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冬天里不砍树”
冬天里不砍树,是爸爸从小就教我的。爸爸对孩子话很少,我见识过他的幽默,更多是他的沉默。话少如他,说过的话,我大都记着,最后构成我三观的重要组成部分。 二姐生宝宝,爸爸过来广州看我们,大姐姐排满了课程抽不了空,于是我请假从深圳回广州带他去周边游玩。爸爸当兵多年,第一站带他去黄埔军校,军校有一个天台,天台上有一颗老榕树,蓊蓊郁郁,参天立地,爸爸就站在树底下驻足,和树一样高大!我站在后面,随手拍了张爸爸的背影照片,觉得大榕树和爸爸原来就是一对老伙伴。如果不是天洒着毛毛雨,如果不是正午怕耽误吃饭,爸爸应该是想立在榕树下抽根烟的。 爸爸爱抽烟,家人团聚,我们和妈妈在客厅聊天,热热闹闹,爸爸就搬一个凳子,在阳台上抽着小烟。烟明了,又灭了。风起,红叶飘,芭蕉又绿了。我们家迎来第三代,爸爸成了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的外公。 大姐姐的小沐晞已经一岁半,聪明伶利又可爱。用娇滴滴的声音喊爸爸”爷爷”,一遍又一遍,爸爸就漏出整排牙齿朝她笑,一遍接一遍,一点都不吝啬笑容,眼神闪烁温柔。 现时乖巧惹人疼的沐唏,可以预见,很快就会经历人生第一次叛逆期,成为一个磨人的小妖精,到时候姐姐该拿她怎么办呢,我不知道。但是我的每一次叛逆,爸爸都包容着支持我。爸爸希望我保研,我则笃定自己做不了学术要去工作,爸爸想我回家当老师过稳定的生活,我就口袋里窜着教师资格证来回广州深圳漂泊不定。爸爸想我未来嫁一个医生或公务员,我呢,只去见个面不参与然后。 只是我也只有叛逆,生活平淡无奇,读书马马虎虎,工作潦潦草草,始终没有成为值得炫耀的某某。我坐在广州回深圳的大巴上,道路两旁的风景快速后退消逝,想着爸爸如何安抚他的失落——他曾给予厚望的三女儿,是烟吧! 回到深圳住所,客厅的天宝花开花儿了。我刚搬进来的时候,在冬天,整棵天宝树只有零星两三颗叶子,光秃秃,怪难看。前室友告诉我,这是前前前室友留下来的,嘱咐我给它浇水,春天会开花。果然....开花啦!想拍张照片给爸爸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