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翻(逆转裁判-时间旅行者的逆转) 2016年4(完)
法庭篇2
二零一六年 十月八日 上午十点三十五分
地方法庭
现在,尾根纺优子一案开庭。
裁判长刚说完,检察官和律师同时毕恭毕敬的说。
检查方准备完毕。
辩护方准备完毕。
这种真正开始辩论前针锋相对的感觉,本身并不讨厌,只是作为裁判长每天都见得多了。
那么御剑检察官,因为审理重新开始,所以请重新进行开场陈述。
御剑根据尸检报告记录,转述北三田耕太的死因是后脑被强烈的殴打所致,死后尸体又被冷冻。这是上次审理时没有出现的情报。
被告人尾根纺优子在十月三日晚上,殴打了在北三田研究所的所长,将其杀害。从状况证据来看,被告人有罪是一目了然的……我将就此进行立证。
嗯。那么辩护方,有请。
检方的开场陈述得出的只是一般的结论。根据辩护方的调查,北三田所长背后的负面评价不绝于耳,有动机杀掉他的人不会少。另一方面,被告人并没有直接的动机,辩护方认为,仅仅凭借被告人的状况,不足以断定他就是凶手。
反对!辩护人的发言只是想混乱本案的局面。
反对!这是审理必须的情报。
本庭认同辩护方的主张,请继续。
好,先得一分。
关于本案的动机的话,基本可以确定。
成步堂说了青柳恭介研究时光机的事,还有DKK的事。
……然后事件当夜正是DKK计算结束当晚……不能认为这是偶然。
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事件,是围绕时光机的争夺发生的。
时光机?真是荒唐无稽的话。
检方同意裁判长的意见,为何这种脱离现实的事会成为争论点?
时光机是否真的存在先放到一边不谈,但事件相关者认为这是真正存在的这一点才是关键,甚至发展到互相残杀……如果大家都认为时空跳跃这种事是脱离现实的话,也就不会发生如此残忍的事情。
哼,这种没有证据的话有何意义?没有确实的证据的话,我和裁判长都没法接受。
不错的发展,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说出我的推理了。
证据的话我有。
你说什么?
现场留下的冷冻胶囊是什么你知道吗?
那不就是个强力的冷冻库嘛。
这么说的话裁判长还不知道,这里必须要说明一下才行。
确实那个胶囊具有制造出密室那样强力的性能,可是那种使用方法只是小意思,因为这东西实际上是冬眠装置。
裁判长目不转睛的看着成步堂的脸。
所谓冬眠装置,就是将全身冰冻,抑制肉体老化的情况下进入睡眠状态,那种梦一样的技术吗?
成步堂用力的点头。
本来所长十五年前就已经使冬眠装置开发到实用前的状态,但正要制作装置的时候,被青柳先生偷走了数据,因此冬眠装置的研究就此搁浅。虽然所长多次尝试重新研究,但没有那些数据的话……
好可惜,如果这是十五年前的事情的话,现在已经可以实用化也说不定。但现场留下的如果是冬眠装置的话,那是从哪里来的呢?
青柳先生用偷来的数据制造出来的。正因此他伪造了名字,雇了尾根纺小姐作为他的助手。但是这里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为什么青柳先生要这么做呢?
这瞬间,御剑双手砸在桌子上。
无聊头顶。我也调查了青柳恭介和北三田耕太之间的仇怨,偷走数据只是想泄愤而已。
真的是这样吗,冬眠装置的数据,对所长来说是研究所继续生存的生命线,如果能用钱解决的话所长一定会这么做。但是青柳先生并未提出交易,而是制造出了实际装置,这是为什么呢?
赶紧说结论。
御剑不高兴的催促,即使是御剑,好像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稍微有了些优越感,成步堂说出了答案。
不是摆明了吗,青柳先生要自己使用来着。
成步堂拿出了谈壇寺借来的证物—年表。
这是什么,好像很古老的样子,不过,先作为证物受理了。
这是十五年前青柳先生写的年表。因为写着2001年以后的事情,应该称作严密的未来预想图才对。
御剑看了下年表,但很快失去了兴趣,移开了目光。
2030年拯救了世界?我觉得这只是他的妄想罢了。
确实后面写的十分荒唐,当时的青柳精神状况如何也是个疑问。
忽然成步堂大声咳嗽起来。
咳!那不是关键,请无视它好吗?我想让你们看的是2001年到2016年之间的部分。
什么什么……2001年1月25日,开始使用DKK计算。
裁判长惊讶地看着年表。
成步堂君,2001到2016之间什么也没写啊?
成步堂!这不是什么也没写吗!
焦躁的御剑喊了起来。
十五年之间,没有任何其他预定。如何解释这点,将改变对本次事件的看法。
无聊,因为未来的事情写得太多了,写不出来罢了。
不,这里请把思路逆转过来。与其说他不敢写,不如说写了毫无意义。
什么?
我认为青柳预定这十五年里什么都不做,当然,使用冬眠装置来渡过。DKK的计算无论如何也需要十五年的时间,把开发时光机作为人生目标的青柳在这十五年里,只能空度岁月的等待觉得浪费吧。
不用看就知道御剑一定在翻白眼,这主张要让人接受也确实不容易。
冬眠装置是何等疯狂的行为,全世界连一个成功的案例都没有!
真不凑巧,我能举出一个成功的案例。
哦?
成步堂指着优子。
被告人尾根纺优子就是利用冬眠装置度过了十五年岁月而成功的案例哟。
法庭内渐渐开始骚动起来。但下个瞬间,木槌敲击声响起。
大家请肃静。随便私下说话的话,我会让他退庭。
裁判长如此一来旁听者一下就安静了下来。这就和山里起火的时候,早期灭火一样关键。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有话没有说完。
成步堂向裁判长出示了几张照片。
这是十五年前尾根纺优子的照片。我在她所在的勇盟大学拿到的……如何,你不觉得这是同一个人吗?
那个,大学里并没有很好的回忆,如果有必要请全部说出来吧。请大家认可我就是尾根纺优子。
优子的声音确实的在法庭想起。
尾根纺小姐有十五年前的记忆,而且样子和当年相比一点也没有变化……这样的话应该被看作是本人。
开什么玩笑。这种不现实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认同。裁判长,这是法庭侮辱罪!
但是裁判长对激动的御剑充耳不闻,持续看着优子。过了一段时间,眼睛忽然睁大了。
尾根纺……尾根纺优子小姐……啊,我终于想起来了。那个,是我啊,是我。
看着指着自己脸的裁判长,优子的表情好像被电到了一样。
那,那个时候的……
这是多么偶然啊,十五年前担任庭审的法官好像也就是这个人。成步堂心里暗喜,这件事对辩护方来说是有利的。
……你一点也没变。难道说裁判长也进行了冬眠吗?
