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上学记（第128－129天）

前天五点半醒来，睡不着了。起床收拾停当之后，去食堂买早点。出门有些迟，匆匆来去，到家一看，兔子还没有起床。烫好碗筷，一看手表，已经七点零五分了，赶紧进屋喊兔子。兔子说“我可能睡过头了。”没关系，快速洗漱，吃饭。边吃边听凯叔讲故事，有点儿慢，下楼时，已经是七点五十了。

到学校，八点。兔爹到办公室工作。下午三点十五去接回来。先是买点心，到办公室，玩具到了，装玩具，玩玩具，一直到五点。开始写作业。问题来了。还是老样子，做听算不能集中注意力，东摇西晃。做了两组，错不少。本来应该能做出来的，也因慌乱而出错。批评了一下，让其坐直了。兔子也很焦虑。然后是做语文作业，根据偏旁部首写字组词，进度很慢，兔子很多学过的字都记不住，更不愿意学生字，凡是不要求写的字一律不想学。提醒、劝告，不停，既没有好的坐姿，也不能按照提醒纠正。兔子情绪大，兔爹也不开心。为了避免暴怒，兔爹让兔子看了一会儿课外书，平复一下情绪。

过了一会儿，再做作业，还是不听提醒。写字的时候，左手的位置不对，提醒其修改，反抗。解释，也听不进去。兔爹真的忍不住了，敲了一下兔子的头，用力较大。兔子趴在写字台上伤心难过，兔爹实在气不过，踹了兔子坐的椅子一下。万念俱灰的感觉。这孩子怎么这么执拗，怎么说都不听。其实，兔子非常聪明的，只要听劝，稍加解释都懂的。但是，就是习惯性地狡辩，还有习惯性地拒绝，听不进去任何善意的提醒，非得用武力逼迫。

兔爹气极败坏地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命兔子过来。这下过来得较快。给兔子看兔爹正在做的工作，就是整理为兔子记的日记。自打兔子入幼儿园之初，兔爹就已经开始记录，时断时续，详细的一段非常有意义。指给兔子看，告诉兔子，爸爸妈妈用心良苦，只是希望你能听话，不要非把爸爸妈妈逼到生气揍人才接受劝告和批评。讲了一通，返身继续做作业。

知道兔子很伤心，知道这样对孩子心灵有伤害。作为一个爱孩子的爸爸，一个明白理想亲子关系模型的爸爸，自己也是矛盾和痛苦的。当自己暴怒发火时，兔爹也没有忘记思考这样做的恶果，既痛心，又无可奈何。在兔爹看来，只要能接受批评，能够改正明显的错误，其他什么都好谈。

就以写字的姿势而论，经过数次武力逼迫，总算是纠正了过来。坐姿和握笔姿势改正了很多，字写得也越来越漂亮了。没有体罚，就没有这些进步。真是麻烦。兔爹知道，孩子的固执和遗传有关，也和我们在兔子成长过程中的言行影响有关，既痛心于自己的不是，又痛心于孩子的坏习惯、坏毛病，横竖是自责，还要继续发脾气，继续给自己留下自责的种子。

做完作业，陪兔子和兔娘去环球港吃晚饭。兔子要吃小笼包，便一起去大食袋。带着玩具，开心地玩着，然后吃了一笼小笼包，喝了三分之一大碗黑米粥。兔爹吃了一碗油泼面、一碗豆花，兔娘吃的米饭和蒸菜。我们还在吃呢，兔子见到身后靠左手外侧一桌上的小妹妹，听见她哭泣，便上前去，既炫耀自己的新武器，又哄小妹妹。因为批评得过多，对兔子的一些不好的行为，兔爹也没有再说什么。

兔娘吃完饭，兔爹早已吃完，将兔子没有吃完的另一笼小笼包带了回来。到办公室，兔子由兔娘辅导，做完剩下的作业，回家睡觉去了。兔子告诉兔娘，每天第一节课都迷糊。这不行，兔娘也十分重视，有意识地规划作业时间和睡觉时间。晚上到家，兔子快速地睡下了。

