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2010年4月13日，天很冷。
写写最近的心境吧。
姥姥在三天前的4点40分去世了。当时我妈妈在旁边，姥姥是睡着时候走的，很安详，很安详。
最后的一段岁月是她的四个儿女陪伴她度过的，当然期间仍然是有无数的矛盾和冲突，不过老人家依旧坚定的认为他们会团结，因为有爱。
真的有爱吗？
类风湿的折磨，各种抗生素在体内的斗争，儿女的不睦，以及自己清醒到超越年轻人的头脑。她看得到，听得到，理解得到，感悟的到。
只是，无法说，无法写。三个月粒米未进，全靠国外进口的蛋白乳液维持生命，每天都有不下20个针管插到她锡箔纸一样褶皱的皮肤里，类风湿使她禁不住外人的触碰，仅仅是触碰，就会痛。
我知道姥姥很痛，但是不知道痛的是身体，还是心。
可能从嫁给我姥爷的那一刻起，一切就是个错误。
地主人家的大小姐，风华出众，踏着高跟鞋，烫着大卷发，穿着裘皮大衣，她做过记者，做过秘书，然后爱上了那个大她16岁的，矮小的，其貌不扬的南方男人。
那个男人给了她一辈子的苦受，在10年动乱里折磨致死，致使全家背上了叛徒汉奸的罪名，险些家破人亡，全部子女都受到了不可估量的打击，直至如今。
不过，毕竟是挺了过来。洗尽铅华，她不在是那个迷人的大小姐了，变成了一个双鬓斑白的老人。
然后，她犯了这辈子最大的一个错误，她爱上了自己的大儿子。
那不是单纯的母亲对儿子的爱，我想。那是一种情感的转移，她把自己对姥爷的感情，全部转移给了她的大儿子，我的大舅。
大舅她依靠了姥姥许多许多年，直到单飞，然后，她把姥姥狠狠的摔倒了地上。旁人眼里，痛彻心扉。但是姥姥她甘之若饴，因为这是她最爱的儿子做的。
有时候就会想，什么是孝？
算不算孝顺，其实不是任何别的人说了算的，只能是父母。
所以，尽管大舅她把姥姥摔得这么痛，把亲人摔得这么痛，他还是孝的。
他做任何事的动机，还是以责任，道德为出发点。我们，是情。
这才是最大的矛盾啊。
姥姥的一生，最重一个情字。她眼里，情是无价的，是最重要的，是必须世世代代传递下去的。
她对儿子的情，尽管我眼中有些不可理解，但是很纯。
儿子对她，满是道义。
我为什么孝敬我的妈妈，因为害怕众口铄金？因为害怕责任和良心的谴责？
我孝敬我的妈妈，因为我爱她，我记得她抱着我去医院的情景，记得以为在她怀里为我讲故事，成年以前，她是我的全部，她能够照亮我的整个世界。所以，是情，我不能不孝敬她，不是出于责任，道德，舆论以及任何别的东西！
因为我爱我的妈妈。我爱她。
我不能看到她伤心，失落，痛苦。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她孤独。
可能我没有钱能让她过上好的生活，没有钱在她身后让她光鲜，万人敬仰，排场无双。
我能陪着她，让她看见自己的骨肉，足矣。
对老人而言，这是孝。
可惜，他们不懂啊。
我不知道姥姥走的时候，是否孤独。她的双臂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针眼，皮肤脆的像口香糖的锡纸，肚子涨得老大，脏腑已经感染殆尽，肌肉严重萎缩，就剩下皮肤贴在骨头上。
照片中的那个风华绝代的老人，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
姥姥一定是痛苦的。我宁愿她糊涂，什么都不知道。可惜，她清醒到能够自己看仪表观测自己的身体状况，能够坚持每天让我老姨给她朗读圣经，在心里进行祷告。
她在祷告什么？祈求自己快好起来，或者是家庭和睦，子女幸福？我不知道。
饶是这样，姥姥在弥留的最后几个月，仍然让人唏嘘，她又一次身体力行，把情带给了身边的每一个人。
每天护士来给吃药打针，她都会伸手摸摸人家护士的脸，说：丫头，你真漂亮，给奶奶笑一个。然后慈祥的，温柔的摸摸人家的手，轻声说：快去忙吧。
护士姑娘这时候总是红着眼睛，不忍心对着千疮百孔的手扎下去。我妈就会在一旁说：扎吧，扎吧。
每天医生来观察情况，姥姥也会攥着大夫的手说：谢谢你们为我尽心尽力，绞尽脑汁，我谢谢你们。
护士每天来换药，都会大声的亲切的叫奶奶，叫的很甜。护士长每天从这里走，她的大眼睛都是湿的。
然后，10号，姥姥撒手人寰。所有治疗人员泣不成声。
她接受治疗的这三个月，很少因为痛苦叫过，她怕打扰到病友，怕惹大夫护士烦躁。
她也不是没叫过，但是如果连她都叫了，那一定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痛。
这些，大家心里都懂。
