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葡的故事(青年节快乐!)
从西班牙葡萄牙回来一周有余 后来忙着整理行李处理杂物匆匆赶路回国调整心情状态 最主要是很懒惰 想记录的东西一直拖到现在 这几日总是回想起亚欧大陆另一端的事情 觉得恍惚间好像是两个世界 也是时候好好回忆一下那十多天遇到的趣事和美丽的风景 再拖下去就怕要忘记啦
这一次旅行算是时间最长的一次 从头到尾满打满算整整两个礼拜 我们从格勒一路坐大巴向南 最先到达巴塞罗那 最后直奔里斯本 从里斯本坐飞机回里昂 途中没有坐夜车 每晚都有地方睡 吃的也很好 虽然每天暴走十几公里 霸占微信运动前几名 整趟旅程下来也没有感到非常的疲惫 最后几天依旧是和每次旅行结束时一样 依依不舍 想永远都不要停下走马观花 东张西望的脚步(走马观花又有什么不好呢!)
我们一共走过六个城市 巴塞罗那 马德里 托莱多 科尔多瓦 塞维利亚 里斯本 从北到南 气温越来越高 沿路看遍了西班牙非常不一样的南北样子 还有最终在心心念念的里斯本边抱怨边爬坡
加泰罗尼亚
先说说巴塞罗那 对于没有任何建筑细胞和足球热情的我来说 巴塞罗那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海边城市 所有去过巴塞罗那的人都说好 我们在巴塞呆了4天 是这趟旅行中呆的最久的一个城市 但是要我说 我和巴塞之间的缘分可能不够 对她的感觉似乎并没有十分强烈. 其实呢 对一个城市的印象 和一个城市的缘分 真的和天气有很大关系 我们刚到巴塞的第一天就是阴天 后来还下起了雨 我们被困在圣家堂里 外面是湿漉漉的街道和阴冷的风 里面是高耸的柱子和彩色的琉璃窗 虽然后面几天阳光很好 但第一天的阴冷让我现在回忆起巴塞 出现的仍旧是灰暗的画面. 都说啊 巴塞罗那是高迪的城 到处都有他的痕迹 我们去了圣家堂 米拉和巴特罗 仔细欣赏他的建筑结构和风格 其实还是最喜欢圣家堂的大气(真的又大又气派) 跟我去过的所有教堂都不一样 太不一样了 在外面看像是一个住着怪兽的城堡 矗立的小塔面又像小时候吃的玉米冰棍儿 走进去是扑面而来的视觉震撼 让我觉得我不是走进了一个教堂 而是走进了一个湖底的溶洞 里面的柱子像是垂直下来的冰柱 教堂里教堂外都看不到任何一条直线 还在建造中的圣家堂架着脚手架和大吊车 有生之年如果它完工了一定要再来看一次. 相比之下 米拉和巴特罗是住宅居所的设计 其实只要看一个就差不多了 因为高迪景点的门票都太贵了!!像高迪势力低头... 我觉得很有意思的是 教堂下面的博物馆和米拉之家顶层都有解释高迪的灵感来源 全是来自于大自然 直线的自然垂直 蜂窝的形状 蜗牛的回旋 从树根看树叶遮盖延伸的样子 都被他运用到建筑设计中来.

第二天我们在巴塞遇上了大游行 所有游行者全部穿着统一橙色的t恤 大家拉着横幅 吹着口哨 洋洋洒洒 走街串巷 我看不懂他们横幅上的字 图案上画着一两只鸟 不能确定他们游行的目的 可能是保护动物栖息地之类的 但是气势真的很足 大多数都是年纪较大的中老年人 手里拿着口哨和号角 有的还推着小朋友 我们在城堡公园的时候就看到他们集合在一起准备出发 后来在哥特区又好几次遇上这只游行队伍

