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追星的那些疯狂事
查看话题 >“死后是非谁管得” —司马懿的“狼顾相”,留下来的不止是真相……
司马懿(179-251),字仲达,河内温县(今河南温县)人,出身于官宦世家,京兆尹(掌治京师)司马防次子。司马防性方直,一生恪守礼法,即便闲居或宴饮也保持着威仪,绝不苟且。
司马防还是一名严父,八子虽长大成人,“不命曰进不敢进,不命曰坐不敢坐,不指有所问不敢言。”(司马彪《序传》)父子关系严肃如此,今天的潮爸们估计无法苟同。
在这种门第清华又讲规矩的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司马懿,正应了一个词:“根正苗红”,史称其“少有奇节,聪明多大略,博学洽闻,伏膺儒教。汉末大乱,常慨然有忧天下心。”(《晋书·宣帝纪》)
当时,南阳太守杨俊善风鉴,他初次见到司马懿时,这位二公子尚未成年,他却大胆预言这小子将来必是“非常之器”(《宣帝纪》)。
后来的事实证明,杨俊没看走眼。司马懿,是曹魏后期首屈一指的政治家、军事家,也是西晋王朝的奠基人。放眼整个三国时期,攘外安内都是一把好手,且堪与司马懿成敌手者,也就曹操、诸葛亮两人罢了。
“非常之器”,自然有非常之表现。而司马懿留给世人的非常印象,却不是其所创立的丰功伟业,而是所谓的“狼顾相”。

问题来了,司马懿令人走心的“狼顾相”到底真相如何?唐初,房玄龄等人修《晋书》时,是在铺陈三个小故事后才揭示谜底的。
建安十三年(208),曹操出任丞相,威逼加利诱,把而立之年的司马懿拽到身边做了一名文学掾,主要工作是教授子弟,兼做些文书、礼仪之事,自然谈不上重用。所以也是在这一年七月,曹操南征荆州(今湖北襄樊),拉开了赤壁之战的序幕。十二月,即大败而回。在这场三国纷争的重头戏中,曹操连个龙套的角色都没给司马懿,迟生懿两岁的诸葛亮却在这次大战中占尽风光,而比懿年长四岁的杨修早已被曹操委以主簿重任。此是闲语,按下不提。
司马懿为幕僚日久,曹操渐渐从他身上发现了一股干云的“雄豪志”,又听闻其有“狼顾相”。这对于求贤若渴的曹操来说,心情就好似相中一块蛋糕,有人却告诉他上面落过一只苍蝇。耳听为虚,曹操派人察验司马懿:“召使前行,令反顾,面正向后,而身不动。”(《宣帝纪》)果符“狼顾”传闻。
又有一次(时间不详),曹操睡觉时做了一个梦,梦中出现了“三马同食一槽(谐音曹)”(《宣帝纪》)的场面。曹操醒来后细思极恐,觉得司马懿非公忠之辈,早晚是个祸害,从此耿耿于怀。曹丕的百般开脱、司马懿的玩命表现,也没能让曹操放下戒心。曹操生前一直没让司马懿进入核心决策层,临死还不忘叮嘱曹丕:“司马懿非人臣也,必预汝家事。”(《宣帝纪》)
第三个故事,说晋明帝(司马懿玄孙)时,有一次王导侍坐,明帝便跟他打听自家祖宗如何得天下的?王导对这事门清,就一五一十地把司马懿如何创业、司马昭弑高贵乡公的前尘往事演说了一遍。晋明帝听完,羞得头都抬不起来,脸贴在床上,不乏幽怨地说:“若如公言,晋祚复安得长远!”(《宣帝纪》)这个故事讲完,《宣帝纪》里紧接着就是一断语:“迹其猜忍,盖有符于狼顾。”