她用最后的能量煨出了暖暖一片情，播撒给了周围的人。他们都感受到了啊，姥姥，都感受到了。
她们为您哭泣，她们是爱您的，您并不孤独。
您好伟大。
我想，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姥姥是最疼我的。
刨除表姐是大舅的女儿，爱屋及乌，以及表格是唯一的孙子不谈。情感上，她是最爱我的。
我们几个都是姥姥带大的，我跟她是最久的，我的世界观，价值观，很多地方都是受她的影响，直到现在。
她教会了我识字，教会了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让我明白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让我明白了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
许多东西，我都忘了，还给她了，还有一些我没有忘，却无法做到。
只有现在这些拙劣的文字，这些有些蛋疼的情怀，可能，是她当年刻到我骨子里的。
因为我的好学，她把许多东西倾囊相授，可能，不是为了女儿的工作忙来帮助照顾这个简单的目的了。她眼里，我是一个她自己雕刻的艺术品。
我不成器，没怎么有出息，也没尽到孝道，辜负老人了。
呵呵，只能如此。
和姥姥说的最后一句话，我记不得了。
姥姥和我说的最后一句，我清清楚楚：你走吧。
那是周日，我去看她，她的样子让我不忍睹卒。本来想多陪陪她，她却明白我还要上学，不想耽误了我。
“你走吧。”姥姥很吃力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趴在床上，握着她的手，泣不成声。我不敢使劲，因为使劲会痛，她的类风湿已经病入膏肓。我不知道怎么办，如何是好，我不想失去她，真的不想。
好多年没有这么哭过。
后来，还是走了，不能让她不高兴，她让我走，我就得走。
再后来，见到的就是冰冷的遗体。
有点想14号楼的402室。那个吱呀作响的纱门，乌黑笨重的咸菜缸，姥姥高大的微驼的背影，满屋子的红花绿叶，8个按钮的小彩电，粘稠的能当饭吃的棒子面粥。
那几乎是我童年的全部。
尘封的东西一旦唤醒，便一发不可收拾，我又想到了许多，多到我的打字速度无法应付。
只是怀念而已。
好想回到那里，真的想。
12号，西郊百望山，把姥姥的骨灰放到了这里。墓园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一个高高的汉白玉墙壁，上面刻着墓志铭，放置着照片。姥姥的墓碑还没有雕刻完毕，只有照片孤零零的放到了上面。
照片上，姥姥和姥爷紧挨着一起。姥姥戴着方框眼镜，烫着大卷花的头发，神情倨傲，却不掩对边上的那个男人的一丝温存。
如果当年真的去了台湾，可能一切都不同了。
这个饱受摧残却至情至性的女人，最后的遗愿是鲜花簇拥在自己身旁。妈妈准备了许多花，想放到墓碑左右，大舅粗暴的打断了。
这种无聊的小儿科的举动，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的。
那天风很大很大，山上的玉兰尚未开放，可能下次来看墓碑的时候，这些含苞待放的玉兰已经香消玉殒。
可能有些事错过了就错一辈子。
回来时候在车上，听二舅和舅妈聊天。他们都说老了以后就送去养老院，死后骨灰随便洒了得了，不能这么铺张浪费，因为现在社会压力大，自己就一个儿子，不忍心看他为了两个废人吃苦受累。
表哥没在那辆车上，不知道他听到了作何感想。
许多事情，年轻的时候都很理想化，然后，磨平了棱角，变得功利，现实。
所以我只能在现在说：那种事，我做不到。
有点没起子。
我没从姥姥那拿点什么作纪念啊，就照了遗照。
80岁那年照的，比现在精神太多了。
天国幸福哦，姥姥，那儿有耶和华和天使。
我心里，您就是天使。养育了我这么多年，飞升了。
我没机会做点什么，也没能力。
该办的，您大儿子都办了。
我只能说，我对您的感情不输给任何人，我有这个自信。
毕竟，现在打的每个字都是你教我写的。
是吧……
一切就都结束了。
今年很奇怪啊，气候变暖，各种灾难，有人说这预计着2012。
传说玛雅人都记载好了，2012年，地球毁灭。
天文学家是2012年太阳风暴，全球死几十亿人。
物理学家说2012年磁场转换，全球死几十亿人。
有时候想， 死了就死了吧，这个肮脏的世界。
死之前，还真想回14号楼看两眼。
2010年初，发生了许多事。很痛苦，很害怕，很无奈。
我希望一切可以变得更好，希望。
我希望否极泰来……
写写最近的心境吧。
姥姥在三天前的4点40分去世了。当时我妈妈在旁边，姥姥是睡着时候走的，很安详，很安详。