昨天早晨，因为有小笼包，兔爹就没有早起，躺在床上浏览一本研究英、俄、中三国语言交流特色的英文著作。六点五十起床，收拾一番，感觉时间到了，一看，又是七点零几分了，赶紧喊兔子起床。洗漱，吃饭，下楼，到校，快八点了。

晚上去接，胡老师不让走，以为兔子又犯什么错误了，原来不是。一个男生打了另一个男生，兔子在场。胡老师让兔子给两位同学的家长说一说情况。被打的男生的家长是位老爷爷，没有说话，但也有点儿心疼，打人的孩子的家长道歉，他也只是应了一下。打人的孩子的家长挺善良的，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拎着牛奶和玩具来赔礼道歉。那个做错事的孩子也挺不开心，不说话，头略微低着，神色难看。被打的这个，感觉不像是个好家伙。爷爷露着牙齿听老师和同学讲话，他却批评爷爷笑，意思是爷爷不该不关心他。

处理完这些之后，胡老师过来，提醒兔子，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要躲远一点儿。兔子仍然和我小时候一样，不能安心听大人劝告提醒，同步大声说，我离得远，我已经离得远了。没有办法，这是我的错，我小时候就这样。现在，有时也是如此。

回办公室的路上，给兔子买特伦苏，未果。买了兔子要的娃哈哈。拿在手里立即要喝，不许，明确告诉兔子要锻炼其忍耐力。到文科大楼的电梯里，给其打开，递上去。兔子这下乖了，路上没有多少抗议。回来，按照昨天的规划，应先做作业。兔子一边答应，一边还是在吃喝。兔爹只得要求，十分钟之后，立即开始。

先做小口，兔子说心里发慌，问，如果自己认真做了，能不能只做一组。可以。兔子有意识地集中注意力，做得也确实不错，二十题，对了十几题。后面四五题，又分散了注意力，开始发慌，效果不大好了。为了提升孩子的自信心，或者至少减少孩子的恐慌情绪，没有继续做题。小口，二十八题，兔子做得挺快，但是不认真，错了四题。纠正了之后，又给兔子讲简便运算。这时，发现，刚才错误的四题中，有两题的思路有问题。连减时一定要按顺序减，不能先做后面两个数的减法。否则，就是先算后面两位数相加的和，然后再减去。兔子说，你说的我还是有些不懂。不关了，不能一下子求其懂。给兔子打了个比方，88颗葡萄，你吃了九颗，又吃了一颗，还剩下多少颗，就是88－9－1。似懂非懂的样子。兔爹想好了，今天再提醒一下，讲解一下，看看效果。不能一口吃个胖子，要慢慢来。不是原则问题，都好商量。

口算做完，语文。预习，练习册，组词。兔子的字写得越来越认真了，也越来越好看了。即便是在发火揍人之后，兔爹也是这么表扬兔子的，兔子写得确实好看，兔娘也这么认为，据兔子说，兔娘还拍了照片给学生看。真是显摆。不过，我上课，也爱显摆。

语文做完，还有数学一题、英语两题。先去食堂吃饭。六点钟兔爹有课。下楼，电梯口碰见兔娘，一起吃饭。兔爹前面走，要了一碗刀削面，先吃了。兔子开心地玩玩具，坐着等饭。六点五十，兔爹连碗也来不及送，和兔子告别，先撤退。到文科楼上新一轮公选课，讲到八点四十五，下课，回办公室，兔子已经回家了。坐了一会儿，十点多回家。兔子已经睡下。

兔子嫌隔壁电视声音大，跑到兔爹的床上睡了。兔爹睡觉前，兔娘要求将兔子抱过去，放在主卧。抱过去，把兔子的娃娃和闹钟也送过去。一检查闹钟，居然被兔子设置成六点四十五。赶紧给改成了七点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