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知己
致:一个永远不再相见的女知己: 致:一个永远不再相见的女知己: 人如何忘却周围的冷漠 和那些荒谬跟败坏的语言 我正感觉街头的风凄厉地吹 似乎昭告着流浪者的血和泪 我又如何接受放逐和奚落 与背影中的冷笑,还有诅咒 在困境中所有的余温都被审判掉 孤独人与这喧哗的城谁先包容谁 我的一生是注定像飞去的烟火消失在这黑夜里 给自己的温暖仅仅是街头的地下通道 我的一生还是会出现奇迹像个站在高处的巨人 反复的鼓掌声只是今生度过了那刹那的间勇敢 到最后我该如何去记忆往事 但愿仇恨能溶解,春风再吹 我们挣扎掉了风雨后会发现 自己其实也有过一点微笑 明天,朝天边的朝霞挥挥手 依偎有知己再闯明天的风雨 人已经苍老可是岁月却很葱郁 我们的一生注定把传奇镶嵌进岁月里 我喊自由: 在一个阴沉的春天 我的双手触摸不到花朵 太阳怒放着焚烧的残暴 我是躲避它的杀气 还是挽弓射掉它的霸气 在一个惶恐的村庄 我只想有朝一日变成囚徒 戴上骄傲的枷锁、脚链 在审判的现场呼喊自由 在通往的法场路上我朝行人再喊自由 在冰冷的弹孔布满我的身体之前 我还要喊自由 这一刻的死神反而掩面哭泣 她沮丧地说,视死如归的诗人啊 我将在你的坟墓放下一枚勋章 2011、6、4、南京 致寂亡: 这座城市寂亡着 我的心里藏着一曲歌 是曲古调,故人的绝响 可是没有人理解我 也没有人配的上做我的知音 我藏着这首古歌 只有在一个热血沸腾的时间 我将它高亢,将歌高亢 可惜,这只是哀者之梦 我的足迹会在任何一个村庄 或是城市,我注定踩住灾难 我多么想将它高亢,将歌高亢 哪怕是赴义在死神的晚宴里 哪怕是被人推向烈火的祭坛里 母亲的悲鸣响彻了辽阔的疆域 儿啊,将它高亢、将歌高亢 在红城里: 在黑夜里 我迷失在红色的城市 大街小巷传来狗的歌声 有一种可怕的记忆 我们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在每个关于悲剧的年代 拥抱、 告别、 欢笑、 哭泣、 我们反复记忆着往事 在座座的红城里 流浪者露宿街头枕着日记 外乡人望着陌生人远去前的歧视 诗人诞生时就有人告诉他 有一天会遇难啊 预言者是个叫“十年”的母亲 在红城里 狗的歌声埋葬了赤子的纯真 久别的喧哗仿佛又高举闪亮的肖像 忙碌的信徒朝拜着异端的权杖 我们拒绝歌红、 我拒绝歌红 明天,必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狗朝诗集放下子弹 明天,一场生离死别的悲壮 记下彼此的容颜 记下彼此的姓氏 有一天我们都集体遇难了 那就在地狱集结 我的人生很不安全: 从我诞生的那一刻,宿命就注定了我和周围的人有仇,最终是别人伤害了我 而我,却没有危害过任何的人 亲生父亲钟家,养父郑家都一致觉得我是一个罪人 只有母亲练氏 她在风刀霜剑在中国大陆,用内心鲜血流淌起无谓的咆哮,用别人的冷漠换来的泪水,用挣扎、用她最后的悲鸣,保护着我,反抗着村庄对我的迫害。 她死了,她再也挺不住等到我成年,那年她死,梨花依旧开着纯洁,桃花的颜色像奔腾着怒火 她死的那天,村庄并没有宁静。