不,我只是看上去没有变老而已。现在也经常被周围的人说我年轻。
年轻?不,虽说不知道裁判长实际年龄,但我觉得这个人就是在十年、二十年以后样子也不会怎么改变。
裁判长仔细地看了看优子的脸,终于叹息道。
当时二十四岁的被告人和十五年前相比一点也没变,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即使如此比起时光机来,要更现实一些。好吧,本庭认定在这里的被告就是十五年前失踪的尾根纺优子,也认可冬眠成功的说法。
裁判长,请说明认定是本人的依据。
怎么说呢……你的样子和当时一点没变,而且知道只有本人才知道的情报,因此予以认可。考虑到被告人的隐私,没有进行具体的质问,如果有必要也许还会进行提问。
明白了,这样的话没有问题。
什么?尾根纺小姐你是想推翻本人的认定吗?
成步堂担心御剑的说法是个圈套,因此没有提出质问。有句谚语叫“打草惊蛇”,现在还是不要打草为好。
冬眠装置既然是真的,那么判断青柳先生是认真地打算冬眠十五年比较妥当。不过当时的冬眠装置还没实用,这是个赌命的行为。
至少青柳对时光机的完成深信不疑。可是如果有时光机的话他一定会加以利用才对,比如在担任事件审理的法庭上忽然飞来,说出真相得到判决。实际要是能做到的话那是多好。
不,也不是这么说。这样的话,裁判长岂非要失业了?
假如时光机真的存在从而知道未来的话,那将诞生出极大的利益。即使杀人也要独占时光机的家伙出现也不奇怪。
御剑修正了偏差的路线,这个时候即使是敌人也值得信赖。
十五年前案件审理的时候,发生了一起男子假冒警察偷走谈壇寺青柳先生实验用物品的事件。也因此所长无法完成冬眠装置的研究。
本庭第一次听见这事。
当年第三次公判之前发生的事,还没有来得及和裁判长汇报。
确实……因为有各式各样乱七八糟的事情。
根据溜田刑警的调查,所长失去了冬眠装置研究的数据会造成他陷入十分不利的境地。如果有办法取回来的话他一定不会犹豫。所以这次事件的犯人正是看准了这点,提出了交易的要求。比如“我给你冬眠装置,你给我DKK计算结果的数据”之类。
但是被害者不会警戒吗?
当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被人所恨,一定程度的警戒还是有的。可是所长无法拒绝取回冬眠装置的诱惑,所以把人叫到了自己的研究所……正好解除放置DKK房间的锁的人也就只有所长,至于所长是否打算把记录媒质交给对方这点先暂时保留。
这么说的话被害者是自己选择研究所作为交易地点的,那么凶手到底是谁呢?
根据被告人的话,让她藏在胶囊里,带进研究所的是和青柳恭介很相像的人,但青柳恭介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所以必然是冒牌货。但我认为这人是真凶的可能很大,因此辩护方认为,在没有搜查到这人行踪前暂时休庭,裁判长认为如何?
嗯,辩护方的提案也有一定的道理,检方怎么看?
被皮球踢回来的御剑没有回答裁判长的问话,反而死盯着辩护席。
对你来说,这真是精彩的推理,成步堂。
那就谢谢啦。
被夸奖当然不会反感,但御剑马上露出了讨厌的笑容。
我在听你推理的时候,要忍住笑实在是不容易。
这是确信自己会胜利的表情。但是他准备怎么做呢?
裁判长,我有可以推翻辩护方推理的证人,现在就叫他出庭可以吗?
可是我认为辩护方的要求十分合理……
哼,没有任何问题。听了证人的话,就知道没有必要再次进行搜查了。
裁判长边摸着胡子边考虑。
这样啊,那么同意检方的请求。
那么,就请入庭!
配合着御剑的指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进了法庭。背上背着一个大背囊,穿着白衣……明明第一次看到这男人,为什么成步堂总觉得好像哪里见过他的样子。
咦,啊……这不可能!
成步堂看到优子诚惶诚恐的样子,一下话都说不出来。
证人,姓名和职业。
听到裁判长的催促,证人开口了。
我叫青柳恭介,天才发明家。顺便说一下我是刚刚从2001年时空跳跃来的。
什、什么??!!
成步堂不假思索的叫出声来。
御剑这样来吓唬人完全是他的盲点。
等等,那边的青柳恭介有可能是检方雇佣的演员,因为他十五年前已经死了!
青柳看着成步堂的表情显得很意外。
我是自己愿意担当证人才主动找到御剑检察官的。
经过检方的调查,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青柳恭介,所以才让他待机。
反、反对。青柳恭介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这样乱来我是不会允许的。
到底是谁在乱来啊?我可不想被一个把十五年前行踪不明的嫌疑人莫名其妙认定为本人的人数落。
原来是这么回事。
想起刚才御剑对本人认定的理由,他是在为这个证人出场做铺垫。
被漂亮的逆转了。恐怕御剑早就预料到了事件至今为止的发展。这么想的话,恐怕我这边手里有多少情报他都可能调查过了。
太大意了……
那么请证人提供证言。
青柳正襟危坐,用低沉的声音开始阐述。
那天我为了击退袭击我的小森,不得不使用了还在试用状态的时光机。准备让他飞到某个别的时间,达到自己逃难的目的。但被袭击的瞬间,一个不慎,我自己进入了机器,然后就飞到了十五年后的未来……
等等!
不得不叫停他了。
但是……这样不奇怪吗?这么说吧,十五年前的你已经死了,和你在这里出现的现实存在很大的矛盾。
话要听到最后,成步堂。关于这点会有说明,证人,请继续。
青柳再次开始作证。
尽管因为时空跳跃,机器的电量都用完了。但跳跃的是时间正好是未来真是得救了,如果跳到还没有电的古代的话,就肯定没法回来了。然后拿着的钱可以使用也是同样好运。我为了给机器充电,以及自己休息去了酒店,准备冲完电就回到原来的时代。但一时鬼迷心窍,我去了附近的图书馆,阅览了十五年前的报纸,然后我知道了自己死去的事情。
说到这里,青柳干咳了一声。
明白吗?说到底我们人类无法了解时间流向的尽头。但根据多年研究的结果,了解到时间具有修正歪曲事物的能力。假设把这个叫做修正力,比如说我回到十五年前小森刚离开后的时间的话,可是时间本身并不认可我本人回到本人消失之后的时间。因此时间会进行一定程度的修正。
也就是说,表面上只是消失了那么一瞬间是吗?
