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老上海,不如住进电影里的老弄堂
这几年,去过的国家和城市多到数不过来,但如果让我选择一个最有电影感的城市,我会脱口而出上海的名字。
这座城市复古雅致和时尚摩登相融合,总是会唤醒某部我看了无数次的张爱玲原著小说改编的电影。于是上个周末,干脆约了杭州和北京的朋友一起在这座城市会合,在璀璨霓虹和车水马龙之外,来找找“老上海”的模样。

会合时已经临近深夜。两侧的梧桐在昏暗的路灯下打出好看的影子,可能因为这样的缘故,上海的马路总显得很有情调,让人想起那部电影里,女主角穿着大衣、戴着格纹围巾,与男主角慢慢散步的样子。

选择住在这家Airbnb爱彼迎上的民宿,是静安区一栋有近百年历史的石库门建筑。石库门是老上海的象征,也是上海最有代表性的民居建筑。它吸收了江南民居的式样,以石头做门框,以乌漆实心厚木做门扇,因此而得名。
深夜穿进老弄堂,摸索着找到门前,输入房东给予的密码,开门那一瞬间,还是被惊喜到了。想住在这里,是因为一张照片。房源的图片展示中,有一张木头楼梯的照片,因为像极了电影里女主角家中老上海的模样,一下就把我拉进了电影的画面里。
于是赶快也来拍一张。


记忆中最喜欢那部电影的细节,是它在语言和剧情之外,所传达出的氛围。女主角总穿着朴素的衣衫,而她的姐姐却与之不同,瘦弱而骨感,穿颜色艳丽的旗袍,十足的上海女人风情,将木楼梯踩得吱吱响。
弄堂里有昏暗的灯光,女主角偶尔跑出来小心翼翼给心仪的人打一通电话。我在楼梯上坐了一会儿,再一次想起电影里那个难忘的故事。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复古的装修还原了民国时期老上海的味道,半楼梯处也和电影中一样,有扇不算大、却能望见月色的窗户,透过它,能看见外面的月亮低低地悬在街头。
电影中,女主角一定也曾在这样的窗前,心思摇曳。

洗漱后大家各自选了卧室休息,我翻了翻书,却突然发现床头也和电影里的画面很像,一盏台灯,一只小巧的钟。我忍不住开了下床头柜的抽屉,里面当然没有电影里女主角教妹妹认字的小纸片,而夜晚寂静无声,只听见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早晨睡醒,窗外的露台已经洒满阳光,这才来得及仔细看看这栋三层高的老房子。
一层是宽敞的公共区域,可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在开放式厨房做点吃的,和朋友们在餐桌旁共享。踩着木头楼梯上楼,二层和三层共有四间卧室和一个阁楼的沙发床。电影里,老上海人们常住在这样的石库门老房子中,度过许多个吵吵闹闹的清早,却满是烟火气。

主卧室洗手台上的雪花膏,一层大厅里像极了张爱玲笔下主人公会穿的紫色旗袍,还有墙上挂着的张贴画,都别有一番情调。


外面突然下起毛毛雨,是电影里那种如雾一样的细雨,推开一层露台的玻璃门,却因为温润的空气,更增添了一份怀旧的感觉。

出门去吃早餐,顺便感受下老弄堂带着时间的痕迹。抬头是交错的电线以及还来不及收起的衣服,本地人骑着自行车带小孩出门,而路边的梧桐树投下大片树影,马路边上有许多落叶,有人端着碗碟去附近的早点摊买油条和小馄饨带回家吃。


附近的珊珊小笼,被吃货们评为“上海人民最爱戴的小笼馆”。这里只出两种小笼:南翔小笼和无锡小笼,“轻轻提,慢慢移,先开窗,后喝汤”,刚好用地道的早餐唤醒老上海的清早。

吃饱,在民宿附近散散步。南方初夏潮湿闷热,走在幽静的马路和一幢幢红瓦粉墙的洋房中,微微下了一点雨,却更给这座城市新旧交融的风景带了层滤镜。不少好咖啡馆就藏在不远处,中西方文化相互碰撞,是上海多一层的魅力。
电影中,许多说不出口的话,都在男女主角散步在街道时,不言而喻。在电影中的年代里,身边还有黄包车经过,摇曳的车灯吱吱轧轧响着,在深秋的季节会显得幽冷。他们也曾寻找过透出光芒、响着东欧色彩舞曲的小咖啡馆,却最终没有走进去。


当地的朋友说,童年记忆里,石库门是和声音相连的。早上是大人们骑车上班的车铃声,以及小贩的叫卖声。周围安静的时候,能听到远处有轨电车的叮当声,甚至是江边传来的汽笛声。傍晚弄堂里家家户户生火做饭,铲子划过锅底,香气伴随着烟味四散开来,却构成了对“家”的记忆。


如果你读过张爱玲写的小说,或者看过她的作品改编而成的电视剧,一定也会觉得她大概是最能塑造上海风韵的人吧?上海不仅是张爱玲的故乡与居住地,更是她一生的精神家园。吴侬软语,灯红酒绿,她所描写的上海,装下温婉的灯火,偶尔有花从栅栏里探出头来,酝酿出一个个回味无穷的故事。
如今,石库门的老房子很多也被改造,但这样的房子所滋生出的上海文化,始终是历史的见证。建在老洋房里的民宿,把旧上海的时光秘密娓娓道来。


在繁华和奔忙的上海,慢步调似乎很难与这里联系起来。而住在石库门的老房子里,走进老上海生活气息浓厚的旧式里弄小区,就放下匆忙吧。将一切喧嚣挡在身外,在老式木质结构的楼梯上坐坐,在你无意选到这样的Airbnb爱彼迎民宿,并住进去的那一刻开始,其实,就已经住进了上海最动人的风景里。
站在露台上,不远处是一片草坪。我想起那部电影里也有一座冬天的公园,只有月光照着。女主角丢失了一只红色手套,被男主角深夜打着手电筒跑回去找。而眼前这栋老房子,又会有多少故事发生在这里呢?

退房前房东来和我们打招呼,顺便说起做这个房子的初衷。
他是山西人,平时也经常旅行、在世界各地住民宿。由于偶尔会来上海这边工作,机缘巧合之下,便将这栋房子做成了老上海风情的民宿,很乐意与房客分享对上海的情怀。

石库门留下了上海人的生活轨迹,也记录了一代代上海人喜怒哀乐的故事。每一个住在这里的人,不仅是住进了电影,也住进了一代人的回忆。风中飘摇的爱情故事,在很多如我一样的观众心中,是无可替代的电影佳作。
而这次在Airbnb爱彼迎的民宿里,遇见电影中的情节和画面,仿佛住进电影中,也构成了这次独特的旅行体验,带给了我一个与众不同的上海。
来猜猜看吧,入住期间我不断想起的,究竟是哪部张爱玲小说改编的电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