶奶抱走。看着她慢慢平复下来，只觉得阵阵心疼。

二

和帆帆玩。我：来吃neinei好不好？二话不说，帆帆转身开始往床上爬。爬上去，躺下，扭头看我。以为她是让我一起去床上玩：“哦，妈妈也来躺下。”见我也躺下了，帆帆却迅速爬到身边－－伸手掀衣服。原来她是躺床上等着喂奶！

又怕拉肚子，待她吃了几口就去制止。无奈小小人儿又是一阵痛哭。

三

打算睡一会，于是和帆帆一起躺下。“来，妈妈拍拍你睡觉觉。”侧身拍着她，她却也面向我，轻轻拍着我。“呀！你也拍妈妈睡觉呀！”我笑，她也笑。嘻嘻哈哈没了睡意。

“来，妈妈亲你一口。”亲过去，她又笑。高兴地身子扭来扭去，口中咿咿呀呀说着听不懂的话。

“妈妈再亲你一口。”她更开心了，小腿在空中蹬啊蹬，小脸笑成了花朵。

——这样的时光，美好得仿佛世界上只有我和她。

四

那天是周四。中午跟同事说帆帆都一岁了，还没生过病，结实呢。第二天上班。跟同事说，帆帆昨天夜里又吐又拉，去了急诊。

真是说不得。

急诊去了省医院，距离上次我因为急性肠胃炎来急诊三个月。不放心第二天又去了省妇幼，距离上次她因为感冒呕吐去省妇幼急诊八个月。省妇幼儿科的布置可爱非常。压舌头和听诊的时候，帆帆依然拼力抗拒、哭声震天。不输每次儿保时候的称体重、量身高——幼儿的恐惧来的也是充满童趣。

发病至今已经五天有余。小可怜每天拉一次，每天因为吃不到奶而伤心大哭。爸爸说：瘦了，变秀气了，像个小女孩了。奶奶说：本来都要会自己走路了，这下也给耽误了……

病中的帆帆，依然每天咿咿呀呀说话，摇摇摆摆走路。高兴了咯咯咯大笑，生气了哇哇哇大哭。每天把每个抽屉翻一百遍，每天把各种东西往地上扔，每天把刚刚收拾好的家弄的一片凌乱……而这样的她和这样的家，让我既讨厌又喜欢。

病中的帆帆，没有多少改变。作为妈妈，我却好像更依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