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淡淡桐花香——《回忆录》
晚上出去时,经过一片树丛,丝丝飘来淡淡的清香,越来越熟悉。我转过头来,却发现有几棵桐树。淡紫色的笔盖状的花朵点缀枝头。春分过后。春即将入夏的时节,就会有桐花的味道。
转眼十六年过去了,如今的我已踏入真正求学的园地了。岁岁匆匆,但我对桐花的记忆却丝毫没有淡忘。那清甜柔润的香味,用鼻子轻轻地嗅吧,她清甜得诱人,香味中透着淡淡的、甜甜的味道。想起昔日的我也是那么的清甜。那时年幼的我,才刚踏入学校的门。在一个春夏之交的时节里我进的学校。起初对学校的印象还挺好,一切都很陌生,但又很奇特。于是我兴奋地跟宋老师走了……
学校是个严肃的地方,是个安静的地方,是个可以很好的地方。在细砂砌成的校门上俨然地镌刻着太平小学的字样。进入学校的大门,进入那古穆的拱型二门。在这所学校里,树很多,很古老。有每天早午餐时铜铃的声音,教学的铃音,老师同学们讲课的声音……给我的印象最深的还是同学们那琅琅的读书声和课间的玩耍嬉闹声。刚开始,上课还挺好,老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很听话。后来,就不行了,想家了,各种情绪都有。不过还好,我认识了我的同桌。那时的我坐第一排,认识了太平镇的范桃园同学。他很勇敢,很开朗。大大的眼睛,黝黑的皮肤,齐齐的长发,总喜欢穿着黑色的汗衫和灰色的短裤。我和他是同桌。刚开始闹情绪的我慢慢地不喜欢这个环境。范桃园却领着我玩耍,逗我开心。记得有一次在我在滑滑梯时,看到前面一个同学类似范同学,便加速冲到他跟前,双脚踢到了他。那同学一扭头,我一看认错人了。那同学生气得把我推倒在地上,我还在心里安慰自己摔一下就摔一下吧,谁让自己踢到了别人。范桃园看到了,他拉着他同村几个和我一起把那个男孩打趴下了。我还得意地骑在那个男孩身上欢呼叫好,不料却被我的学校主任发现了。后来在学校主任请我吃西瓜时,她在宋老师面前说了这件事,那是我第一次感觉理亏挨批评。那时的我很喜欢和同学们玩耍,在那宽敞宽阔的大操场上,有无限的乐趣……
傍晚做完一天的功课,老师领着到操场上玩耍。和小伙伴们在那粗壮的大树底下捉萤火虫、折纸船、玩黑猫警长的游戏。我们也偶尔透过操场围墙上的洞口观望校外无边的麦田,金灿灿的。远处的地势很低,学校却在高处……每周六我们一班的总是不用上课,宋老师总是把我送到二班去上课。那时的我虽极不情愿,但也无奈。
晚上放学回家也在学校里。写完了当天的作业就会在空荡荡的校园里踱步。望着伙伴们回家的场景,我看出了神。多羡慕他们啊,晚上可以回到家和爸妈在一起。在那小小的屋里,在昏黄的灯光下,吃着晚饭和爸妈讲述着一天在学校发生的故事,多么温馨……
曾记得有一次,我们周五放学,宋老师领着学生除草去了。她班上的一个同学(一个姐姐)骑着车子看到我在校门口一个人呆着,就走过来对我说“你是宋老师的孩子吧,我是她的学生。明天是星期天,宋老师今天很忙,我带你到我家玩吧。”出于好奇和对家的无限眷恋,我就坐在她的车子和她一同回家了。那是一个槐花飘香映夕阳的黄昏,她的家人正在炊烟袅袅的平房顶上钩槐花。和她的家人一同吃了晚饭,正和她玩得起兴,我们用注射器吸水相互喷射打水仗。宋老师来了,和她的家人说明了来意后,我跟着宋老师走了。虽然我不认识那位姐姐,但是我依稀地记得她是那么可爱可亲……一路上,宋老师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她一句话也没跟我说,也没有指责我,我听到宋老师急促的喘息声,回到学校后我看到她满头大汗。事后我才知道宋老师为了找我,心急如焚,都急得哭了。自那以后我再也不敢私自外出了。
每到傍晚,当同学们都回家去了。吃过晚饭,或许就到校园里走走。有时,宋老师带着我到他上课的教室去,让我在黑板上写字。那个时候,我就感受到了,作为一名教师是那么地神圣。
起初的我们住在学校二门的办公宿舍里,后来搬到了临近操场的平房里去住。在那里,每晚都可以到操场上去玩。
小时的我也许是从那个时候起吧,我开始想家了,想爸妈了。每当傍晚看到小伙伴们回家的时候,我的心也早已飞回家了。而现实的我只能望着东方呆呆地出神。周末呆在学校里,我学会自己玩耍。在月季花前,我时常发呆。偶尔也到学校大门前的铁路前玩耍。望着远远空旷的四处,心中凄凉啊!我也曾到过学校西北角的滑冰场玩过,不过没有学会滑旱冰。那个时候,我很喜欢吃酸的和甜的。于是宋老师就给我买了山楂片。至今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让我记忆幽深。
在一个人的时候,我常常会发呆,觉得这是一个自我解脱的最好方式。那时的一首歌《真的好想你》,我曾跟着唱,可是唱着唱着,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回忆着每次周末,爸来接我回家的时候,我兴奋得像猴子一样地又蹦又跳。坐在自行车上,看着那茫远的景物,却是那么可亲。回家的感觉真好。太平的路随着地势的变化,一起一伏的,感觉很有节奏感。走过了西转盘,八七路就快到家了。这个时候的我是最兴奋的。可是返回学校的时候,却不是这样了。一切都是那样的依依不舍,远处的灯光也变得模模糊糊,我的眼睛也变得模模糊糊了。在返回学校的一个晚上,我很伤心的哭了。宋老师还陪着我玩小熊过桥的游戏。不过在宋老师那里我却是十分有收获的。我的字写得好了,算术分成学的还可以,也很喜欢画画。我的墨蓝花猫提篮图案书包,爸妈为我买的桃太郎和西瓜太郎文具盒,那是那个时候最珍贵的东西了。
1997年7月,大概是12号,伟大的历史时刻到来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回来喝茶,桐花落了一地,可是那熟悉的清香愈发浓厚了,香港回归祖国母亲的怀抱了,我戴着一枚墨蓝色的香港回归纪念章,身着狗熊骑自行车图案的衣服也回到了爸妈的身边。
那淡淡的桐花香,那古老高大的桐树,给了我永恒的记忆,那是我记忆的一个标志。至今这么多年了,那熟悉的、淡淡的桐花香又飘起来了……
——记于许昌学院2013年夏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