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接受

缘由情节都无法清楚描绘的故事，除了一个反身推论回去的完美开端。

情绪变成流动的水，从我身上漫过。 我没法抵御住它，逃脱出它，只能任由着它把我吞噬、消耗、裹挟、撕裂。

我也曾欢呼雀跃着，从山涧小溪的石头上跳过。 我知道都是幻景，如梦一般扭曲着变成美好记忆的幻景，把你引渡上岸，再把我吞没。 完蛋了，我大声喊。醒不过来的梦没有人听到我的声音。

一切都不对了。 从源头开始，一切都不对了。 “你不该一蹶不振。”“你不如顺其自然。” “你应该知道自己的想法。”“你总会找到最后的药方。”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从瀑布飞奔过的悬崖下传来，从黢黑的没有火苗的山洞里传来，从蒲公英的种子上飞骑而来，从皎月的光芒中流淌开来。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我不应该朝着这样的方向往前走。”我听到你喃喃自语。 不应该模糊不清，不应该自欺欺人，不应该陷入泥泞，不应该重蹈覆辙。 可我所能做的只有站在一旁，看你们走向没有路的丛林深处。 披荆斩棘也好，半途而废也好，你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里，连同没有结局的故事。 我所能做的只是找到一个带着时间斑驳纹路的盒子，假装它装着藏宝图，假装它装满了你的心事，假装我抱着它就能和你站在一块了。

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我甚至不屑于反身寻找它，没有任何情感投入的走过来，再不带任何风物地走下去。 我所期待的只是一个镜子，撕毁现在的突破口，能反射光线，把未来的黑洞照亮。 魑魅魍魉也好，绿草如茵也好，涓涓细流惊涛骇浪什么都好。 至少我看到你了，至少我把握住你了。

最喜欢的一幅画被挂在正对窗户的白墙上，被阳光终日照着，颜色渐渐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