青柳对这么问的真宵使了个眼色。
正是如此。你很聪明,要不要做我的弟子?
证人请继续。
御剑好不容情打断了他的话,即使他是检方的证人。
咳咳。消失了一瞬间,也就是说和没有消失基本一样,这样会出现怎样的情况你知道吗?
和还在实验室的小森意外相遇。
律师你的理解也很快,然后我就会被小森原样般的刺杀,这个时候时间的流向会朝着我死去的方向,因此我不能回到过去。
时间旅行的理论虽然很难,但他说的这点也不是不能理解。
首先要先指出他所说的矛盾。
但是只从结果来看的话,你十五年前就死了,这不是很大的矛盾吗?
并不是这样哦,律师先生。
青柳目中无人的样子笑起来。
不是我吹牛,我是根据年龄看上去比较老的,按年纪算的话我只有32岁。但是即使假设十五年前死的是42岁的我,法医也不会觉得奇怪吧?
这个嘛……
还第一次见到看上去面相老的人会如此自傲的。
但这和我的疑问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当然也没打算长时间留在这个时代。换句话说,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回到过去,可具体什么时候回去现在还不知道。说不定是明天,也说不定是后天,也说不定是十年以后。但是即使如此,也会通过某个形式使前后合乎情理。因此,现在在这里的我,和十五年前的我被杀死这点并不矛盾。
这不可能!
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性。假如我回去了小森离开以后的实验室,当然,我还倒在地上,但可以把尾根纺小姐叫醒。但因为恐慌而不了解情况的尾根纺小姐,没有发现眼前的人是我而刺死了我。因为因果论的关系,我的死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改变。这就是时间修正力可怕的地方。
嗯。虽然理论上很难相信,但这个青柳先生好像确实是本人是事实。本庭不得不同意是本人的身份认定。
冷静下来,本来不可能存在的突然出现在法庭,这并不是坏事。
从优子的反应来看,这个人就是骗了优子把她运送到现场的人。这一点如果可以证明的话,就还有胜机。
反对!这个证词虽说没有什么矛盾,但前后有不合理的地方,确认过后再判决也不迟。
说的也是,本庭认同辩护方的发言。
优子曾说过,骗了自己的人不是真正的博士。那样的话,只要扒掉他的一身羊皮就好。
青柳先生,你被袭击的时候是2001年,这个时候DKK的计算还没结束,那么为什么可能进行时空跳跃呢?
青柳慢慢的回答。
刚才我说了是试验品。预定时空跳跃的时间不能以几个月,或者几年为单位进行设定的话就不能说有实用性,要返回原来的时间也很辛苦。可是简易版的计算已经结束了。可实际使用还需要很大的勇气,甚至连生死都难以预知。对我来说,这也是一次听天由命的赌博。
昨天的调查也听说好像存在时光机的试用品。但即使如此,这番话还是不能接受。
那么,你不是刻意要来到这个时代的了?
不错。不过能来到这个DKK计算即将结束的时代是不幸中的万幸。装上DKK的纪录媒介的话,我的时光机就完成了。可以随便跳到指定的时间去。
一看是这个道理。但是刚才说的明明是可以设置几个月、几年为单位,现在却说这话,也未免太不自然了。即使相信有了计算数据,时光机的精度会上升,但这样的偶然不可能成立吧。
虽然还没看到他计划的全貌,但邪恶的计算这点很让人在意。
考虑到这里,根本的矛盾已经清楚了。
青柳先生,事情已经了解了,可是为什么要欺骗尾根纺小姐,让她潜入装置?
一瞬间,青柳避开了目光。心里有内疚感这点很明显。
是那个家伙的指示。无论什么事都有利息,仅仅拿回自己的东西可不够。不仅仅是装置,冬眠成功的人也要一起运来。那货是这么说的,我只是去和他交易而已。
怎么这样……博士,你骗了我吗?
优子十分张皇失措,这也不能怪她。
原谅我吧,对我来说无论怎样都要回到过去。可是我没想到你会杀了他。
青柳看起来是想把罪栽赃到优子头上的样子。
你没有杀死所长?
那是当然,我交易完就直接离开了。因为和去的时候不一样,回来时一身轻松,所以从后门走了。所以那个警卫员才没有意识到我离开。
无论他这样说那样说,那个都是事先了解了情况以后预防避开致命伤的说法。
确实你要我说喜欢他或者讨厌他的话肯定是后者。无论是他看不起我的事,和艾丽嘉的交往方式,还有别的。但对于这种事现在还能做什么?毕竟这是在没有发生过的时间轴上。
理论上这是奇怪家伙的戏言,直接踹飞就好。但青柳的话有着奇怪的说服力,恐怕优子也是被他这狂气给吸引的吧。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个时代呢?
充电啊,电量还不够呢,我现在背着的,电量还有一半。至少让充电快一点结束,所以借了法院的电。
看过去,青柳背着的背包拖着根线。确实给一个手机充电的话需要花很多时间。那么大的电池的话,不会那么快就充满电的。
这事情本身可以原谅,可是偷电是标准的犯罪。
不胜感激。如果我能回到原来的时间的话,一定会跟裁判长道谢。
是这样吗,那么请转告十五年前的我我现在很健康。
连裁判长都在说什么啊。
青柳的理论孕育着疯狂的一面,所以他一贯如此。稍微遇到指责的时候就马上回进行合理的反论。
可是很有趣啊,你可以到过去改变我的记忆……不,如果你没改过的话也很奇怪,说不定我忘记了打招呼的事情……
这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我回到过去的话,这个时间轴就会消失。
青柳事不关己的说着,裁判长脸色变了。
消失……那就很困扰了。法警,马上把电源线给我拔了。
看到法警听到裁判长的命令开始行动,青柳慌慌张张的阻止。
等等等等,那只不过是措辞而已。这个时间轴在我的主观角度消失。
那是真的吗?
听好了。现在得到了DKK计算结果,我可以逃脱时间修正力进行时空跳跃。也就是我回到十五年前也不会死。但这个瞬间,我死了的时间轴就会消失。
原来如此,就是我们现在的这个时间轴会消失。
关于这点,有一个平行世界的假说。时间轴根据可能性有无数的存在,比如我回到过去没有死的时候,会诞生一条和现在完全不同的时间轴。但是这些时间轴互不干涉,互相独立。
似曾相似的话,昨天优子也说过。
那样的话就好……
不过,这个假说正确与否我现在正要开始调查。
裁判长一下瞪大了眼睛。
时间轴只有一条的话可怎么办?果然我还是不要给他充电……
不不不,不管是我死还是活着,都不会影响裁判长的人生。我或者的时间轴里,你也一定幸福的活着才对。
那就好。不—我并没有担心啊。
裁判长安心的笑了。但是成步堂一点也没有笑。不是时间轴说三道四不好笑,而是考虑到优子的心情可能承受不了。
青柳先生,你到底如何计划好以后才跟尾根纺小姐开口的?
