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here to eternity
很温柔的一首曲子。 蒙太奇镜头的对列。镜头一面由后而前,美树将接力棒传给了美子,美子传给了明,当传到撒旦的时候,他却迟迟不肯接过。接力棒所象征的,是一场横贯人心的善意与悲恸吧,美树用自尽的方式祁图保全美子,用黑夜中的奔跑来传递自己的意志;美子面对暴徒,选择的是深情的网络告白;明始终无法伤害任何人,面对陌生人的哀伤也会痛哭流涕。而镜头另一面却相反,由前向后,美子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奔跑,被暴虐的人们逐步追上,刺死,斩首,肢解,插在木头上,任由暴徒在火堆前疯狂地挥舞。 恶魔周身环绕着圣洁的光芒,正义却是黑色的。腥红色的大地上,处处充斥着血浆与眼泪,杀戮与悲鸣。太郎含着泪将母亲吞噬,没有露出尖锐的牙齿,只是颤颤巍巍地不停蠕动着嘴唇,仿佛轻声抽泣着说:“妈妈,我好害怕。”父亲三次举枪又放下,绝望地朝着周围的警察嘶吼:“那是我的儿子啊!”紧接着的只有乱枪扫射......没有被提纯的恨意,或许只是为了安放那无处皈依的情感,或许一切都只是来源于深植于骨髓的暴力。这种暴力与汤浅政明的另一部作品《猫汤》不同,《猫汤》中的暴力是在不经意间流露的,无论是年幼的猫弟弟,还是失去灵魂的猫姐姐,血腥暴力但又稚气未脱,与生俱来因此无法抽离,他们把无端的恶意视为平常,残忍而又无可奈何。而《恶魔人》没有那么多晦涩难懂的隐喻,它先是塑造了理想化完美人格的美子,而后将暴虐赤裸裸地铺展在眼前,把美好撕碎给人看,直击人心,打开那扇通往绝望深处的门。 最后的镜头是了和明躺在黑色的大地上看星星。在飞鸟了的自白里:“爱并不存在,根本不存在什么爱,所以也不会有悲伤。”回忆幼时温吞的明为了死去的小动物而哭泣,逐渐的,撒旦意识到了那只掉落的接力棒时,意识到了幼时明天真而又固执地强调了也在哭时,望着被腰斩的明,只剩下痛苦的悲鸣与哭泣。或许不是懂得了对生命的慈悲与怜悯,而仅仅是为了明,了终于留下了本该在幼时留下的第一滴眼泪。或许这就是汤浅给这部番命名为crybaby的原因吧。 更欣赏的是原作的结局,了轻轻抚摸着明那颗为了被斩首而生长的头颅,喃声道:“在那个世界安详地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