最后的一段岁月是她的四个儿女陪伴她度过的，当然期间仍然是有无数的矛盾和冲突，不过老人家依旧坚定的认为他们会团结，因为有爱。
真的有爱吗？
类风湿的折磨，各种抗生素在体内的斗争，儿女的不睦，以及自己清醒到超越年轻人的头脑。她看得到，听得到，理解得到，感悟的到。
只是，无法说，无法写。三个月粒米未进，全靠国外进口的蛋白乳液维持生命，每天都有不下20个针管插到她锡箔纸一样褶皱的皮肤里，类风湿使她禁不住外人的触碰，仅仅是触碰，就会痛。
我知道姥姥很痛，但是不知道痛的是身体，还是心。
可能从嫁给我姥爷的那一刻起，一切就是个错误。
地主人家的大小姐，风华出众，踏着高跟鞋，烫着大卷发，穿着裘皮大衣，她做过记者，做过秘书，然后爱上了那个大她16岁的，矮小的，其貌不扬的南方男人。
那个男人给了她一辈子的苦受，在10年动乱里折磨致死，致使全家背上了叛徒汉奸的罪名，险些家破人亡，全部子女都受到了不可估量的打击，直至如今。
不过，毕竟是挺了过来。洗尽铅华，她不在是那个迷人的大小姐了，变成了一个双鬓斑白的老人。
然后，她犯了这辈子最大的一个错误，她爱上了自己的大儿子。
那不是单纯的母亲对儿子的爱，我想。那是一种情感的转移，她把自己对姥爷的感情，全部转移给了她的大儿子，我的大舅。
大舅她依靠了姥姥许多许多年，直到单飞，然后，她把姥姥狠狠的摔倒了地上。旁人眼里，痛彻心扉。但是姥姥她甘之若饴，因为这是她最爱的儿子做的。
有时候就会想，什么是孝？
算不算孝顺，其实不是任何别的人说了算的，只能是父母。
所以，尽管大舅她把姥姥摔得这么痛，把亲人摔得这么痛，他还是孝的。
他做任何事的动机，还是以责任，道德为出发点。我们，是情。
这才是最大的矛盾啊。
姥姥的一生，最重一个情字。她眼里，情是无价的，是最重要的，是必须世世代代传递下去的。
她对儿子的情，尽管我眼中有些不可理解，但是很纯。
儿子对她，满是道义。
我为什么孝敬我的妈妈，因为害怕众口铄金？因为害怕责任和良心的谴责？
我孝敬我的妈妈，因为我爱她，我记得她抱着我去医院的情景，记得以为在她怀里为我讲故事，成年以前，她是我的全部，她能够照亮我的整个世界。所以，是情，我不能不孝敬她，不是出于责任，道德，舆论以及任何别的东西！
因为我爱我的妈妈。我爱她。
我不能看到她伤心，失落，痛苦。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她孤独。
可能我没有钱能让她过上好的生活，没有钱在她身后让她光鲜，万人敬仰，排场无双。
我能陪着她，让她看见自己的骨肉，足矣。
对老人而言，这是孝。
可惜，他们不懂啊。
我不知道姥姥走的时候，是否孤独。她的双臂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针眼，皮肤脆的像口香糖的锡纸，肚子涨得老大，脏腑已经感染殆尽，肌肉严重萎缩，就剩下皮肤贴在骨头上。
照片中的那个风华绝代的老人，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
姥姥一定是痛苦的。我宁愿她糊涂，什么都不知道。可惜，她清醒到能够自己看仪表观测自己的身体状况，能够坚持每天让我老姨给她朗读圣经，在心里进行祷告。
她在祷告什么？祈求自己快好起来，或者是家庭和睦，子女幸福？我不知道。
饶是这样，姥姥在弥留的最后几个月，仍然让人唏嘘，她又一次身体力行，把情带给了身边的每一个人。
每天护士来给吃药打针，她都会伸手摸摸人家护士的脸，说：丫头，你真漂亮，给奶奶笑一个。然后慈祥的，温柔的摸摸人家的手，轻声说：快去忙吧。
护士姑娘这时候总是红着眼睛，不忍心对着千疮百孔的手扎下去。我妈就会在一旁说：扎吧，扎吧。
每天医生来观察情况，姥姥也会攥着大夫的手说：谢谢你们为我尽心尽力，绞尽脑汁，我谢谢你们。
护士每天来换药，都会大声的亲切的叫奶奶，叫的很甜。护士长每天从这里走，她的大眼睛都是湿的。
然后，10号，姥姥撒手人寰。所有治疗人员泣不成声。
她接受治疗的这三个月，很少因为痛苦叫过，她怕打扰到病友，怕惹大夫护士烦躁。
她也不是没叫过，但是如果连她都叫了，那一定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痛。
这些，大家心里都懂。
她用最后的能量煨出了暖暖一片情，播撒给了周围的人。他们都感受到了啊，姥姥，都感受到了。
她们为您哭泣，她们是爱您的，您并不孤独。
您好伟大。
我想，我们几个兄弟姐妹，姥姥是最疼我的。
刨除表姐是大舅的女儿，爱屋及乌，以及表格是唯一的孙子不谈。情感上，她是最爱我的。