说的是啊。尾根纺君,你完成了时光机以后准备用来干嘛呢?
我只是想要改变母亲去世的过去。
但是我不是跟你说过,做了这种事情的话,对现在的你可能产生不好的影响?
无论是平行世界还是单一世界,只要从小和母亲在一起就都无所谓。
咯咯咯……哈哈哈哈。
突然青柳开始大笑起来。
博士?
尾根纺君。也就是这么回事。我的想法和你是一样的。回到过去,把妨碍我取得成功的因素全部消除。然后重新开始最高的人生。如果达成这点的话,现在的我消失也无所谓。换句话说,除了我之外,所有一切都是可以舍弃的棋子。
怎么这样……
说实话,完全无法理解青柳“只要别的时间轴上的自己幸福,现在的自己消失也无所谓”的想法。但是眼前的青柳是个邪恶的家伙这点是再清楚不过了。
没有什么吗?
对了,十五年前,那个律师是如何突破绝境的。恐怕是至今为止得到的情报出发,作出了让裁判长能接受的推理,这样的话现在的我也能做到。
裁判长,辩护方可以从根本上否定证人所说的话。
虚张声势就不用了,成步堂,反正是浪费时间。
不,辩护方如果可以提出合情合理的意见的话,一定要让我听听。
非常感谢!
成步堂对裁判长低头行礼,然后转向证言台。
青柳先生,十五年前,你可以用电话向外求助,可是你却放弃了,这导致了你的死亡。这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更未来的我。很遗憾我也不知道,虽说我也认为可以求助的话应该求助,如果是那个时间来的话说不定就会知道原因。
并没有故意装傻的样子,无论如何好像是真的不知道。
这样啊,很遗憾。但同时我也明白了,你和被告尊敬的青柳恭介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因此,我就完全没有顾虑了。
你说什么?
无视他的反驳,成步堂把那个年表拿了出来。
青柳先生,你还记得这个吗?
这是我写的,没想到过了十五年还在。
青柳眯起眼看着年表。
这个表是什么时候写的?
2001年九月底,对我来说,就是最近刚写。
就是这个,这里有两个破绽。
是吗,那么这里写的“一九七六年,和未来的自己见面”是?
就是文字本身的意思。我七岁的时候,一个初次见面的大人对我说“你将来是会发明时光机的”。当时不知道这个不认识的人是谁,但长大以后,发现这个人和自己很像。所以知道这是未来的自己……但是我研究了时光机以后,发觉这不是未来的我为了激励自己才说的话嘛,也因此才终于完成了研究。
话的内容和我昨天听到的差别不大。
原来如此,年表内2001年9月以前的是实际发生的事情,那么,这之后的时候是以什么为根据写的呢?
试用品的时光机。这东西可以看到未来的事情。当然,未来的事经常会发生变动,但大致上不会错。
好,这就足够了。
非常感谢。裁判长,刚刚的话请好好记住。
这是当然……也就是说证人2030年真的拯救了世界吗?
这是当然的!我怎么可能会错!
青柳相当傲慢的说。
这份从容,能保持到几时啊?
根据至今为止的话,可以说明十五年前青柳之所以没有朝外部求助的理由。因为使用了假名,偷了冬眠装置的数据,有被警察逮捕的可能性。
可是这不是无可奈何的事吗?无论怎样,总比死了好。至少老夫的话,就算有被逮捕的风险也会求救的。
是的,如果是我的话也一定如此。但是青柳没必要承担这样的风险,为什么呢,因为预定中,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会来救他。
咦,你说的是那边的尾根纺小姐吗?
成步堂慢慢摇头。
他确实也很信任尾根纺,也可能信任其他人,但是最信任的不是了。
那到底是谁呢?
当然是青柳先生自己。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比自己更让他信任的人了。
反对!
御剑忍不住叫了出来。
依靠自己?你说的什么蠢话。结局怎么样,他还不是死了吗。裁判长,辩护方的主张只是来回兜圈子,白白浪费时间。马上驳回辩护方的发言,要求进行判决!
反对!检查方还没有理解我的真正意思,而且现在开始才是重要的地方。
裁判长看看双方,马上对成步堂说。
成步堂君,我明白了,请继续。
好!
御剑咬牙切齿的看着成步堂。
无论如何他是因为信任自己,这么说可能会有些误解。腹部被刺,自己无法治疗,此时的青柳如何看到事情的严重性我不知道,但是无论如何也能度过此劫的青柳也存在,我们不妨这样思考。
成步堂,你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义不明的胡言乱语吗。无论哪个瞬间,青柳都只有一个人,你的说法完全不成立!
真的是这样吗?
什么?
成步堂挺起胸,摆出一副胜利的样子。这个主张是否能带来胜利他自己也不知道,但这个时候才需要气势。
请回想一下青柳先生为何会热衷于时光机研究的契机。
我没忘,证人在小时候,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在他面前出现对吧。
对啊,只是几岁忘记了可不行。
御剑双手砸了桌子:这种事,仅仅是记错了的梦吧。
证言台上的青柳一下子表情变了。这个瞬间并没有逃过成步堂的眼睛,但目前还是继续审理优先。
实际上,我们怎么想一点关系也没有,青柳先生这么相信才是最重要的。正因为他如此深信,才能继续进行如此无谋的研究。
……确实这点本庭予以认同。
忽然成步堂想起御剑20岁那么年轻就成为检察官的异常事例。
虽然他以前就成绩优秀,但也无法理解20岁就能成为检察官的事。而且那家伙的父亲还是律师……虽然我不知道这十五年以前发生了什么,但他已经有他自己的理由才选择了检察官这条路的吧。
即使腹部被刺,快要死了的时候,青柳也有着认定自己不会死的确信。为什么他会知道呢?
不,完全不知道。御剑摇了摇头。
如果这话是出自内心的话,那么这场胜负我会获得胜利。
成步堂深深地吸了口气,说出了答案。
还没有完成时光机,没有见到小时候的自己,所以我目前是绝对不会死的。他是这么想的啊。
法庭内一片寂静。是大家还没理解我的话,还是大家理解以后无法接受呢?可能的话希望是前者。
这种事……因果完全逆转了!现在不是被害者还没有死吗!
打破沉默的是御剑。然后法庭内宛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喧闹起来。
这是结果论。正因为青柳先生确信危机到来的时候会被救助,才把自己关在密室中。只要等在这里的话,一定未来的自己会来救他。
不可能……太荒谬了,怎么可能认同这样的推理!