由此可见:司马懿的“狼顾”,史家指认的是“猜忍”之事,亦所谓“内忌而外宽,猜忌多权变”(《宣帝纪》)。如果用今天的流行语来解释这一“断语”:司马懿就是一“心机男”。狡猾隐忍,俟机反扑,这确实也贴合动物界里狼的本性。

其实,王导所说的司马懿创业史信息量很大,故事里面有故事,《晋书》只用“导乃陈帝创业之始”一笔带过,并未展开,至少下面两个故事当在王导的演说中。
建安六年(201),也就是官渡之战后的第二年,时年二十二岁的司马懿,因才华出众被河内郡推举为上计掾(负责年终入京上计簿,报告人口、钱粮、治安、诉讼等事的州郡属官)。曹操时为司空(三公之一,主管水土及营建工程),正忙于四处挖人才,听闻司马懿之事喜出望外,觉得这是一支潜力股。再加上司马防于己有知遇之恩,曹操一直想找个机会报答下这名严肃的老头,于是遣使往下聘书。司马懿却以为汉室气数将尽,不愿屈节于曹,诈称风痹起居不便,谢绝了曹操的礼聘。曹操将信将疑,派人夜入司马府刺探。司马懿逆料曹操有此一手,早早躺在床上,以一副重度“葛优瘫”成功骗过了曹操。司马懿此番“狼顾”,是可爱的小“狡猾”,无妨其德。
第二则故事有关曹爽与司马懿之争。正始八年(247)四月,曹爽在何晏、邓飏、丁谧的策动下,逼迁太后于永宁宫,随后掌管禁兵,专擅朝政,并迫不及待地以亲信掌要职,取代世族元老。五月,司马懿“称疾不与政事”(《宣帝纪》),曹爽心存疑忌。
九年(248)冬,曹爽心腹李胜由河南尹调任荆州刺史,爽授意其以辞行为名到司马懿府上一探虚实。听报来访,司马懿心里跟明镜似的,装作病体难支,让两个婢女搀扶着出来接见。更衣时,司马懿手抖个不停,衣服都掉在了地上。司马懿又指着嘴说口渴,婢女端粥来喂。结果粥刚进去,马上顺着嘴角流出,前胸弄湿了一大片。李胜一见司马懿这副标准的晚期中风样,不免同情地说:“众情谓明公旧风发动,何意尊体乃尔!”司马懿一看李胜着道儿了,顺势回应:“年老枕疾,死在旦夕。君当屈并州,并州近胡,善为之备。恐不复相见,以子师、昭兄弟为托。”李胜忙纠正说:“当还忝本州,非并州。”司马懿故意错会其言,又说:“君方到并州”。李胜再次纠正说:“当忝荆州”。司马懿这才愧意地说:“年老意荒,不解君言。今还为本州,盛德壮烈,好建功勋!”李胜辞出,回见曹爽说:“司马公尸居余气,形神已离,不足虑矣。”改天,他又动了恻隐之心,跑到曹爽面前声泪俱下道:“太傅不可复济,令人怆然。”
《魏末传》所载与上述《宣帝纪》所载大体相同,可见此事不虚。整出戏,司马懿的表演惟妙惟肖,担得起“老戏骨”之名,当然李胜也是“神助攻”,曹爽也因此打消了仅存的一丝疑虑,对司马懿不再设防,从此有恃却无恐,胆大而妄为。据《曹爽传》记载:“爽饮食车服,拟于乘舆;尚方珍玩,充牣其家;妻妾盈后庭,又私取先帝才人七八人,及将吏、师工、鼓吹、良家子女三十三人,皆以为伎乐。诈作诏书,发才人五十七人送邺台,使先帝婕妤教习为伎。擅取太乐乐器,武库禁兵。”至此,曹爽已不再是吃喝淫乐搞搞腐败的问题了,而是十足的僭越行径,这让司马懿日后的重拳还击有了“合法性”。而那些被曹爽排挤的朝臣便逐渐聚拢到司马懿周围,形成了一个与曹党对立的政治集团,核心人物有王观、孙礼、傅嘏、王肃、孙资、刘放、高柔、钟毓等。

司马懿一再隐忍,只为一个时机。