凶手沸腾,养父冷笑,一个弱女子如何反抗的了野兽般的村庄 她死的那天,我一直困在噩梦里,所有的表情都在威胁我要忘记一切,关于她的记忆 我成年了,我敢反抗了,我最终离家出走了 可是,危险仍接踵而来 我活着,却不太平 乱我者,是亲人,害我者,是朋友 越在我周围的人就越有威胁我生命的可能 去年是北京,今年是南京 我死的那天,凶手就会出现 我不死,这些人睡不着 记忆远眺: 我始终在记忆的世界远眺 相信远方,有她轻歌曼妙的城 和知己浅唱,泛舟的净土 我成为古人中的才子 她----------永远是 书中被信仰的女神 我们的约定不分今生,来世 不分春夏秋冬,天南地北 我们有共鸣的理想 从不在乎祭司的恐吓 我们有惊天地,泣鬼神的诗 是,我们的诗 注定让他们的祭坛颤栗 我们也会宣布祭司的死日 让他们的魅力还有耻辱 在不属于我们的世界外腐朽 让我们诗歌的不朽 像战歌一样响耳于世界 任何一个接纳我们的城镇 梨花祭奠: 我正徘徊梨白的春季 为传说的仙子 来写一首属于幻境的诗 假如四季只有春季、 我就宣布告别奠祭 假如邂逅风舞的仙子 我就住进林中为她写诗 季节绝不许人如意 悲剧注定要与花别离 我的诗和梨的死 我的梦和梨的死 我聪明因为奠祭 我悲吟因为奠祭 粗犷的声带,异端的驳斥 遒劲的笔迹,疯狂的偏执 天真在纸上的寻觅 与我一辈子 无悔的灭寂 你死了 人间只有属于我的奠祭 天下我独自一人: 追着浮云,天下任我漂泊 栖息将何时,归宿是何处 天下我独自一人,路其漫长 醉看河山,风拂乱了潮面 轻舟此刻待人泛浆 河山也待人来弓马娴熟 我欲鼓瑟可惜知己难觅 天下我独自一人,路乃无涯 那叶轻舟已有人泛远 谁愉悦在鼓瑟的梦里 岸边长亭何日通往古老的城 另一个世界的倒影在面前低唱 天下我独自一人 凭着一阵愁波的荡漾 我的路还在远方 我的路无穷无尽 啊,无穷无尽 那个村庄: 那个童年的村庄 早已消失了孩子的童谣 几片熟知的云彩 一直在山后飘摇 那个村庄死过苦难的母亲 死掉我的肉体,精神是永生的 那个村庄我有许多记忆 亲人急噪,踱步的日子 门还有窗遭人封闭 他们今天抹去了记忆 母亲,和我的哭泣 她死的日期我一无所知 母亲的冢何时是块净土 那个村庄曾有预谋者的英姿 命运女神给我一个暗示 也许这是对诗人性情的哀诩 我不可能忘掉记忆 今天,我做个流亡的诗人 黑暗中命运女神现出了金闪 她又在暗示:不要信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异乡是我的墓地 我的生命已经在昨天消失 不会有人认真地聆听 我终日痛苦的悲腔 村庄有他们合法的忿怒 异乡数着自己淌血的脚印 那个村庄我没有同胞 我是别人谋杀的祭品 朝西方走,去膜拜异族的明灯 朝西方走,我的村庄没有同胞 太阳下的葬礼: 太阳照耀下的花朵 显得特别枯萎 春天对于大地来说 不过是造物的游戏 这一天花朵片片凋落 大地还会用自己的胸脯 去点缀死后的墓窟 花朵的寿命只是短暂瞬间 而葬礼只是和季节擦肩而过 只有几个诗人的挽联 无法喧嚣这场葬礼的寂寥 这几个诗人的性格孤僻 人群中有无理的咒骂 多么像巫婆率领一群信徒 视百花为知己的诗人 顾盼一种鹰翔的自由 有一天我不再回头面对村庄 那村庄的广场中间依稀响耳 流亡者的鲜血覆盖了 一阵阵红色公交的轮迹 未知的悲剧: 突然 在未知的一天 仿佛 身体分成三块 天堂、人间、地狱 头在天堂欢歌 身躯在大地乱逐 双脚踢着不速之客:幽灵 我的头颅 它代表高贵 散步在无边的天河 唱遍了神的天籁 我的身躯 它代表悲剧 城邦荒郊埋下了一批诗人 只要我是诗人,我就是悲剧 我的双脚 它代表流亡 从这个城邦一走了知 告别被祭司的子虚乌有 我就在另一个村庄注册新生 此后,我将埋葬悲剧 梦: 梦 是我的知音 在你的世界里漂泊 梦 轻轻的,泛起了水波 看啊、涟漪正在徘徊 我遭遇了不幸的夏荷 像一个消香玉损的美人 梦 你有一首歌要唱 就让 万籁在你的歌中激扬 梦 你有一首诗要朗诵 就让 游子在你的诗中感动 梦 你有一条还未走完的路 就让 我做你路上的明烛 梦 你有唯一的心愿要许 就让 我化作银河的流星 梦 有一天你也衰老 