你说这话已经太迟了。让他站在证言台上的时候,你就已经认同时空跳跃了。见形势不利就否认这点的话可就太难看了,御剑。
你说什么!
裁判长砸下木槌。
大家请安静。御剑君也请冷静。
裁判长你也认可这个推理吗?
与其说是认可……已经认同了不是吗。
已经认同了……过去式?
十五年前的审理中,辩护方也提出过类似的推理。然后得到了我的认可,命令重新调查审理。本来,这样的争论也没有继续的必要。
简直就像身体里的力气被忽然抽走了一样。
太好了,终于达到了当年同样推理的程度。
话说回来御剑君,十五年前审理时为被告人辩护的人是你父亲哦。
等等!
御剑用力砸在桌子上,打断了裁判长的话。
裁判长,请不要谈起我私人的事情,这跟案件本身无关。
没想到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律师是御剑的父亲……确实他父亲是律师,这是怎样的偶然啊。
不,确实这个事情本身和案件无关,还是把精神集中到审理上。
失礼了。只是本庭认为成步堂君的推理才是说明那个不可解密室唯一的方法,检方怎么看?
御剑反复看了看裁判长和成步堂的样子,好像在考虑什么事情。终于慢慢地开口了。
……辩护方的推理,老实说,要直接接受很难。但把时光机的存在作为前提来推进审讯这点,检方也是一样的。虽然状况不利,但是要就此把原话收回,作为检察官我做不到。没有新的决定性证据的话,这个推理无法推翻。
但是关于十五年前的事件,现在还要提出决定性证据的话很难。也就是说,检方认同辩护方的推理。
那时我作为裁判长命令重新审理,但现在我认为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错误。如果那时我作出无罪判决的话,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裁判长……
尾根纺优子小姐,本庭认为十五年前的事件你是无罪的。也许迟了些,但作为我就此做个了结。
成步堂君,成了!
真宵跳了起来。
但成步堂看着御剑,他正叉着手看着这边。
高兴的话还太早,成步堂。以前的事件无罪就无罪了,但现在是现在。和这场审讯毫无关系。
很遗憾,御剑,那是个大破绽。如果这个推理成立的话,就跟现在青柳先生的证词产生了矛盾。
至今为止花了大量时间进行十五年前的推理,并非迫不得已,而是为了拆穿冒牌证人的谎言。
你比我们更熟悉这一连串事件这点我承认,但并没有完全详细的了解。为什么呢,因为你回答不上我的问题……就这一点,你就有不是青柳恭介,而是其他人的可能性。
虽然是审理开始前并没有考虑到的可能性,但到现在来看,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可能了。
但是成步堂君,就凭这个取消本人身份认定……除此之外你并没有其他更多的想法。
真的是这样吗?我有一个看法。
成步堂指着青柳。
你是青柳恭介的外甥,青柳大气对吧。
被点名后,青柳一言不发。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回答。
忽然,和法庭内空气不匹配的铃声响了起来。
……不是成步堂君的吧?
真宵小声确认,成步堂摇摇头。
我把手机电源关了,不会是我的。
仔细辨认的话,声音好像是证言台方向发出来的。
也就是说……
青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了通话键,用和之前完全不同严肃的语气开始说话。
是我。不是说了今天用计划A吗?我不在也没办法……什么?拔丸商事?没办法,变更计划B吧。这里不确保良质的咖啡豆的话我们的计划就会受到挫折。马上出发,把这关闯过去。
青柳挂上电话,那里已经完全没有那个滑稽中年男人的样子了。
失礼,因为非常紧急的事情,不得不现在接电话。如你的明察秋毫,我是结城商事第二事业部最爱食品课课长代理,青柳大气。
成步堂君,这是怎么回事?和昨天见到的人完全不一样?
真宵糊涂的拉了拉成步堂的衣袖。
……详细的情况马上就清楚了。
我应该更快达到这个结论的。
前天定下见面时耳边响起的是低沉的声音,而昨天见面的男人笑声高亢……明显的不是同一个人!这么想的话,电话里要求事先说要问的问题理由也很明白了,先准备好答案的话,让人来冒充也没问题!
另一方面,御剑对着堂堂介绍自己的青柳,气得青筋暴露。
你这家伙……不是青柳恭介吗?来检察院作伪证,你可真是好胆量啊!
但青柳一点都不狼狈。
伪证罪的话我不否认。这是对叔叔的报恩,仅此而已。
你说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裁判长的要求,青柳朗朗道。
无论是谁,自己是托谁的福才有现在的成就之类的事情吧。对我来说,叔叔就是这样。
对我来说,就像千寻老师那样吗?
我听说叔叔死的时候,一下子没缓过来,但叔叔死前曾经给我奇怪的信,内容是雁暮集装箱的仓库服务,那边冬眠着的尾根纺优子的交易资料,并指示我要获取DKK的计算结果。
裁判长半信半疑的听着他的话。
当然,我只是去交易的。而且达到了交易的目的,一开始我就没有杀害所长的动机。不信的话可以调查我的社会关系。无论是工作还是私人的社会关系都和北三田研究所无关。
看他说得如此自信满满,恐怕是真的。但就现状来看,他是唯一一个能操纵优子的人。
他真的没有杀死所长的动机吗?
嗯。。虽然伪证是不允许的行为,但和这次的案件无关,所以处分之后进行,暂时先让他退庭。
等等!辩护方还有话要询问证人。
一边答应见面,见面当天让别人冒充。自己则在这个时候去了检察院……企图让辩护方的思路产生冲突。
恐怕在内线电话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这个计划。察觉到成步堂的电话会在法庭上让他不利,于是决定自己冒充青柳恭介出庭。说实话,大气和恭介因为是亲戚,无论是样貌还是体型都很相像,没意识到的话,光看是区分不出来的。
虽然还不知道是动机,但做到这种地步的人怎么可能是清白的。
你真烦啊,我说了我没有杀死北三田所长的动机了。
真的是这样吗,交易内容是交换记录媒介,但是计算结果可以拷贝的。也许你觉得所长也可能完成时光机所以你很困扰?
大气的表情一点也没变,这下没有踩到点子上。
这个时候……对了,把思路逆转过来。比如说,把因果关系交换的话……
这时,成步堂脑中忽然得到了天启一样。
等等!那边的证人不是青柳恭介,而是青柳大气这点确认以后,围绕着时光机的辩论就该结束了,这个话题打算持续到什么时候啊?
