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滚阿滚,她今天走了
我好像总是为人“取名”的一方。不管别人在其他地方有什么别的称呼,在我这里,他就是我嘴里的这个名字。
有时候我感到恐惧,因为我总觉得是我带着一个称呼,聒噪地找上门,和对方一起走了一段路——然后这段路走完,他就剥下我和我为他取的名字,继续向前了。
所以当我猛然发现“阿滚”这个名字已经被他们接受了的时候,我心想:“啊,我又要做别人的夏令营了吗。”
我真的很喜欢阿滚,她读书,她写大段的话,她嗑小薛的角度和我很像,她也爱悲剧美,爱病态的诱人的苦难而坚韧的美,她很可爱,不需要刻意做什么事,只是平常说些无意识的话就很好玩。
但是我不敢主动去靠近她。或者说,我不敢主动去靠近任何人。我每天承受着一些沉重的谬赞,想着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是不是还享有她们对陌生人的宽容,再过不久她们就会发现我是一个懦弱又无趣又麻烦的人,但是碍于之前的宽容她们只能偷偷地觉得头疼。
好想靠近她啊,想和她做朋友, 又害怕要是真的靠近了我会提出过分的要求伤害到她(如果我会有那么勇敢的那天,一定要对她好一点啊,拜托拜托)。
我心里只有阿滚与我是一起的,其他人也十分十分可爱,但是阿滚最特别。相濡以沫,对,她说相濡以沫。偶尔她说“屁话同僚”“另一位屁话博主”“像我们两个这样”的时候,我都会受宠若惊地高兴半天。
难过的时候好想倒在她身上撒娇啊,突然又会被自己泼一盆冷水,因为阿滚的脆弱藏得比我深。甚至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我的。我从心里接纳一个人需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任何惊扰我的都会让我胆怯地退缩,但是一旦我喜欢上一个人,我就立马热烈得不像话,每天患得患失,敏感得像脱了层皮。
她什么时候才能爱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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