在巴塞的几天到处都可以看到胸前别着黄丝带的人 老城的石板路上也有黄丝带的涂鸦形状 很多户人家阳台上都挂着加泰罗尼亚地区的区旗 后来在海边的长椅上一个Madame坐在我们旁边 一行游行队伍经过 她老远就跟着挥起手喊起口号 后来我们聊起天 她的英语在西班牙人里算不错 她问我们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吗 我说有点知道 她跟我们讲"今天所有一切都是黄色的" 因为领导加泰罗尼亚地区独立的领导人被西班牙政府抓起来三个月整 所有的黄丝带游行口号都是为了支持他 骄傲的加泰罗尼亚人民 团结的加泰罗尼亚人民 气势汹汹地维护着自己的权力 在巴塞见不着一面西班牙国旗 他们甚至说着自己的语言
后面的两三天我们一直在哥特区晃悠 每天暴走 在刷ins的时候发现在哥特区有一面墙很好看 是由很多很多照片拼接起来的一张完整的接吻墙 因为时间宽裕 我很想去看看 但是找不到具体的位置 正说着找找看随便走走 一个拐弯就看见了 从说去到看到 一两分钟而已 它在一家餐厅的后面 很多人都在排队拍照 我不好闯入别人的镜头 只好在边缘看看小照片 每一张都不一样 其实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 就是一个情侣们喜欢打卡的景点 但是这种转角就遇见的惊喜让我开心了好久.

对巴塞罗那没有那么爱不释手的原因之一大概就是在哥伦布大道附近花了人均40欧吃了巨难吃的一餐. 四月底的西班牙 天黑的很晚 晚饭就要到八九点 我们在旅途中的饭点及其不固定 有时候只吃两顿 早上十一点多吃顿brunch 下午三四点饿了再找餐厅吃饭 那天我们走了很久 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实在没有力气再在TripAdvisor上面找家评价好又平价的餐厅 于是走到桂尔宫边的那条大道上 露天的餐厅传来很香的味道 桌子上的海鲜饭真的很诱人 我们又饿又累 随便找了家餐厅就坐下了 点了一点东西 服务员问我们要喝什么 我们各自点了一杯莫吉托 上来的是满满两大杯 真的是巨大杯 估摸着有近20cm高... 使劲儿喝使劲儿喝 到吃完饭才喝了一半不到 最后账单一来 18欧一杯 (哈哈??) 说不出话来 从此以后看到mojito就有阴影 再说点的tapas一点味道也没有 海鲜饭是在西班牙吃的最难吃的一次 饭都好像没煮熟 蛤蜊也没有很新鲜 蘑菇呢有点油 总之吃的很不爽 最气的是喝了太多Mojito 后来我们俩都憋着尿满地找厕所..

总之 巴塞四天觉得有些长 本来有一天要安排去Girona 后来因为下雨也就作罢 很有趣的是巴塞的街区都是方格子一般 一块一块的 过马路得往里面走走才行 本来可以在圣家堂登顶俯瞰整个巴塞 但是我们去的那天下雨风大 不给开放 也算是一个遗憾
安达卢西亚
然后想记一下最喜欢的安达卢西亚地区!!! 西班牙的北部和南部真的是很不一样 就好像两个国度 南部的西班牙暖洋洋 像加了一层明黄色的滤镜 不管是科尔多瓦还是塞维利亚 遍地都是高耸的棕榈树. 干燥的空气和阳光下暖色调的伊斯兰建筑都让我特别喜欢.
在西班牙遇到了我见过的非常不一样的两个教堂 一个是刚刚讲过的圣家堂 还有一个就是科尔多瓦的天主教修道院 它神奇就神奇在曾经既是伊斯兰的清真寺又是天主教的教堂 由于政权的变换 它曾经几度从天主教堂变为清真寺 又从清真寺变为天主教堂 整个建筑看上去不像个宗教场所 倒是有点儿像个小皇宫 土黄色的墙 拱形的廊柱 不一样的细雕花纹 太多的伊斯兰风格元素 但是呢转头一看 洛可可风格的画 圣母圣子像 彩色流离窗 唱诗班的浮雕座椅 又感觉是个正经的基督教堂嘛 参观整个大殿的过程都在这种错位中转换来去 旅途中边在读林达的"西班牙旅行笔记'' 里面讲到的很多西班牙历史和眼前的景点搭配使用效果很佳 惊叹于那么久远的从前就曾经有一段时间 人们能够包容两种宗教的共存. 正好是春天本来我们奔着百花巷去 到了却非常的失望 百花巷只是一条50米都不到的窄窄的小巷子 墙上的花不多 我们去的时候阳光也没有照到 乏善可陈 连拍照都懒得拍了.