可是还没结束哦,御剑。为什么呢,因为大气先生至今还是从内心深处深信时光机的存在的啊。
成步堂把年表翻过来,对着大气出示。
这是为什么?
这年表中间,现阶段来看,有预想外的事的话请告诉我。
青柳赌气一样的说:一个都没有。
裁判长内心震惊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么说的话果然恭介真的完成了时光机……脑子好乱啊。
不,裁判长。恭介如果完成时光机的话,首先会避开自己的死亡。所以这事还是这么考虑吧,大气把这个年表当成了自己的未来在努力着。
这样的话,他自己岂不是非常优秀的人才啊。
所以同意裁判长的话,可万物有正反两面。如果只是因为未来的可能性而学习、工作这样当然很好。可是大气在这二十年里和年表所写的内容太过吻合……他已经把这个年表看成了绝对性的东西了。
青柳看着成步堂,什么也没说,但内心十分煎熬。
可是这个年表被看成是绝对的事情,从精神健康角度绝不是好事。根据年表,大气两年后会升职,但如果这事在预想外的话,剩下的年表内容可信度就会受到怀疑。
你的说明太繁琐了,成步堂,你在浪费时间。
我认为有必要才进行说明的……好吧,那我就直说了,恭介正因为相信自己会开发出时光机才会乱来。同样的事情,大气先生也是一样,这么想就没问题了。
……你说什么?
可是大气相信的是恭介,或者说是恭介留下来的年表。那个年表,对大气先生来说是一条都不能错的。
御剑一瞬惊讶的身体朝后仰,但马上恢复了平常的姿势。
虽说无可奈何,可是我理解辩护方的意思了。
真的吗?实际上老夫还没理解呢,能用简单的话解释一下吗?
裁判长这么说,旁听的人都赞同。他们几乎都不理解的样子。
我的说明真的那么糟糕吗?
也就是说辩护方的结论是这样的。那边的青柳大气为了让年表上写的内容变成事实,搞到了DKK的计算结果,想要开发完成完全版的时光机。先不管时光机真的能不能运作,他是不得不这么做。
正是如此,不然的话恭介所写2016年10月之后的事就完全没有意义了。所以他才急着要代替恭介完成时光机,从而避免恭介的死亡。
仅仅保护住年表的内容的话,只要从过去把活着的恭介带过来就行了。2016年10月完成时光机,而且恭介还活着,这样就预言达成了。
裁判长不知道明白没有的表情点了点头。
但是为什么到现在还要做这种事情呢?
DKK计算结束是一个原因。然后是恭介的未来预想再起动的时机是另一个原因。当然也有什么都不做的选择,但是什么都不做看着年表出现错误是他做不到的。
不知何时,成步堂和御剑同时指着青柳。
如何?
青柳小声不知道自言自语些什么,成步堂听不清楚。
……你……什么
你说什么?
你这家伙懂什么!
青柳恶鬼一样看着成步堂。
商业世界是弱肉强食,稍微犯一点错误上升的道路就断了。但我一次也没有偏离朝上爬的道路。你知道吗?这全部是因为我叔叔的预言!叔叔不会对我说谎!叔叔怎么会错!我、我……
青柳一边喋喋不休,一边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但是重要的那个人并没有接。
畜生!
他的焦躁到达了顶点,终于被怒火吞噬,把手机折断了。
我啊,会在这个激烈竞争的社会中胜出的。比起你们来更是啊!
——————————————————————————————
十五年前的审理过后,一个叫狩魔豪的检察官来跟我搭话。
这样下去的话,你无亮的前途就会断送了……我有回避的方法哦。
狩魔一边让我看年表的照片一边说出来他的计划。他在一瞬理解了我的心意,说出了一个非常完美的犯罪计划。
干不干你自己来决定。但是,机会不会有第二次了。
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实行了三次犯罪。
那些备品是很好的交易材料,尽可能全部回收。
第一次犯罪是装成警察,把叔叔实验室的备品几乎全部拿了出来。只有年表,无论如何也拿不下来就拍了照片,但这足够了。偷出来的东西全放在雁暮仓库。因为讨厌唧唧歪歪所以一下子付了三年的租金,这也亏狩魔给了大量的资金预算。第十一四年以后,有了公司的收入这就不是问题了。
第二次犯罪是让尾根纺优子消失。我在狩魔引导下侵入看守所,骗她说我来救你了,带出了牢外。然后把狩魔给我的手枪开一枪以后丢进牢房,转移了看守的注意力。在看守变弱的瞬间成功逃了出来。他们换班、巡逻路线全都是狩魔告诉我的,因此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然后第三次犯罪就是把尾根纺优子进行冬眠。
从看守所把尾根纺优子救出来以后,想办法让她进行冬眠。十五年内都在冬眠的话,一定能成为一个很好的顶罪对象。不过醒来的时间不要搞错,就在DKK计算结果出来前的时候。
在这之后,一次都没有跟狩魔见过。之后虽说看到了审理冻结的报道,但是我心里一直没能安定下来。
我是要攀到顶峰的人,不可能在这里就结束了。
……而且,真正必要之物,我已经入手了。
———————————————————————————————
法庭内充满了“青柳大气是真正的凶手吧?”这样的气氛。裁判长也差不多这么觉得的眼光看着青柳大气。
很遗憾,为了私欲,利用各种各样东西的姿势,到底不会被认同。很遗憾今天没法去上班了。
封闭出入口,防止犯人逃走!
御剑发出指示。
看到了吗?这个开关。
不知何时,青柳手里拿了个遥控器似的东西。
你们信不信都无所谓,我背上的是叔叔开发的真正的时光机。而且里面已经装了我杀死所长夺来的计算结果的数据。也就是说,我可以随时随地朝任何时空跳跃。
不用虚张声势了,你应该去接受法律的制裁。
成步堂刚一说完,御剑就皱起了眉。
说什么胡话,也许你是对的,但现在无法对我进行追究。
糟了,防止他逃跑的话,这下青柳只能用出他真正的实力了。
青柳一边按下开关一边大吼。
重新来过!这个审理也好,我的人生也好,全部重新来过!
青柳明显不愿意放弃。但即使如此成步堂也打算制止他。
住……
这个瞬间,法庭被黑暗所包围。
二零一六年 十月八日 下午十二点十分
地方法庭
电来了以后,法庭内十分喧闹。为了让大家安静下来,裁判长挥动着木槌。
请大家保持肃静,这不是恐怖袭击,只是停电。
裁判长,这是……
法警们都带着愧疚的表情摇着头。
青柳不见了。
听到这话,成步堂终于也发觉青柳居然消失了。
不会是真的用时光机逃到哪里去了吧。
怎么会……这法庭内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吧?
