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唱
听老歌,想起许多回忆。
几年前处在一个对未来毫无把握的阶段,对即将发生的一切都充满恐惧,每天活得不人不鬼,深陷抑郁难以自拔。总是彻夜难眠,然后哭着睡去,一个小时就醒来,在黑暗里睁着眼,左手触摸到右手的指头,觉得自己很渺小很渺小,像随时都有可能被吞噬,难见天日。很难走出那间小小的屋子,仿佛外面是修罗场。
那时候是冬天,有天好朋友播放了一首《Apologize》,我很喜欢那个旋律,就一直听一直听。在来往求职的车厢里,早出晚归,朝阳看不到,暮色也很深,外面黑洞洞的,只有疲惫的人们低头刷着手机。歌就一直在耳机里响啊响啊,我就转过头流眼泪,怕被别人看到再问“你怎么了”。很萧瑟的冬天啊,下了车看到路边还亮着路灯,昏昏的,就像我,没有一点儿精神。回去也经很晚了,耳机里的歌还没有停,睡不着,就来回来去地辗转,像个傻瓜。
现在离那时候已经很远了,想起来也觉得终于就过去了,人也开朗了很多,要说是什么帮助了我呢,除了好朋友们的扶持,更多的就是时间吧,人对未知的恐惧只有真正的经历和时间的沉淀能治愈。
喜欢过好几个人,但每个都是单方面。有的呢,大概就是青春期时候的迷恋吧,那时候很小,也很天真,看到眼前的人呢,就觉得他哪里都好,哪里都有魅力,想到过些日子就再也见不到了,能见面的日子呢也是倒数的,就很伤心,每天都要为这个问题困扰。在见到他的那短暂的几个小时里呢,心里就小鹿乱撞,想被他注意到,让他知道有个人在动心,可又总避免眼神的正面接触,怕被他看穿那点心思,以后会尴尬的吧,那就不好了,摇摆啊摇摆,那个时期就结束了,哭了很久,不知道是在祭奠自己从未见光的单恋,还是在祭奠再也不能有那样秘密的心动。
后来也喜欢过另外一个人,单恋的女生大概都比较傻,千里迢迢,说是去找别人,其实就是去看他的啊。烈日炎炎,也阻挡不了。辗转地看到他,也说不了几句话,大概我掩藏得很好的吧,或者他也太傻了,就总也不懂我的心思,我呢,也就那么简单地吃了一餐饭,就结束了这个千里迢迢的行程。回去的时候,我想,再也不会见了的,我这是来做什么呢?最后的告别吗?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掉下来,很热,人来人往,我就那么兀自无声哭泣,让人侧目,可是我不想掩盖自己的悲伤,我失去了一个延续了这么久的感情,我还不能哭一下吗?全世界好像都在身边隐形,我就那么哭了一个小时。总以为就那么结束了的,后来却断断续续保持着一些联系,连暧昧都算不上,说朋友也许都过分吧。人真的很奇怪啊。
也是一个好朋友放了我喜欢上的,那是人生到现在有意识的最快乐的一年了。好朋友是岛上来的女孩子,质朴,善良,有一切岛上女孩子的美好特点,独自在他乡的我们俩,携手去找她的好友和亲人,去教堂做弥撒,可惜那时我太腼腆,没能跟着她和歌而舞。想起来关于那年的记忆,都好像镀了一层金边,在闪闪发光。就是最原始的发自内心的快乐吧,天气好,花开了,集市上的小饰品,孩子们的微笑,陌生人的关照,聚餐,旅行,亲吻,人们的善意像阳光一样让人浑身暖洋洋,都不是昂贵难得的东西,让人幸福的永远是简单的淳朴的。
很久没有见好朋友们了啊,真想念他们,年轻的女孩子男孩子们,活力满满思想独立的中年人,有爱的阿姨,写下这些字,我的心里是满满溢出来的幸福。
第一次听苏打绿就是这首《小情歌》,特别特别喜欢。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很喜欢啊。
我觉得苏打绿对我是怎么样一种存在呢,就是轻飘飘的,无用的,柔柔的,心里熨帖极了。就算大雨将这座城市淹没,我会给你怀抱。永远是一种寄托,一种乌托邦式的寄托。这是一支想让人保护的乐队呀,仿佛天使,不染尘埃。还记得那次去旅行,马大哈把银行卡丢了,回去补办,那天下了好大的雨,天像开了一个口子往地下灌水,我站在银行的门口听《小情歌》,竟觉得浪漫,好像是这首歌把一个糟糕的早晨变成了氤氲着水汽的雾蒙蒙的世界尽头,我可以一个人徜徉。
青峰去追星了,我就很想追青峰呀。想去看他们的很多场演唱会,看他们把演唱会现场变成我们的乌托邦,在那里放空两小时。
还有很多歌的故事,想起来再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