在城里闲逛的时候 我们发现一个微型博物馆 是科尔多瓦皮革装饰雕刻技术的一个小展览 整个博物馆大概只有四五个展厅 很小 在不起眼的转角处 我们进去的时候没有其他游客 唯一的工作人员是入口处的一个老爷爷 他拿出平板为我们翻译展览的介绍 不通顺的Google翻译得一知半解看得一头雾水 老爷爷非常热情也很努力又耐心地给我们介绍 参观过程配有讲解器 还是免费参观 估计是个个人收藏的展览 这项皮革浮雕技术被那时候的有钱人用在各个地方 地毯上 装饰品上 棺材上 单单看就能感觉的到做工的精细和困难. 我想可能在世界很多文明里 都存在这样那样的手工艺技巧 也许有些不在被使用甚至在逐渐消失 但同时也存在着这些保卫它们的人 开个小小的展览 让更多的人看到 了解到它的美丽 他们是微弱但是又坚毅的存在.
安达卢西亚的另一个大城市是首府塞维利亚 在去之前我就对她非常期待 作为一个权游迷 我最喜欢的多恩线就是在塞维利亚皇宫里拍摄的 从科尔多瓦坐火车一个小时多就到了塞维利亚 到的时候是阴天 有没有阳光对于一个城市来说真的太重要了 有了阳光于是一切都有了颜色 早上看到的塞维利亚暗淡无奇 下午下起了太阳雨 整个城市一下子被洗刷着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似乎还冒着热腾腾的蒸汽 从窗户里看多恩的流水花园 完完全全的热带风光 黄色的宫墙 棕榈树矗立 喷泉里泉水汨汨 绿色的花园里都是开得正好的植物 整个花园静谧和活力共存 阴影投射到黄色的墙面上 是刚刚好的不用调的饱和度

在塞维利亚最幸运的一件事就是 我们到的第一天正好赶上了当地四月节的最后一天 白天 在街道上我们到处都能看到穿着传统服饰的男女老少 女孩子们穿着跳弗拉明戈的裙子 大多颜色艳丽 带有波点 上身修身 下摆摇曳 头上戴着和衣服颜色相配的花骨朵儿 男士们都西装革履 戴着高帽子 像是十八世纪来的人们 坐着马车来来往往 哒哒的马蹄声和城市的喧嚣融合在一起 竟然也显得相得益彰 傍晚 在举办四月节的大型露天集市里 汇集了许多大帐篷 帐篷里都摆着酒席 装满了盛装出席的当地人 人们痛快喝酒 大声聊天唱歌 高兴了围起来一起跳舞 我们想仔细看看这场热闹的盛会 于是挤进了一个人满当当的大帐篷 无比热情的音乐都让你不好意思原地不动 每一个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为帐篷中央跳弗拉明戈舞的女郎用力鼓掌 在满是安达卢西亚人民的帐篷里我们这两张亚洲面孔显得格外显眼 但是人家倒也不看我们奇怪 反而热情地冲我们笑着 洋溢着很幸福的滋味 那天晚上又有点飘小雨 女孩子们提着小裙摆 撑着伞踮着脚赶赴自家的宴会. 在各个大大小小的帐篷里穿梭 你是真的能感受到他们集会的快乐 完全被那种气氛所感染 好像你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那天傍晚的时候 场会大门口有一匹脱缰的白马朝外面马路飞奔而去 后面几个骑马的人追赶着它 人们都停下脚步围观这只出逃的白马 它的毛发随风飘起来 没有了枷锁跑的格外轻盈 朝着自由奔去 后来我一直在想它被抓回来了吗 还是逃到马路上去了呢 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会伤害它吗 不知道在这个大家都很快乐的节日里 它快乐吗