嘉平元年(249)正月,曹爽、曹羲兄弟奉齐王芳到洛阳城外九十里的高平陵谒墓。司马懿趁机发动政变,以“爽背弃顾命,败乱国典,内则僭拟,外专威权”(《曹爽传》引)之名奏请太后敕免曹爽兄弟之职,蒋济、高柔、王观等纷纷响应,部勒兵马,先控制兵器库,尔后陈兵洛水浮桥,全城戒严,并派陈泰(陈群之子)、尹大目(曹爽亲信)出城与曹爽谈判。
当时,曹党要员大司农桓范矫诏开了平昌门,逃出洛阳,南奔见曹爽,力劝其奉天子幸许昌,招外兵讨司马懿,曹爽犹豫不决。范又去游说曹羲,直言:“当今日,卿门户求贫贱复可得乎?且匹夫持质一人,尚欲望活,今卿与天子相随,令于天下,谁敢不应者?”(《曹爽传》)曹羲亦举棋不定。
最终,曹爽未采纳桓范的建议,而是遣使回京请罪,等候宽大处理。结果,司马懿下了狠手,将曹爽、曹羲、曹训、何晏、邓飏、丁谧、桓范、毕轨、李胜等人以谋逆罪诛杀,夷三族,这就是著名的“高平陵之变”。这次政变,更深刻地揭示了司马懿“狼顾”的本质,即:狡猾与残忍。
司马懿“狡猾”之处无可厚非,政治斗争本来就是尔虞我诈,心思都打着马赛克,单纯只会任人宰割,并非司马懿天生一阴谋家,他人不必拿道德说事。
司马懿“残忍”之处(包括曹爽伏诛后,王凌谋立曹彪事败自尽,王凌、令狐愚尸体被挖出曝尸三天,参与者夷三族),于私德有亏,任何人也不必枉费心力为其洗白,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那里呢。不过,因此污名化甚至妖魔化司马懿,又多少失之简单。
非常时期,对待非常人物,要行非常手段,旁观者未必比当局者清楚,因为有些内幕是不能公开的。据此说司马懿残忍完全是迫不得已,或许有点回护,但其必有苦衷。正如吕思勉先生所说:“政治本来是社会上有了矛盾然后才有的,所以政治家所对付的,全是些贪婪、强横、狡诈的人,毫无手段是不行的。一个大政治家往往是一时代大局安危之所系。……所以政治家的功罪,只能问其根本上的主义如何,并不能摭拾着这一件事,或那一件事,用简单短浅的眼光去评论。……凡做一番大事业的人,总是有人说好,有人说坏的,根本上没法子使个个人都说好,所以做大事业的人,总是把毁誉置之度外的。”(《三国史话·替魏武帝辩诬》)
况且历史上哪一次政权纷争,不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即便明君如唐太宗,其“玄武门之变”中残杀手足的冷血暴虐,也丝毫不亚于司马懿。历史上这种事情,实在罄竹难书,司马懿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这里,我们无意替司马懿辩诬,只是想说:事出皆有因,评价勿粗暴。

事情要从魏明帝驾崩说起。景初二年(238)腊八,明帝重病卧床。二十四日,诏令燕王曹宇为大将军,领夏侯献、曹爽、曹肇、秦朗等人辅政。中书监刘放、中书令孙资“久专权宠”(《汉晋春秋》),与秦朗等素不善,担心事成有后害,就密谋推翻成命。二十七日,明帝气微,曹宇下殿寻曹肇等人来议,独曹爽在君侧,刘放趁机跟明帝搬弄谗言,说曹宇等人有不臣之举,不堪托孤重任。明帝闻言大怒,问谁可替任?孙、刘就推举曹爽代曹宇之职,另召司马懿参辅。明帝听从了他们的建议,并“自力为诏”(《魏略》),驿马急召司马懿,时司马懿征辽东回师驻于河内。