我们几个都是姥姥带大的，我跟她是最久的，我的世界观，价值观，很多地方都是受她的影响，直到现在。
她教会了我识字，教会了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让我明白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让我明白了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
许多东西，我都忘了，还给她了，还有一些我没有忘，却无法做到。
只有现在这些拙劣的文字，这些有些蛋疼的情怀，可能，是她当年刻到我骨子里的。
因为我的好学，她把许多东西倾囊相授，可能，不是为了女儿的工作忙来帮助照顾这个简单的目的了。她眼里，我是一个她自己雕刻的艺术品。
我不成器，没怎么有出息，也没尽到孝道，辜负老人了。
呵呵，只能如此。
和姥姥说的最后一句话，我记不得了。
姥姥和我说的最后一句，我清清楚楚：你走吧。
那是周日，我去看她，她的样子让我不忍睹卒。本来想多陪陪她，她却明白我还要上学，不想耽误了我。
“你走吧。”姥姥很吃力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趴在床上，握着她的手，泣不成声。我不敢使劲，因为使劲会痛，她的类风湿已经病入膏肓。我不知道怎么办，如何是好，我不想失去她，真的不想。
好多年没有这么哭过。
后来，还是走了，不能让她不高兴，她让我走，我就得走。
再后来，见到的就是冰冷的遗体。
有点想14号楼的402室。那个吱呀作响的纱门，乌黑笨重的咸菜缸，姥姥高大的微驼的背影，满屋子的红花绿叶，8个按钮的小彩电，粘稠的能当饭吃的棒子面粥。
那几乎是我童年的全部。
尘封的东西一旦唤醒，便一发不可收拾，我又想到了许多，多到我的打字速度无法应付。
只是怀念而已。
好想回到那里，真的想。
12号，西郊百望山，把姥姥的骨灰放到了这里。墓园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一个高高的汉白玉墙壁，上面刻着墓志铭，放置着照片。姥姥的墓碑还没有雕刻完毕，只有照片孤零零的放到了上面。
照片上，姥姥和姥爷紧挨着一起。姥姥戴着方框眼镜，烫着大卷花的头发，神情倨傲，却不掩对边上的那个男人的一丝温存。
如果当年真的去了台湾，可能一切都不同了。
这个饱受摧残却至情至性的女人，最后的遗愿是鲜花簇拥在自己身旁。妈妈准备了许多花，想放到墓碑左右，大舅粗暴的打断了。
这种无聊的小儿科的举动，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的。
那天风很大很大，山上的玉兰尚未开放，可能下次来看墓碑的时候，这些含苞待放的玉兰已经香消玉殒。
可能有些事错过了就错一辈子。
回来时候在车上，听二舅和舅妈聊天。他们都说老了以后就送去养老院，死后骨灰随便洒了得了，不能这么铺张浪费，因为现在社会压力大，自己就一个儿子，不忍心看他为了两个废人吃苦受累。
表哥没在那辆车上，不知道他听到了作何感想。
许多事情，年轻的时候都很理想化，然后，磨平了棱角，变得功利，现实。
所以我只能在现在说：那种事，我做不到。
有点没起子。
我没从姥姥那拿点什么作纪念啊，就照了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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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岁那年照的，比现在精神太多了。
天国幸福哦，姥姥，那儿有耶和华和天使。
我心里，您就是天使。养育了我这么多年，飞升了。
我没机会做点什么，也没能力。
该办的，您大儿子都办了。
我只能说，我对您的感情不输给任何人，我有这个自信。
毕竟，现在打的每个字都是你教我写的。
是吧……
一切就都结束了。
今年很奇怪啊，气候变暖，各种灾难，有人说这预计着2012。
传说玛雅人都记载好了，2012年，地球毁灭。
天文学家是2012年太阳风暴，全球死几十亿人。
物理学家说2012年磁场转换，全球死几十亿人。
有时候想， 死了就死了吧，这个肮脏的世界。
死之前，还真想回14号楼看两眼。
2010年初，发生了许多事。很痛苦，很害怕，很无奈。
我希望一切可以变得更好，希望。
我希望否极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