在塞维利亚的最后一个晚上 我们吃了好吃的tapas 很早就回到了房东家 晚上打雷闪电 下起倾盆大雨 这是我最喜欢的天气之一了 雷声轰隆隆的 声音格外的响 闪电劈开的瞬间都能感觉的到大地的震颤 果然安达卢西亚的雷都这么热烈那 走了一天的路 洗完澡钻进干净的被窝里 听着外面雷声阵阵 感受这片土地的热情 卸下所有疲惫 真的太舒服了 其实呢 旅行中到每个地方都有遗憾的部分 在安达卢西亚 遗憾就在于我们没能观看一场斗牛表演 光是经过斗牛场 在公车上瞥见那红黄色的墙瓦 就让我遗憾不已
里斯本
本次旅程最后一站是我最期待的里斯本 我从来都对上上下下有坡度的城市情有独钟 重庆 斯德哥尔摩 因为高高低低的落差可以形成很多不同的角度 走上坡像是在向天上走 走到最顶端另一边的景色赫然出现 充满了魔幻色彩 带来很多惊喜 里斯本也是这样. 然而里斯本除了有坡度 还有清新的色彩 阿尔法玛老区的房子颜色每一个都让我一会儿爬坡一会儿驻足 有个有意思的现象 走过这么多欧洲城市 发现只有里斯本的人们会把衣服晾在窗子外面 用夹子在绳线上夹好 这是爱用烘干机的其他国家所没有的 各种颜色的衣服和颜色强烈的墙面映衬在一起 竟然有种生活市井气形成而来的艺术感. 穿梭在山坡上下的老电车是里斯本最复古的一个标志 吱嘎吱嘎的声响 生硬的转弯 狭窄的车厢空间 吸引着所有的游客去体验一番. 我坐在电车上穿梭来去 外面的游客看到飞驰过的电车都拿起相机拍照 我站在车窗里和他们招手微笑 好像是一副电车小姐的样子 我拍了很多电车上的游客 我也会出现在别人的镜头里 想起来觉得很奇妙. 傍晚的里斯本最是迷人 七八点的样子 太阳下山 我们走到海边 沙滩上有小朋友们堆砌的沙雕 还真的惟妙惟肖的 岸边的椅子上有一对男女吃着薯片喝着啤酒聊天 夜色很温柔 他们也很温柔 街头艺人弹着吉他唱着歌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很温柔. 晚上搭电车回家 在夜色里歪歪扭扭上上下下 齿轮与轨道相互碰撞 发出刺耳的声音 红绿灯照在电车玻璃上涣散迷离 一定要牢牢抓住把手 不然很容易站不稳 甩到别人的身上


在里斯本我们吃了蛋挞的开山鼻祖 在贝伦塔附近的贝伦蛋挞 据说蛋挞就是这家店发明起来的 真的超级好吃 第一次知道蛋挞还可以撒上糖和桂粉 外面的皮酥酥的 里面的部分软软的 现在想起来都直流口水 价格也不贵 1.1欧一个 然而市中心的鳕鱼球就踩雷了 大概是中国人无法习惯的巨咸芝士 快要齁死 并且价格也很贵 非常不值得 吃到后面甚至咸到无法下咽

里斯本的地铁线路也很有特色 没有一般的数字或字母标号 他们拿颜色来标号 分别是蓝线 黄线 红线 绿线 各条线还有自己的图标 我觉得十分可爱了

在里斯本的时候遇到了我整趟旅程中最喜欢的一组街头艺人 其实在欧洲各大城市 随处都可以看到很酷的街头艺人 有些是化装成雕塑不动 有些事即兴画作 有些是演奏乐器 或是跳舞 尤其是在大广场上 在巴塞罗那和塞维利亚 都能看到给小孩子们制造泡泡的艺术家 他们不同的方式 不同的线条 浸在制作好的肥皂水里 吐出不一样大小的泡泡 小孩子们追着打闹 连大人们路过都忍不住戳破几只. 在塞维利亚的西班牙广场上 欣赏了一出弗拉明戈舞 随意给零钱 就可以欣赏最民间的艺术 这是我最喜欢欧洲的一点 在塞维利亚大教堂后面 我们遇到了一位嗓音非常好听的女歌手 旁边是一位伴奏者弹吉他打响鼓都是他一个人来 他们创作的曲子也十分特别 带有爵士的味道又非常的流行 我把他们的歌录了下来 每次听好像都能回到那个阳光照耀的城市. 里斯本的这一组艺人呢 是一群音乐学院的大学生 一行十几人 穿着西装 洋溢着热情 演奏着不一样的乐器 合唱着葡萄牙的民歌 还有两三人挥舞着旗子 时不时几个人停下来随着音乐跳一段舞蹈 歌曲和舞蹈好像在讲一个故事 又是指天又是指地 几个大男生都特别可爱 吸引了很多路人的围观 哇 从这些街头艺人中 你真的能感受到他们对生活对艺术的热爱 快快乐乐地唱歌 好像没有烦恼一样地 给所有经过的人带去好心情.

西班牙加一个里斯本就在短短的十几天里走马观花结束了 南欧物价真的是越往南越便宜 有时候简简单单四五欧就可以吃到非常好吃又地道的美食 我们一致认为在西班牙吃的意大利面比意大利的意大利面还要好吃 各种集市上也有油条蘸巧克力酱啦 肉卷啦 各种小吃 半夜说到这里有点饿 现在回想起这十多天 记忆里的画面都是暖洋洋的 看了海 爬了山 越过山海跑到亚欧大陆的西南端 现在的我躺在亚欧大陆东海岸 这之间隔了一整个大陆 想想真是遥远 最近回到家 家里的细枝末节的繁琐小事 让我真的很想再回到那个地方 没有人认识 孤独又自由的我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