关于你的讣告在夜里传开 梦 我是你葬礼中唯一的拜客 末日诗人: 我背上了又厚又重的书籍 第三次世界大战来时 我在战火中惨然寻觅 不分昼夜的杀戮和流离 我还活着、活的狼狈不堪 上帝还没有降临 谁来这场浩劫当中救世 我偶遇一群地狱来的幽灵 是如此温文而雅,竟是谦谦君子 他们在为尸体掘墓 他们、吊唁每个死人 上帝说:诗人 到我这一边,我给你永生 我生存在末世的时间 我必须赶路 尸体堆成了一座又一座的城 鲜血是地平线上的朝霞 城和镇、和村庄 注定和我不告而别 难道这一切无辜的生命 就不敢愤怒吗 就怕反抗吗 上帝说:诗人 你选择顺从,我给你永生 我见证了先是尸体堆成的城 然后又变成了骷髅 然后又是暴风雨、化为灰烬 每当夜幕降临 这个大地到处是孤魂野鬼的离歌 我还见证了吮吸鲜血的花草 像火一样疯狂,仿佛已经烧掉天堂 活着证明是种痛苦 我忍受不了孤独的讥讽 上帝终于大发雷霆:诗人 你反抗我,那你就下地狱 “别威胁我,你这个暴君” 我宁可死去,和幽灵做朋友 原来魔鬼是义薄云天的英雄 他说:诗人 是上帝一直在欺骗着人类。 人花祭(给陈晓旭): 这一生不枉活过 聆听世界的花落 可否一段弹唱 别寂寞了暗香 这一天不枉走过 本是造物主的错 不知风会吹何处 伤一番它埋了土 这一生不枉爱过 别了天地的洒脱 明朝还有天涯 欠一句真心的话 这一生不枉活过 缠绵烟花中的书桌 缅怀那段风月 船漾过池塘的荷 人何必长久几十年 花为何这般苦短 造化主请睁开双眼 人与花在大地歌声舞起 何不让人和花同寿同年 同死同生,同悲同乐 同歌 千年树开: 一片荒芜的国度 我在这里独居 有窒息思想的气候 有人依靠诵诗来度日 我守望这里的日子 是坚信将生长绿色 有天胚芽挤破地球的表层 茁壮长成大树了 风自婆娑它的枝干 太阳光辉着斑斓的叶瓣 人们正围住此时的光影 狂野的喜悦,仿佛千年难遇 大地不再这样死气沉沉 不再有愤怒,有伤害 诗人都有嘹亮的嗓子 打开逝者书包里的诗稿 读尘封年代里的悲欢离合 相会在生机来到的时刻 也许狗不会放弃吠叫 但我们用不着担心 再次爬上大家的肩膀 对着参天大树让我们感想 生机是敲遍大地的钟响 狗在角落中受着人类的奚落 最终在批判声中狼狈而逃 别灰心今天四周的荒芜 但我早感觉到了 绿色的种子就要出土 石破天惊,更替死亡的历史 天崩地裂,迎来精神的奇迹 飞天: 这晚你哭了 泪水从面颊流下 滴到了凡尘,惊动人间万籁 我不知什么原因始你哭泣 也许你是一个孤独的女神 也许你是一曲宿命中的哀歌 你住在斑驳的银河 你决不会是住在混噩的凡间 放一首歌让你欣喜 背一首诗让你感性 送一本书让你期待 做一种人让你相知 这个晚上你哭了 泪水从天河洒下像阵暴雨 瓢泼到了书案、窗外 到了我的心坎,触及魂灵 这个晚上我也哭了 可惜,我却没有飞天的缘分 千年: 就为了一个恕不相识的人 等她 我请求了 千年的轮回 就为了亦真亦假的名字 喊她 我注定了 千年的心忧 就为了一句天真无邪的诺言 相信她 我踏上了 千年的疲旅 就为了一段风月情浓的梦 深爱她 我承担了 千年的劫难 前世今生: 让古老的梦来安慰赤子的心灵 海枯石烂也改变不了对你的爱情 几度忧患也许青春会飘扬着白发 若即若离依稀见将盛开的桃花 那千年的诺言今日再无人愿去守望 夜半无人时寻觅着私语的地方 秋千却静默,黄叶凋谢,对着你的绮窗 此情不喻,轮回后,今日又将是苍白的顾盼 红烛不见了,故人远逝了,我的此生注定有婉约的回忆 今生,将和你在这城里,相遇时 我们也只是一对陌生人 目送了背影,记忆着昨日的风尘 只有前世,我总是缱绻在你的家门 我们曾是,历史画卷里的知音人 相思: 有一座桥,它就叫奈何桥,前世的我们在这里分手,今生就模糊了往事。 