三年(239)正月初一,司马懿星夜兼程赶回洛阳,侍者引至卧榻,望眼欲穿的魏明帝拉住司马懿的手,悲痛地说:“吾疾甚,以后事属君,君其与爽辅少子。吾得见君,无所恨!”(《明帝纪》)司马懿痛哭流涕,跪受顾命之托。当天,明帝崩于嘉福殿,年仅三十六岁。
曹叡死前,总算把辅政大臣的名单给修正了,这是他留下的最重要遗产。其在位期间,司马懿南平孟达于上庸(今湖北竹山),西御诸葛亮于关陇,北灭公孙渊于辽东,功勋震烁当朝。曹叡好修宫室,耽于雕玩,百姓苦不堪言,司马懿屡屡谏止并劝以节用务农。司马懿又大兴屯守、广开河渠,深孚朝野众望。托孤如不用之,手握重兵的司马懿万一气不过,保不准会玩出过火的事。再说,如背弃先帝假手外力牵制宗室的政治平衡思想,辅政大臣变成清一色的“曹家军”,少帝同样像架在炉子上烤。
二月二十一日,即魏明帝死后的第五十天,齐王芳专门为司马懿颁了一道圣旨,诏曰:“太尉体道正直,尽忠三世,南擒孟达,西破蜀虏,东灭公孙渊,功盖海内。昔周成建保傅之官,近汉显宗崇宠邓禹,所以优隆隽乂,必有尊也。其以太尉为太傅,持节统兵都督诸军事如故。”(《三少帝纪》)当时曹芳年仅八岁,心智未熟,是年七月才临朝听政(亦摆设),这道诏书显为他人授意。何人?曹爽也。据《曹爽传》裴注引《魏书》记载:景初三年(239)二月,曹爽指使曹羲上表陈情,大意说自己无德无能,凭借豪父余荫成为首辅大臣,而德爵齿远在己上的司马懿却屈居己下,心中难安,建议少帝“宜以懿为太傅、大司马,上昭陛下进贤之明,中显懿身文武之实,下使愚臣免于谤诮。”
大司马,是国家最高军事长官,高于曹爽的现职大将军,时空缺,司马懿晋此职乃实至名归。岂知曹爽这份表奏是投石问路,非出于真心。因为随后,曹党就操纵舆论,说本朝曹仁、曹休、曹真等前几任大司马,都在就职不久后去世,大司马显然是不祥之位,“体谅”到司马宣王的健康,不可授予。因此可知:二十一日那一纸冠冕堂皇的诏书纯属曹爽一党自导自演。
太傅,是皇帝的老师,身份尊崇,却不涉军国机要,闲职一枚,用今天的话说就是一荣誉称号,对司马懿而言无关痛痒。有利害关系的,是诏书中把司马懿现职“录尚书事”给去除了,实质上是剥夺了司马懿督办尚书台、领军国机要的权力,曹爽仍葆有“录尚书事”之职,这是典型的明升暗降。《曹爽传》所说“丁谧画策,使爽白天子,发诏转宣王为太傅。外以名号尊之,内欲令尚书奏事先来由己,得制其轻重也”指的就这事。
此后不满一个月,曹爽又操纵少帝把司马懿的现职太尉(掌全国军事,司马懿加太傅时此职已是虚衔)换作征东将军满宠担任。一年后,满宠薨,又召领军将军蒋济继任,一步一步架空司马懿。

我们今天读这段历史,像看戏一样轻松。司马懿当年必愤愤难平,此乃人之常情。司马懿身为三朝元老,又是托孤重臣,一生忠事曹魏(其死后,子孙的“坏账”不应归结到他头上),功勋赫赫。现在,曹爽急于上位,竟明目张胆地排挤自己。不要说司马懿,换了谁都会有想法。
所以司马懿、曹爽之争,深层看,或以为是世家大族与宗室势力及依附其下的新晋寒族之间的博弈;浅了看,加衔不公是重要诱因。人活一口气,历史有时就是如此简单,并非拔高到复杂层面才显得深刻。最深刻的,其实是人性。
设若曹爽真心推让,令大司马之职落实;或即便此职不落实,能令司马懿其他加衔实权高于自己,整个魏晋易代史可能会改写。退一步说,换做其父曹真如此,司马懿或许也能接受。但历史残酷,就残酷在无法彩排,更无法重来。