听到裁判长的话,御剑下令道。
不会真的让他逃了吧。
不,刚才裁判长让我们封锁了出入口,我们把大门上了锁,现在也没有强行破坏的痕迹。
什么??
难以令人相信,简直就像是当场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了一样。
不可能!
御剑一拳打在背后的墙上。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快找,一定还没逃远。
法警们开了门,慌慌张张的出门了。
这都是在乱发脾气了……真可怜。
成步堂君,说不定青柳真的乘时光机逃走了哦。
为什么这么认为?
你看,他背的背包上出来的电源线还连着电源对吧?他说过时空跳跃需要大量的电,刚才不是一下子用完了法院的电吧。
确实,时光机真的存在的话,无论是停电还是消失的理由都可以得到解释……
但是这下就麻烦了,现在在审理的途中,就这样闭庭是不行的。在等到抓到青柳大气,接受调查,法庭上明白一切真相之前,本案就此冻结。
等下,不管怎么说,这可能是时光机的缘故。
也就是说冻结没有解除之前,优子将一直得不到无罪判决。当然,条件是抓到青柳,但成步堂不知怎的有一种无法再次见到青柳的预感。
从心情上我也想相信时光机的存在,但现在的科学技术来说这还是做梦。在物理学界有什么重大发表前,我无法接受。
怎么这样,但他就这么啪的一下消失啦。不是时光机怎么解释呢!
真宵拼命的辩解。恐怕她担心审理就此无效,成步堂很了解她的心情。
真宵酱,到此为止吧。裁判长也有他的立场。不能随便就这样判断时光机是存在的。
但是……
但下个瞬间,裁判长对着辩护方微笑。
但时光机的存在与否先放下,青柳叔侄两人从内心坚信时光机存在这点在审理中已经确认。特别是青柳大气不可解的行动也能以此说明,辩护方也没有主张实际上时光机曾经用来犯案,本庭认为时光机的存在与否和本案无关。
好像裁判长是支持辩护方的意见的。
本庭认为青柳大气逃亡前,本案的审理已经大局已定。你怎么看,御剑检察官?
成步堂心跳加速。
这里如果御剑反对的话,这场审理将会如何发展就很难预料了。
无异议。
御、御剑?
不管怎样的方法,对检方来说,这是个重新进行审理的机会。可是他自己放弃了……
别搞错了,即使途中有翻盘的机会,但胜负已分的事实不会改变。
检方没有抵抗是很让人高兴,可是总感觉还牵连到什么事。
那么就决定了。只是,法庭上还有疑点就不能进行惩罚,这是大原则。青柳大气虽然基本确认嫌疑很大,但现在还不能断定他是凶手。同样,也不能断定被告人是清白的。因为在没有逮捕青柳大气之前,无法查明真相。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直把尾根纺优子当成被告也太过残酷。附有青柳大气逮捕为止作为前提,本厅宣布解除被告人尾根纺优子的强制措施。
我赢了吗?
成了,成功了,成步堂君!
边上的真宵兴奋地跳了起来。而对面的御剑则是苦着一张脸。成步堂获胜这点是很好,但不知为何,成步堂内心并不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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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不在法庭上了。
青柳下意识的检查身体。确认一块肉也没有少的跳跃成功,终于松了口气。
因为跳跃是瞬间的事,来不及指定时间,成功拿回时光机,避开最糟糕的情况,暂时可以安心。
不,现在的我是时间的支配者,无论做什么只是想想的事。改变自己的罪过……不,改变之后会遇到的所有障碍。
但这样热烈的心情,在看到周围的时候一下子冷了下来。
这里是……哪里?
青柳站立的地方是傍晚时的空地。看上去是小孩的游乐场,但没有游乐设施。即使客气的说,也不能说漂亮。总之不是未来也不是现代的样子,杀风景般让人不安。
虽然信任叔叔的发明,但是没有电的话,就算是世纪的发明完全没任何用处。不会在明治时代还要早吧……电在哪呢?
为了让心情平静下来,打开了时光机。不管怎样,先确认一下电量然后再考虑对策,但无论他怎么操作,机器一点反应也没有。
到了这个地步,青柳终于问到了机器发出的一股烧焦的味道。
那里的回路被烧了?那就不是要充电,而是快些修理……
可是青柳只不过是个时光机的信奉者,他就是想修,也不会。
这样下去的话要一个人留在这个未知的时代,直到老去。好容易做到这个地步,怎么可能接受这个结局!
叔叔,那是什么?
可能因为青柳触碰的时光机很罕见,一个少年问道。但如果是个土豪就算了,跟这种小孩子接触一点好处也没有。
去去,一边去。
但看到少年追上来的样子,青柳呆住了。
这个少年……和我小时候不是一摸一样嘛!
喂喂,叔叔,那个是什么啊?
不,冷静下来。我不记得小时候这么脏过,也不是这么和不认识大人说话的人。尽管很,但是是别的人。
对,仅仅是很像。
但下个瞬间,青柳想到了一个更恐怖的可能性。
叔叔,不舒服吗?
少年担心的看着脸上毛孔里都流出冷汗的青柳。但这个眼神他还记得。
恭介小时候坚信会和未来的自己见面,到现在他才发觉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恭介的时光机理论虽然正确,但他在完全版的时光机开发完成前就死了。但是,如果和小时候的恭介见面的人是现在的青柳大气就不奇怪了。换句话说,眼前的这个少年是小时候的恭介的可能性极高。
叔叔曾经说过的“修正力”,想不到这是真的!
这不可能仅仅是偶然,一切都是为了合乎逻辑,青柳才会来到这个地方。
不,说不定这是个机会。在这里我不告诉恭介少年时光机的事情,直接走了的话,所有一切都会重启,之后的历史也大幅改变。这样的话我的失败也就肯定不存在了。好,就这样无视这个小孩吧。
这是时光机哦,孩子。
忽然嘴里说出了自己意思相反的话,青柳不假思索的捂住了嘴巴。
时光机?这么说的话,叔叔你的装束好奇怪哦。
恭介少年双眼发光的走了过来。
还来得及,只要说一声我是开玩笑的,让少年失望的离开就好。但是刚想这么说的时候,青柳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这里是可以重启历史的机会,但历史会怎么改变呢,不一定对我来说就一定是好的结果吧,甚至还有我不会诞生的历史的可能性。
当然,这里不重启的话,失去时光机的我也无法从这个时代逃走。
跟你说实话啊,叔叔呢是从未来来的,想确认一下发明时光机的天才的儿童时代是怎么样的。
脑袋虽然知道,但嘴巴只能合乎逻辑的自己在动。
咦,莫非这个天才少年说的就是我?