有一位少女,她如同桃花仙子,口渴了要一碗水喝,从此就失去了消息。 有一首唐诗,成为痴情和忧愁的榜样,我们都患上了相思病。 有一条小河,春水流过你的家门,每年你必目睹落花流水,你总会在秋天里哭泣。 有一座高山,有两小无猜的古迹,放飞起风筝,放飞的是相思,我们都是彼此心中的一首诗。 你的忧患我耿耿了一辈子,正如我的颠连你也忧伤了一辈子。 希望缘分不再有距离,时光可以缩小空间,历史可以从新演义。我将再次金戈铁马,横扫诸侯,将你仙女般的仪容绘制成画册,留在所有人烟出没的地方。 浩劫: 关于一个人,仿佛是梦,却凝结成思念 同一个村庄,我们都战战兢兢,无依无靠 悲剧的年代里,冷淡的面孔挥之不去 你会是谁,我会是谁,今生注定的劫 预知自己的命运,颠沛流离 生活,有无可奈何的背叛,流言可畏 我们踩着生不如死的脚印,寻觅迷惘的方向 同在期待,无怨无悔 共有的信仰,有一点狂热和便执 唱首人类审判的歌曲 去朗读死刑犯的诗剧 我们像漂泊不定的尘埃 抑郁在镀金的城堡里 太阳降临了光芒,孩子们亢奋的神经 吵着诗人的门窗,命令我们低头认罪 当一场瓢泼大雨冲洗了我们的血泪 只留下岁月里发生过的真相 你在哭泣,我在颤抖,夜幕降临 荒芜的墓地等待遥远的祭奠 你在何处,我在何处,我们的浩劫反反复复 也许声音会模糊,可是清晰的是姓名 在一个地方,终于告白了苦难 你在哪里,我在哪里,等待轮回,迎接新生 你会是谁,我会是谁,前生的苦难,谁来证明 致故人: 我难以忘却一个故人 她忧郁在千年的古楼里 琴书是她生活的全部 我一直在希翼 满卷的情诗的影子是自己 砚台像个水缸 红颜的泪水在这里滴溅 她的朱颜又瘦了 院子里寂寥的花圃 塘荷、一样也瘦了 有一段凄凉的黄昏 传来她断肠的歌 千年的那段风月情浓 变成我今日的魂飞魄灭 我不是一个木匠哦 造一叶扁舟,浅唱在 千年里的渡口,与你 冷冷清清的门窗遥对 走吧,故人 别再空守那晚来的雁字 别再哀悼那古典中的浪漫 你当作天上的浮云 逍遥在天重天 你或作四季的风 为高山流水颂歌 我是一个诗人哦 请你相聚于人间三月 一同谱写江南的春色 走吧,故人 这世间的人有千千万万 你莫认为,酬唱无知己 放逐: 我在等待 唯一和你告别的日期 拥抱在城市的这一刹那 注定了明日的死亡 你将内心的话都告诉我吧 不像是沉默而胆怯的人 苍白、人生/忧郁、命运 我们还有多少日期 等待复仇天使来改变 披戴枷锁的光荣 挽救纯洁的理想 我们在等待 彼此的死亡、彼此的挽歌 转过身后传来的枪声 我们的死难将变成这座城市的记忆 致友人: 我突然长了一双流浪的翅膀 当有天走完了所有的旅途 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人 关于自己,传奇的一生 我的双眼会不停地眺望 为你去寻找那千年的忘忧草 我只想送给你 从此,在你哭泣的案头 不再写满潦草、忧伤的字迹 我和你一样,人生总是那般坎坷 我和你一样,梦想总被别人冷落 像马丁、路德、金一样 喊出梦想,不用在乎死神来问候 我的旅途发觉无法走完 我的世界仍是漆黑一片 像一个废墟,埋掉的地下室 只在梦中重遇你写诗的场景 别让忧伤的故事属于我们 我正幻想童话世界变成现实 你坐着一辆马车由三匹马拉着 我是一个忠诚的赶车人 迎着日出照来的希望 欢笑在葱茏的绿色世界 你兴致勃勃地叫我刹车 在你眼前飞过的蝴蝶可以用曼妙去形容 忍不住你为蝶儿写了几首情诗 忧伤像昨天一样一去不复返 诗歌的圣坛向我们铺平了道路 尽情去写啊,这是众神的意志 你终于自信地告诉我 可耻的过去将在脑子里消亡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