曹爽德难以服人,才不足以镇众,又苦无自知之明。正始五年(244),曹爽为猎取功名而伐蜀,无功而返,还差点丢了性命。再加上其身边有何晏、丁谧、桓范、毕轨一帮人物急于拥主擅国,肆意挤兑司马懿及其他朝中元老,遂至势难两立,这是曹爽致败的根源。
权力、名位这种东西,不及水到渠成,人若受之,所带来的快感和幸福必定短暂。其结果不是成为现世的悲剧,就是沦为后世的笑谈。所以,人有自知之明,善审度时势,实在是生存的大智慧。
司马懿、曹爽孰是孰非,历来聚讼纷纭,莫衷一是。嘉平元年(249)九月,王凌叛变前,其子广跟他说过这么一段话:“曹爽以骄奢失民,何平叔虚而不治,丁、毕、桓、邓虽并有宿望,皆专竞于世,故虽势倾四海,声震天下,同日斩戮,名士减半,而百姓安之,莫或之哀,失民故也。今懿擢用贤能,广树胜己,修先朝之政令,副众心之所求。爽之所以为恶者,彼莫不必改,夙夜匪懈,以恤民为先。”(《汉晋春秋》)王广是司马懿的政敌,他不可能被懿收买而为其背书,其言可信。甚至连曹爽心腹丁谧、毕轨也承认:“宣王(按:司马懿)有大志,而甚得民心。”(《曹爽传》裴注引)敌人说你好,那是真的好,司马懿还不止于此。
嘉平元年(250)二月,即高平陵事件后不到一个月,天子加司马懿为丞相,司马懿坚辞不受。十二月,又加九锡之礼,司马懿辞谢道:“太祖(按:曹操)有大功大德,汉氏崇重,故加九锡,此乃历代异事,非后代之君臣所得议也”(《汉魏春秋》),亦不受。
嘉平三年(251)五月,天子加司马懿相国,封安平郡公,司马懿坚辞不受。而一个月前,司马懿还率师平定了王凌叛乱。三个月后,司马懿薨于洛阳,享年七十三岁(题外话:司马孚活了九十三岁)。九月,天子追封相国、郡公,司马孚秉兄长遗训固辞不受,并遵遗命简葬,不树不坟,敛以时服。
换个角度说,曹操当年所能享受的无上权位与荣誉,司马懿如不推辞,都能享受到,这恐怕不是“惺惺作态”或“老奸巨猾”可以解释。司马懿官场里摸爬滚打一生,深谙“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史称其晚年“勋德日盛,而谦恭愈甚。”并告诫子弟:“盛满者,道家之所忌。四时犹有推移,吾何德以堪之。损之又损之,庶可以免乎!”(《宣帝纪》)晚年功高震主,司马懿尚能清醒如此,委实难得。
景初二载(238),花甲之年的司马懿将兵四万远征辽东,道经故乡,逢父老故旧,宴饮累日,心中怅痛不欢,写了一首诗:“天地开辟,日月重光。遭遇际会,毕力遐方。将扫群秽,还过故乡。肃清万里,总齐八荒。告成归老,待罪舞阳。”(《宣帝纪》载)诗中的苍凉与孤苦,让人心生恻恻。陈琳《为袁绍檄豫州文》中说:“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这句话移来评司马懿包括曹操又是何其贴适!
如果说诸葛亮的悲壮在于西西弗斯的那块石头,司马懿的悲情则在于鸡蛋里长了根骨头,“狼顾”只是皮相。司马懿的幸事在于,他的“狼顾相”被描绘成了充满争议的“表情包”,鲜活了历史,而不像某些人物在历史上只留下一个苍白的符号,后人连八卦的兴趣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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