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中国读书笔记
这本书首刊于1947年。
费老在序言里也写了,这里讲的乡土中国并是不具体的中国社会的素描,而是包含在具体的中国基层传统社会里的一种特具的体系,支配着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
一、乡土本色
农耕。
乡土社会的地方性的限制下成了生于斯、死于斯的社会,常态的生活是终老是乡。这是一个“熟悉”的社会,没有陌生人的社会。
孔子对于“孝”的解释,最后甚至归结到“心安”。做子女的得在日常接触中去摸熟父母的性格,然后去承他们的欢,做到自己的心安。这说明了乡土社会人和人相处的基本方法。
这种办法在陌生人面前是无法应用的。
二、文字下乡
文字发生之初是“结绳记事”,需要结绳记事是为了在空间和时间中人和人的接触发生了阻碍。空间和时间上的阻隔。
在乡土社会中,人们是“Face to Face Group”,“眉目传情”,我们抛开了比较间接的象征原料,而求更直接的会意了,文字是多余的。
学习必须打破今昔之隔,这是靠我们人类的一种特别发达的能力,时间中的桥梁--记忆。
文化是依赖象征体系和个人的记忆而维持着的社会共同经验。这样说来,每个人的“当前”,不但包括他个人“过去”的投影,而是是整个民族的“过去”的投影。历史对于个人并不是点缀的饰物,而是实用的、不能或缺的生活基础。人不能离开社会生活,就不能不学习文化。文化得靠记忆。
有人说,语言造就了人,那是极对的。
历史不移的结果,在同一戏台上演着同一的戏,这个班子里演员所需要记得,也只有一套戏文。
三、差序格局
西洋社会vs乡土社会
西洋的社会有些像我们在田里捆柴,几个稻草束成一把,几把束成一扎,几扎束成一捆,几捆束成一挑。每一个柴在整个挑里都属于一定的捆、扎、把。每一根柴也都可以找到同把、同扎、同捆的柴,分拆得清楚不会乱的。在社会,这些单位就是团体。我说西洋社会组织像捆柴就是想指明:他们常常由若干人组成一个个的团体。团体是有一定界限的,谁是团体里的人,谁是团体外的人,不能模糊,一定得分清楚。在团体里的人是一伙,对于团体的关系是相同的,如果同一团体中有组别或等级的分别,那也是事先规定的。我用捆柴来比拟,有一点不太合适,就是一个人可以参加好几个团体,而好几扎柴里都有某一根柴当然是不可能的,这是人和柴不同的地方。我用这譬喻是在想具体一些使我们看到社会生活中人和人的关系的一种格局。我们不妨称之作团体格局。
家庭在西洋是一种界限分明的团体。在英美,家庭包括他和他的妻以及未成年的孩子。
提到了我们的用字,这个“家”字可以说最能伸缩自如了。
为什么我们这个最基本的社会单位的名词会这样不清不楚呢?在我看来却表示了我们的社会结构本身和西洋的格局是不相同的,我们的格局不是一捆一捆扎清楚的柴,而是好像把一块石头丢在水面上所发生的一圈圈推出去的波纹。每个人都是他社会影响所推出去的圈子的中心。被圈子的波纹所推及的就发生联系。每个人在某一时间某一地点所动用的圈子是不一定相同的。
亲属关系是根据生育和婚姻事实所发生的社会关系。
以“己” 而是像水的波纹一样, 像石子一般投入水中,和别人所联系成的社会关系,不像团体中的分子一般大家立在一个平面上的,而是像水的波纹一般,一圈圈推出去,愈推愈远,也愈推愈薄”。
在差序格局中,社会关系是追加从一个一个人推出去的,是私人联系的增加,社会范围是一根根私人联系所构成的网络。
克己就成了社会生活中最重要的德性。
四、家族
“中国的家是一个事业组织,家的大小是依着事业的大小而决定。如果事业小,夫妇两人的合作已够应付,这个家也可以小得等于家庭;如果事业大,超过了夫妇两人所能担负时,兄弟伯叔亲戚全可以集合在一个大家里。
在西洋家庭团体中,夫妇是主轴,夫妇共同经营生育事务,子女在这团体中是配角,他们成长了就离开这团体。在他们,政治、经济、宗教等功能都由其他团体来负担,不在家庭分内。夫妇成了主轴,两性之间的情感是凝合的力量。两性感情的发展,使他们的家庭成了获取生活安慰的中心。
中国的家庭,是个绵续性的事业社群,它的主轴是在父子之间,在婆媳之间,是纵的,不是横的。夫妇之间只是配轴。配轴,虽则和主轴一样并不是临时性的,但是这两轴,却都被事业的需要而排斥了普通的感情。我所谓普通的感情是和纪律相对照的。一切事业都不能脱离效率的考虑。求效率就得讲纪律;而纪律排斥私情的宽容。
夫妇大多是用不着多说话的,一早起各人忙着各人的事,没有工夫说闲话。出了门,各做各的。妇人家如果不下田,留在家里带孩子。工做完了,男人们也不常留在家里,男子汉如果守着老婆,没出息。有事在外,没事也在外。茶馆,烟铺,甚至街头巷口,是男子们找感情上安慰的消遣场所。回到家,夫妇间合作顺利,各人好好地按着应做的事儿各做各的。做得好,没事儿,也没话;合作得不对劲,闹一场,动手动脚,说不说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