青柳完全被他人很难理解的强迫观念给束缚住了。
可怕。这样的话叔叔就会在被安排好的人生轨道前行了。偏离轨道是那么可怕的事情,我是绝对体验不到的了。无论是诱拐那个女人让她睡着的时候,还是杀了那个男人的时候,我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你真聪明,就是这样,青柳恭介君,你总有一天会发明时光机的。
青柳嘴巴里不受控制的开始说那张年表里的内容,边上的恭介少年双眼发光的倾听。
真的?我绝对会发明时光机的。那么今天开始加油啦!
恭介少年说着“这个时间该回去了”,边和青柳挥着手从空地离开了。他什么都做不了,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逻辑范围内的。
我现在该怎么办?谁来告诉我!
青柳漫无目的朝前方走去。
二零一六年 十月八日 下午零点三十分
地方法庭 被告人第三休息室
真的十分感谢。
优子对成步堂深深弯腰鞠躬。
说起来自从母亲死后,一直一心想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即使现在的自己消失也好,也要回到过去防止母亲的死。被逮捕的时候也是觉得无论如何都无所谓了。但是从成步堂先生为我辩护开始,我就改变了。审理中,有好几次想到一旦被判决有罪该怎么办。
成步堂君,被表扬了呢。
哈哈哈,真不好意思……
但是优子含羞转过了头。
但是,也许反过来这样也好。害怕是因为现在的人生怯懦的证据,然后终于察觉到自己或者只是闹别扭而已。成步堂先生从各方面来看都是我的恩人。
哪里,这也太夸张了……
被这么说倒没什么,只是想到优子今后的事,他即将放手并不能太高兴。打官司是赢了,但这方面的商谈并非他的专业。
那个,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真宵直接问出了成步堂难以启口的问题。
那个,我还没想好。但因为十五年来我都是脱离社会状态,而我擅长的还是研究这方面,但都是十五年前的内容了,估计也没有人会雇我。所以我现在也付不起律师费。
律师费的事情无论如何……这可麻烦了……
当然,成步堂律师事务所来说,多少也需要收入。
那个,打扰一下可以吗?
嗯?
一个白发中年男子的绅士和一个看上去很严厉的女性挤了过来。不凑巧,两人都不认识。
我是北三田研究所的副所长天内,这是秘书二阶。
二阶点头为礼。也许她是不必要的事情就不说的那种人。
实际上我们今天旁听了这次审理,想招募这边的尾根纺小姐来我们研究所工作。
根据天内的话,北三田所长死后,他们关于研究所的存续问题和所员们一起开了会。
听到这话我很高兴,但我一个人的话,是没法让时光机再次完成的。
不,我们已经决定冻结时光机的项目。当然,数据和机器的复原相当困难也是其中一个原因。时光机本身也不能说是个好东西,不能排除被恶意利用的可能性之前,我们判断不应触碰这个领域。
虽说因为事件的关系,认为很多研究者失去了理性,但事实并非如此。
与此相反,冬眠装置的研究准备认真开展。很遗憾那个机器被当成证据扣留了,但是审理再开遥遥无期的现在,很快就会还给我们。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力量。
那个,我曾经进行冬眠装置的组装确实是事实,但是只是作为助手进行帮忙,并不掌握相关结构知识……
没有关系。我们一起从头开始。你从冬眠装置苏醒出现在现场的事情,比任何事都能激励我们。如果可以确立冬眠技术,那么可以拯救现代医学无法救助的病人生命。即使说他是改变未来的研究也可以不是吗?
改变未来……
优子一瞬间,犹豫似的眼光看向成步堂。但成步堂拍拍她的背,默默的点了点头。
……能详细地说一下吗?
当然,二阶君,请把资料拿来。
那个,我们外面去了,请慢慢商量。
这么说着,成步堂和真宵走到了门外走廊,但是真宵担心的看着后面。
尾根纺小姐,不被骗的话就好了……
没问题,这次才是她自己的意愿走出去的。
因为拘泥于改变自己过去的优子,已经把想要改变谁的未来作为她的梦想了啊。
忽然,真宵抓着成步堂的手跳了起来。
恭喜!
咦,啥事啊?
这次是我们第一次出庭,第一次获胜对吧?
啊,真宵想的是这个……
不,这个事件我们还是忘了吧。
为什么?
成步堂的这种败北感,很难准确地用语言解释清楚。但最终他还是用自己的话告诉真宵。
作为律师出道的事件也好,和真宵相遇的事件也好,的确是因为我运气好才赢了官司。但即使如此,我一直认为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但这次事件,我觉得自己只是运气好而已……如果当成理所应当的话,我作为律师就难以继续成长。
成步堂君……
在人背后说挖苦话真是好习惯啊。
朝声音方向看去,御剑背靠在走廊的墙上。
几时在的,完全就没有察觉到。
忽然这下很狼狈,但这是询问御剑的好机会,成步堂开了口。
挖苦……这是事实。因为并不是无罪判决。
虽说有附带条件,但事实上和无罪判决一样,说法不同罢了,你几时变的那么会挖苦人了?
我没有这意思。而且审理冻结也是拜你所赐。
御剑保持沉默。
我说,御剑,刚才法庭后半阶段你有好几次提出反对的机会,特别是我在推理十五年前事情的时候,更强烈否定的话,审理结果就未可知了,为什么你没这么做?
不要问这种不体面的问题。已经结束的事情这样或者那样……你是想要进行感想战吗?
听他这么说,终于成步堂想到了。
难道说……你不想推翻已经去世父亲的推理吗?
御剑什么也没有说。
但成步堂认为这就是真相。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仅仅是把你父亲作为盾牌而已。
这是胜者的余裕吗?不陪你了哦。
这么说着,御剑转身走了。但是成步堂有一件无论如何要要问的事。
等等,御剑,你十五年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御剑一脸厌烦的表情回过头。
我没义务回答你的问题。而且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现在就算知道了你又能怎样?通过时空跳跃去改变它?
……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你真啰嗦。归根到底你是律师我是检察官,无论走到哪里都决不会有交集。即使时光机可以改变过去,我一百次里会有一百次选择当检察官。
为什么御剑会变成这样呢……但是成步堂感觉现在的自己绝对无法介入。
下次,下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了。
正如所愿,御剑。
这之后御剑再也没有说话,从走廊的另一边消失了。成步堂目送他离开,思绪复杂。
辩护方也没赢,检方也没胜,或者说两者都输了。这是一场没有胜利者的审理。
作为律师,还远远不够……所有的一切从现在开始。
即使这样,成步堂还是燃起了斗志,而他不知道,等待着他的,是何等残酷的未来。
全文完 谢谢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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