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古书的海洋亦是一本巨大的书”
现在是2018年5月20日星期日,北京时间9时38分。
昨天早上,敲下日期时间,却发现脑子里空荡荡的,然后就没写日记,改去写字了。
那天,看杨景贤的《西游记》,看到“炮站”,想写一篇读书笔记。
儒勒·凡尔纳的《从地球到月球》、威尔斯的《世界大战》,动画里的场景,现实中的表演。
顺着这思路,我又往前想了一步,古人对上天都有什么想法。
嫦娥奔月,到底是怎么奔的?我们一般脑补作飞上去。
如果她是白天吃的药,天上没月亮,她的运动轨迹会怎样?
虽然按我们今天的天文学知识,她还是应该飞上去,但按古人的世界观,他是不是认为月亮升起应该在东边的某个海外,那样的话,嫦娥是不是该贴地飞行?
同理,夸父逐日到底是怎么逐的?他好像一直在地上跑。
照理说,太阳东升西落,如果这个人从东往西跑,有一半的时间是领先太阳的,一半的时间追不着太阳。
如果这个人从西往东跑,有一半的时间是相遇问题,一半的时间是相离问题。
难道夸父不觉得徒劳吗?真要追太阳,要么直接上天,要么跑去咸池(传说中日落的地方)。
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传说太阳出于旸谷,落于咸池。
夸父和太阳是一起从旸谷出发跑向咸池吗?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赛跑的故事。
又有一个问题,古人怎么理解太阳东升西落啊。
假定地是平的,太阳从东边跑到了西边,为什么第二天太阳又到了东边?
按阿兹特克人的理解,第二天的太阳其实不是第一天的太阳,第一天的太阳已经死了,为了保证明天太阳能正常升起,他们还要献祭。
当然,就算不知道地球是个球,也可以猜想太阳是做圆周运动,毕竟日夜时间差不多,很容易想,太阳是不是在地底下做运动?
希腊人的天球观差不多就是这逻辑。
我之前还困惑过一个问题,中国古代真没人想过地球是个球吗?
因为我读《梦溪笔谈》时读到一好玩的事,沈括认为月亮是球形的,他是从阴晴圆缺变化这一点出发的,想一下运动逻辑。
既然沈括能想到这,中国古人就没人想过地球可能是个球吗?
想想浑天仪,按张衡的说法,宇宙像鸡蛋,地球是里面的蛋黄,这难道不是地圆说吗?
当然,这里有个大问题,张衡觉得宇宙很小,好吧,谁都很难想到宇宙有那么大。
张衡好像认为宇宙这个大球的直径:地球这个小球的直径近似于2:1,而中国古代地球的大小又远较实际为小。
明末清初三大家里的王夫之接触过地圆说,那是利玛窦等人带来的,王夫之对此表示十分不能接受。
又,按袁珂的神话阐释,夸父逐日的故事应该是在说历法。
回到嫦娥奔月,嫦娥奔月的故事可以追溯到王家台秦简《归藏》,传说“夏有连山,商有归藏,周有周易”,如果这《归藏》真的是从商代传下来的,那这故事可真是悠久。
中国古人想去月亮,西方古人也想啊,Lucian的《一个真实的故事》,在希腊化的世界里,坐船出直布罗陀海峡遇大风,在空中飘荡八天,就到了月亮。
还有冈萨雷斯、爱伦坡等人,对于去月亮这件事,真是各有各的招。
就这样胡思乱想下去,最后昨天写了一篇文章,愣是没写到最早触发我写作的那个东西。
读书、写作总是这样,一个事会牵出另一个事,书与书之间有一张大网。
忽然想起《春宵苦短,少女前进吧》里古书之神的台词:
小姐你知道吗,所有的书都是联系在一起的。
比如说她拿着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全集,作者是柯南·道尔,他受到法国作家儒勒·凡尔纳的影响,创作了《失落的世界》这本科幻小说。你看,就是摆在那里的书。
而凡尔纳又出于对大仲马的崇敬,创作了《桑道夫伯爵》。
大仲马的小说《基督山恩仇记》,在日本以《岩窟王》这一名字为人熟知,最初将其改编的是《万郎报》的主创人黑岩泪香。
他曾成为《明治巴别塔》这一小说的登场人物,小说的作者是山田风太郎。
他在《战中派黑市日记》中将《鬼火》断言为庸作,其作者为横沟正史。
他年轻时曾是《新青年》这部杂志的总编,同为编辑的还有《阿佛洛狄忒之血脉》的作者渡边温。
渡边遇车祸身亡,谷崎润一郎撰《春寒》将他追悼。
曾与谷崎在杂志上展开文学论争的芥川龙之介,在论争过去几个月后自杀。
根据其自杀前后的情景创作而成的是内田百闻的《山高帽子》。
而百闻的文章获得了三岛由纪夫的盛赞,三岛22岁与太宰治见面时当面宣称“我讨厌你”。
太宰为因结核而死的友人写了《你尽力了》这一悼文,那便是那边的女士正在读的织田作之助。
所有的书都联系在一起,这片古书的海洋亦是一本巨大的书。
日常写字、涂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