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都随风而逝
过去的都将随风而逝,而我将记住你在我生命里短短的存在和带给我的所有。你给我的小木刻我还留着,这都在提醒着我,不要再把一切过于理想化,骗你的人总是有。以下,我的失心日记。
一
提笔无言是我这几年来的问题,自己几乎都快忘记十三四岁的我曾笔下流过许多深深浅浅的情话,那一些一些石沉大海,不被人发现,连我自己都悉数遗忘的低吟。而现在,你可否能借我一对耳朵,来听一听我要缓缓说出的那些或是沉于庸俗的话语?
一面是不愿面对,害怕结果,是遇到感情便急于退缩;一面是想要追逐,渴望被拥抱,不愿辜负自己这凭空而来为人的一辈子。是对自己和眼前的你太无信念?还是压抑在这阴冷的人群环境里不知所措?难以言说。
如今,你千里迢迢,从南到北,跨过一个春夏秋冬,换来我们浅薄的一次相见。温暖?动人?动情?都不说有。甚至我一直以来的不安,我的患得患失,我那肮脏的臭脾气,我那咄咄逼人的态度,都或许不会消减半分。
但我等着你,忘却时间轨迹地等着你来。我知道你要来,早就预知着你要来,仿佛是腊梅不会在意哪天是冬至寒暑,不会去细数天空中有多少雪花,就这样落落地伸展在梢头,知道春天要到来。我就这样日夜思想着我们的重逢,不张开嘴告诉你我有多么急切想要见到你,不去皱眉去呜咽去打碎我本不精致的五官去诉求去表露我的哀伤。太直白急切的话语总是缺少情感和诗意,让人难以开口。生而为人,或许我们一辈子都不会记起如何袒露情意。这像是一个永远等不到结局的电影,黑白画面里,一个人皱着眉头,侧着身子去听对面涕泪纵横的哑巴在说些什么。何必如此?就算双目失明,也可以跌跌撞撞去用手触摸你眉目的轮廓;就算失去了双耳的感知,也可以拼尽力气去聆听你目光里流出的声音;罢了,我要离开,也要给你留下一个刺痛的背影。
谁让我们就这样唐突地出现在这个世界里?谁让我们就这样不道一声好或不好就相遇?即怨恨我们的无力胆怯,又实在无处安置自己,不如我们一起活在不为人知的岁月里。
二
我可以多去期盼,现在就有多去怨念。如今甚好,眼前有一份恰恰好的薄凉让我去欣赏。如风刺骨,如雪悲凉。谁曾道一份相思,两份愁情。现想来,说不准那就有道假愁情,假似真来真亦假,你对我这般寥寥数语以便,我便还你一个可有可无姿态来答。的的确确算是我错了,自始至终我们就不算交集过多,是我会错了意。
人人都在缅怀18岁,18岁多么难堪的一个年纪。从17岁起,我便张望40岁的时候。四十岁些许便不会有那么迷茫,四十岁些许有些爱叨叨的人就该停了嘴,四十岁些许才是一个女子开始正视自己的年纪,不再回去追求青春美貌,不那么再去担心那些身旁隐藏的恶意。开始长的每一丝皱眉,开始慢慢泛白的每一丝头发都显得那么美好。而你,不会去欣赏我苍老的美好,也不在乎我年轻时的容貌。那些对你意味深长的东西藏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藏在可以看见的繁华地带,藏在你的心里,与我无关。
而我在今天,多想借酒缅怀我自己,打碎酒杯来一泄狂躁。我站在河边的护栏上光着脚跳舞,轻轻哼唱送别,然后纵身沉入湖底,沉默在这荒芜世界的最深处,不再被人记起。你如此薄凉我,可是有趣?一次一次站起来,等的便是这样一天--当我想起来你能够波澜不惊,如此谢谢你。
三
这是说过再见的第几天?从来没有这个习惯说去记录什么,而写下这些文字算是一个大突破了吧。过去是过去了,可过去的不是云烟即散,是我年迈时也可能会想起来的往事。毕竟于我而言,这是第一次。我的心已经淡下来许多,反思一下自己也有太多的问题,不懂得交流,不去表露心迹,一个一直以来的毛病就是没有主体意识,不会去捍卫自己。还是习惯缩在角落等待救赎,等着别人去了解自己的心思作出自己认为对的决定。这不是笑话吗?到最后我连提问都没有,要个理由都没有,这或许会成为我的一个遗憾吧……
四
哪有一天会想到自己落入了这么俗套的故事?还成了最卑微最恶俗的配角,成为自己最不想成为的角色。如此卑微,如此轻贱,又如此世俗。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谎言能持续这么久,相信一个人是容不得轻率的,喜欢一个人是不容盲目的。我喜欢那样的故事,简单、轻快,风里也可以听见你的声音,在一起就胜过千山万水,为了你我愿翻山越岭、尝尽风霜,一句誓言便引我生死与共。现在,我要忘记那些事情,自此,我将不再回忆。而现在,以后,我依旧相信我所相信的。
五
我睡不着了,一闭上眼睛就会浮想联翩;笑意一停止就剩下满腹愁怨,在越深的夜里越难入睡。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会到头,情绪的不可控让人活在烂醉中。回头想想,那时候不知道的我反倒容易被哄睡。现在我剩下一肚子惆怅愤恨无处排解,那样的面孔已经此生都不愿再见,可我这绵长的愁绪又该何去何从。我只愿有万丈悬崖容我将你推下,看你惊恐失措露出虚情假意后的丑陋脸孔。只愿我此生足够幸运,不要再遇到这样无耻的人。我可以足够坚韧,可最终逃不过情绪的牢笼。我愿用我为人的生命做一个性情中人,我愿我今生为人不负此生,所以我或许接近盲目的去爱,或许不顾一切的追逐,或许被人骗的血泪横流。可我不愿去改变什么。毕竟我现在能走能动能思考,而百年后,被人踩在脚下的那抔黄土还知道什么?
六
记恨的不是你骗我至如此,寡淡如水;是带给我的茫然,惆怅,在对未来有所展望,欢欣动容之后的失魂落魄。你不是骗了我,你是害了我,害了我一场大病。倘若给了一耳光,痛过便好即是了,可偏偏你会去想,你何故打我这一耳光?我可是做错了什么?是不是这只是一个开始?我可是这般不受待见?我真的抑制不了我自己去找你,可我不知道和你说什么。有什么可说,都会过去的。可它走得为何如此慢,足以消磨逼疯我来。我讨厌因为你,我成了一个坏人。
七
你终究只化成我少女时光中一粒小小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