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的一天
早晨才六点多一点,弟弟就打来电话,
说,姐起来了吗?哥哥一会儿就来接我们啦!
我立马清醒了,本来闹钟定在六点半,我想来的急啊!按每年祭祖的时间,一般情况下是上午八九点的,好吧!我赶紧起床,叫我家俩小子起床,然后朝窗外一望,天气预报的还真准确,外面细雨绵绵,其实早就看了今天有雨,本来还想抱着侥幸的心理。此刻大失所望,但还是安然接受。
老大一看外面下着雨,还起的这么早,平常上学就是六点钟起床。但一到休息天,就要睡到自然醒,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说我可不可以不去。我说当然不行,祭祖你们俩一定要去的。要给姥爷和太姥爷他们送纸钱去的,因为妈妈是女儿,不能送纸钱给他们,老人说,女儿送的他们收不到,现在已经开放了一些,以前女儿在至亲去世一年过后, 就不允许在回娘家祭祖,必须由儿子和孙子去才行,农村重男轻女的观念太重。以前老人常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不再是自己家的人了。现在反而看通了,不再那么封建,这还是值得庆幸的事。
一转眼父亲与我们阴阳相隔快三年了,父亲病重时,常常躲起来哭,不当别人面哭,伤心难过还是无力挽留,父亲走后我告诉自己不准再哭,因为我哭他便得不到安宁,再多的眼泪也换不回父亲,我要笑我要开心,我还要照顾好母亲,好让父亲安心放心,父亲一生坎坷艰辛,沉默寡言,脾气暴躁,不懂表达也不会说好听的话,但孝顺心地善良,吃了一辈子的苦,受了一辈子的罪,如果真有来生,希望父亲来生快乐幸福。
一想到父亲,泪就情不自禁的流下来,关于父亲以后再写,此时此刻无法继续。
还是说今天的事,快七点时,我们一家人从六安出发,母亲、哥哥我和弟弟带着各自的孩子一起回老家,路程一个多小时左右到达老家,快到村子时,就碰到了几位堂叔他们的车子,相互打了招呼,就一起回到村子,雨反而越下越大没有要停的意思,堂叔说,正好还有几位堂叔叔没有到,要等的,堂叔们有定居北京的,上、海的,平时大家也很难见到面,只有清明节或者年前上祖坟时才能见面的。我们就去了村里没有外出的堂叔家里去,还有几位堂爷爷家呆着等,快十点雨小了一点,小侄女说,大姑我想出去玩可以吗?我说行,带着她出去转转,因为我也想出去看看,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有太多童年的回忆,拉着她的小手,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河提的大坝上。因为这里更辽阔,可以看得很远。
大坝的下面栽了很多的树。以前一眼望得到边的沙河。现在被树挡住了,但是从缝隙中还是可以窥见,沙滩的。大坝还是以前的大坝,只是莫名的有了一丝陌生感。不由得感慨,事过境迁,一切都不再是从前,也自然回不到从前。
母亲站在村庄上喊我,我就拉着小侄女走下了大坝,来到母亲身边,母亲说想去老房子看看,我说好,父亲走后一年多,弟弟家就添了二宝小侄子,母亲便到六安帮忙带孩子,不再回来住,开了门的一霎那我们都怔住了,院子里的草比人都高,小侄女却欢乐的说,奶奶家的院子好漂亮,都是花。此话一出,把我们都逗乐了。随后,哥哥和弟弟也来到老房子,一看都笑了,说这房子没人住,还真是不行。都变了样了,哥哥和弟弟拿着铁锹把草都给铲了,院子里的花才得以见天日。三年前弟弟栽的映山红。开得好鲜艳。
而我家小侄女出来的造型,把我们逗的。更加好笑了,她说大姑我的造型好看吗?给我拍张照片吧。
小孩子对什么都好奇,天真无邪,快乐无比,这样的年岁,无忧无虑。我们曾经也是这样过来的。
而门口哥哥栽的玉兰花,紫薇花,月季花,桂花,还有母亲栽的,杏树,梨树,枣树,还有两年前,小叔叔,哥哥,弟弟我和我那位,一起拖回来的一颗大樱桃树。已经结了好多小樱桃,树有点高下着雨,没有拍,这里是满满的回忆,二楼上有些惨不忍睹,以前母亲在家里种的花生。留下一些放在地上,由于二楼的门没有关,被鸟雀吃的只剩下一地的花生壳,弟弟说暂时又不会回来住。不要去弄了,母亲看了有些不忍,就和母亲给它清扫,以后就下了楼,抬头惊喜地发现燕子在头上叽叽喳喳,以前燕子也是每年都会在我们家住窝的。没想到现在家里不住人,燕子还是一样会来住的。这一点还是很感动的。燕子是会认家的。
早些时堂婶婶来叫我们中午在她们家吃饭。后又全部拥进小爷爷的家里吃中午饭。往年都是在饭店里订上几桌的。因为人多,在家里烧比较麻烦。而今年小爷爷家备了三桌。父亲有兄弟四个,他是老大,有三个妹妹,堂兄弟姐妹有二三十个,父亲依然还是老大,最小的堂叔和我哥哥一样大,和父亲年龄相差三十二岁,小堂叔的女儿和我小侄女一起玩跳绳,小侄女竟然喊她姐姐,引得众人大笑,这不是平辈了吗?其实因该叫小姑姑的,我对侄女说,小侄女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我,说是姐姐,她只比我大一点,我说但她是我的妹妹呀!小侄女也似懂非懂的点着头,长辈们也说,现在天南海北的以后孩子怕是要分不清了,有时间还是要常聚聚的。
小爷爷说开饭了,大家都围在桌子旁坐下,开始一边吃一边聊,我二叔和小叔前几天就已经从外地回来了,三叔因为工作没回来,叫哥哥帮他代买纸钱祭祖,因为要祭祖所以他们能喝酒的,也没喝。吃过午饭,正好雨也停了,小爷爷就说趁现在不下雨赶紧上坟去,于是我们就祖孙四代人,几十口浩浩荡荡的祭祖去了。
长辈们走在前面,女人和儿童们走在最后面,每个祖坟烟花爆竹,纸钱烧完之后,众人皆跪下来,给祖辈磕三个头,就听到小爷爷和堂叔他们说。叫祖辈过来领钱,叫他们保佑儿孙后代平安健康。给父亲上坟时爷爷辈的就站在旁边,不能过来了,只有晚辈才能过来磕头的,小侄女被弟弟按着给父亲磕了三个头,因为她还不太懂,转过头来问我,大姑,爷爷是已经死了吗?而我有些哽咽,只能点头算是回答,父亲走时,她还什么也不懂,包括现在也似懂非懂,什么也不懂也不会悲伤这样其实也挺好,能够无忧无虑是每个人的向往。只可惜童年还是太过短暂。成长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
亲人健康笑容甜
至亲天堂泪两行
阴阳相隔再难见
唯有梦中来相看
清明佳节来祭祖
愿祖保得子孙安